明明燈火通明，可程進一抬眸，整個空間不僅黯然失，還帶著濃郁的曖昧氣息。

羅佳慌到停止呼吸，手別開視線。

程進把右手遞過去：“別跑，到我了。”

羅佳拿著蘸了碘伏的棉簽，故意沒輕手輕腳，大面積往程進的指骨上。

“咝…”程進呲牙。

羅佳繃著臉：“忍著，手的時候想什麼了？”

程進有問必答：“你。”

羅佳：“你沒必要跟他手。”

程進：“要不是怕你難做，我今天送他進手室。”

羅佳心里翻江倒海，垂目波瀾不驚：“醫院不是你家開的，人家請你回來是讓你博名聲充門面的，你倒好，主任打副主任，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同事還能不往外傳，那些患者和患者家屬怎麼辦，你按個堵人家的？”

程進：“他們能說我什麼？自己朋友被一對渣男爛欺負，是個男人都得手，我只是犯了個正常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羅佳這會兒沒矯朋友的份，邊上藥邊道：“明天一早我去科里找主任和護士長。”

程進：“跟你沒關系，我來理。”

羅佳：“我不是見不得人，不需要凡事藏在別人后面 。”

程進：“你想把事攬在自己上？”

羅佳換了棉簽，“我去找科里說清楚，免得顧伯寧一面之詞，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往你上潑臟水。”

程進眼底詫一閃而過：“你擔心我？”

羅佳棉簽按重了幾分。

“啊…”程進半真半假，蹙眉，卻沒把手拿走。

羅佳：“我不是頭烏，也不是白眼狼，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最起碼是個人。”

程進臉上勾出笑意：“放心，顧伯寧不敢。”

羅佳：“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今天當眾當他下不來臺，誰知道狗急了準備跳哪座墻。”

程進：“你很了解他嗎？”

看似隨口一問的話，充斥玄機。

羅佳給程進上完藥，抬頭：“以前自以為了解，后來發現我連自己都不了解，瞎了這麼多年，我才知道。”

程進：“沒事，人都有瞎眼的時候，治好了就行。”

羅佳：“你也瞎過？”

程進撲哧樂出聲：“我能在眾多妖魔鬼怪里一眼就找到你這麼剛正不阿的，還不能說明我眼神好？”

羅佳也不想知道程進的前任，年人聊天，點到即止。

兩人說話間，天亮了。

羅佳問：“你不，要吃早餐嗎？”

程進：“我不想出門，外賣吧。”

羅佳：“青椒面吃嗎？”

程進：“可以。”

他以為羅佳要訂外賣，結果羅佳起去了廚房。

程進跟過來，見開冰箱拿食材，說：“別忙了，你也累一晚上了，隨便點東西吃就行。”

羅佳背對他，“等外賣的時間我都做完了。”

作利落地系上圍，程進：“我幫你做點什麼？”

羅佳：“出去吧，廚房小，你礙事。”

程進角一撇，“還真不浪漫。”

他轉去客廳，羅佳在小廚房，早上六點，不做做面，一瞬間有種同居很久，老夫老妻的錯覺。

羅佳一瞬晃神，差點切到手，怕不是瘋了，竟然覺得這屋里還差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