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後,隨著最後一次場鐘也落下,全場熄燈,舞臺上一束圓形亮起,鐘晚深吸一口氣,按照劇本獨自出場。
偌大的舞臺和劇場,還未走到中央說第一段獨白,餘就能看見到都是空的,跟他們最初對著空場排練一樣,只有一排又一排沉寂的椅子。
但等鐘晚在標記好的點站定,轉過,卻愣在臺上,差點連那段背到滾瓜爛的臺詞都忘記。
那一瞬間,第一反應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梁序之坐在第一排vip席正中央的位置,一黑的襯衫和西,面無表,下微揚起,靜靜注視著。
全場只有他一個人,側邊的安全出口倒是站著幾個眼的保鏢。
燈和距離的原因,鐘晚看不清他的眼神,可還是莫名打了個寒噤。
這加場的目的不言而喻,沖來的。
梁序之可沒有那樣的閑逸致,不遠萬裏來京市,看場不流的話劇演出,或是投資個初出茅廬的小劇團。
但他來是要做什麽呢。
單純來看演出,還是要找?
鐘晚也說不出再見到他是什麽心,更來不及往深裏去想他的來意。
不論梁序之此行所為何事,這t場戲還是要演的,後臺還有張老師和演員們等著。
鐘晚定了定神,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去說臺詞。
這是從大學開始,演得最心不在焉的一場戲,幾乎支了在此行積累的全部專業素養,才撐著一直演下去。
搭戲的男演員都察覺到了緒的不對勁,以為是沒有觀衆的緣故,背臺的幾秒鐘,拼命給遞眼神。
……
戲的高.部分是男主角離婚,在最後一面時,為了增強互和代,按照張老師的設計,演丈夫的男演員會走到舞臺最後,只留一個背影,鐘晚則一個人正對觀衆。
男演員的臺詞通過音箱傳出來。
鐘晚需要跟觀衆有眼神上的互。
而今天的觀衆,只有梁序之一個人。
站在臺上,演出劇需要的,心如死灰的表,茫然地問:“是罪過嗎?”
“我如此你,難道是那麽大的罪過嗎?”
只有一道背影的男人在黑暗中,夾著一只雪茄,冷漠地笑了一聲:“比罪過還罪過。”
他答道:“是錯誤。”*
這三個字落下,梁序之也擡頭,無聲看著,整個人仿佛冰雪凝的雕塑,沒有半分溫度。
他一只手搭在旁邊,修長的食指在扶手上輕輕點著,一下又一下,讓鐘晚無端嗅到危險的氣息。
舞臺和觀衆席,一明一暗,鐘晚覺到他們的視線在那明與暗的分界線上彙。
呼吸滯了一瞬,慌忙將目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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