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初深嘆了一口。

不管這個南玉容和蘇秦之前的關系怎樣。

蘇秦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

“霆，不如我們帶兒回原來的家里，住段時間吧。”莫念初提議。

與其在這里，生這些悶氣。

不如逃避一段時間。

等這個瘋人走了，他們再回來。

顧霆完全不這樣想，他自己的家，還能被一個外來的侵者占領了？

“該走的是，不急，媽回來會讓嘗嘗苦頭的。”

提到蘇蕙儀。

莫念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媽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明天下午的飛機落地江城。”顧霆說。

莫念初哦了一聲，有些失落，“媽怎麼也沒跟我講啊。”

“也沒跟我講，是余書易給我發了他們航班的信息，大概的意思是想讓我派車去接他們。”

余書易那些小心眼。

顧霆都懶得猜，一猜一個準。

“媽是不想麻煩我們，而余叔是覺得，回來不說聲，也不是那麼回事吧。”

莫念初是這樣理解的。

二人各有各的看法。

顧霆沒跟在這事兒上較真。

自從上次，蘇蕙儀懷孕，又做了流產手，好像也差了許多。

這事上，他一直在計較。

晚上睡得還算好。

一大早。

蘇秦過來敲門，“霆，念初，醒了嗎？”

莫念初穿好睡，下床給蘇秦開門，“小姨，有事嗎？”

“我是想跟你們說說，鹿兒房間，我都消毒了，該換新的，也全換新了，通了一晚上的風呢，今天可以讓鹿兒回來了。”

莫念初：……

通了一晚上的風？

現在天氣這麼冷。

“小姨，一晚上沒關窗戶，你沒凍著吧？”

“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我給鹿兒做了輔食，我先去看看。”

蘇秦說完，就急著下了樓。

莫念初聽到了在樓梯間打了幾個噴嚏。

蘇秦人品很好的。

照顧鹿兒也盡職盡責的。

起初說是要給錢的，但堅持不要。

顧霆想著，到時鹿兒上兒園了，就把蘇秦的兒接回江城，給們母買套房子，再給小表妹安排個工作，讓母二人過幾天好日子。

這事，他跟提過。

莫念初沒有意見。

轉頭，人，回到房間，顧霆已經醒了。

“小姨，昨天晚上，給鹿兒房間通了一晚上風，我猜是凍著了，直打噴嚏呢。”

顧霆起，往洗手間里走，“那樣，會心安一些。”

莫念初明白。

顧霆洗漱的時候。

手機在桌上震著。

莫念初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顧承打來的。

“老公，承的電話。”

“你接吧。”洗手間的男人說。

莫念初屏幕，“喂，承。”

“嫂子，大伯他……去世了。”顧承的聲音多有些沉痛。

莫念初握著手機的指尖，驀地一。

顧宗林去世了？

想來，他也了蠻久了。

“什麼時候的事？”問。

那頭微微停頓了一下，“今天早上四點多鐘，剛剛醫院通知我過去，我想這事，怎麼著，也得跟我哥說一聲。”

“我知道了，我跟他講。”

顧承不知道顧霆會不會去。

他想讓莫念初勸一勸，“嫂子，雖然大伯生前干了許多不靠譜的事，但人死賬也就消了，就讓哥來送他最后一程吧。”

“他應該會去的。”

以對顧霆的了解。

在這種事上，他向來顧全大局，不會做得讓人詬病。

“那我就先過去了。”

“好。”

掛斷顧承的手機，莫念初把顧霆的手機輕輕的放下。

起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敲了兩下，便推開了門。

顧霆正在刮胡子，看到神凝重，作一頓，“承說什麼了？”

“老公，承說……”輕輕的握住了顧霆的手，“……說你爸他……過世了。”

顧霆眸微微一黯。

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刮胡子。

“還說什麼了？”

莫念初看著顧霆的側臉，不相信他一點容都沒有。

他此時的淡定，或許，只是在掩飾自己那不該有的緒。

“說人是四點沒的，承已經去醫院了，想讓你過去，咱們收拾一下，過去吧。”

顧霆沒說話。

刮完胡子，用冷水洗了把臉，從容地干了臉上了水。

莫念初不知道他的意思，“霆，你爸他不管以前做過多錯事，人死了，咱們也沒必要計較了，而且，以你的份和地位，如果連自己親生父親的葬禮都不出現，會被人嚼舌的，你……”

“嗯，我換件服。”

他始終淡淡的。

莫念初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緒。

也許，在他的心里已經演練過無數次，顧宗林的去世。

真正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反倒平靜了。

莫念初特意給顧霆找了套黑西裝，白襯，黑的領帶。

莊重，肅穆。

他是顧宗林的長子，是顧家的掌事人，他不到場，這個殯，很難出。

去醫院的路上。

莫念初給顧清伶打了個電話。

“姐，爸去世的事，你知道了吧？”猜顧承應該通知過了。

那頭的顧清伶和張志遠也正要出門，前往醫院，“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那我們醫院見。”

“好。”

醫院里的停尸間前，停了很多車子。

顧承一直站在門口，眺著，急切地盼著顧霆的影。

看到他的車子出現的一瞬間。

顧承便快步迎了過去。

“哥，嫂子，你們來了。”

顧霆神肅穆，冷峻的臉上，著該有的威嚴。

“怎麼這麼多車子？”

“大伯的那幾個兒子兒，都到了，在里面哭呢。”顧承被那些沒有的哭聲吵得頭疼，便出來了，“活著的時候，也不見幾個來伺候的，死了倒哭上墳了。”

這時，顧清伶的車子，也穩穩地停了下來。

顧清伶和張志遠一前一后的下車，快步走了過來。

人到齊了。

顧霆和顧清伶走在最前面。

莫念初和張志遠分別跟在二人后。

大家一前一后地，走進了停放著顧宗林尸的停尸間。

幾個私生子，私生們。

看到顧霆和顧清伶姐弟走進來，原來還響亮的哭聲，戛然而止。

“顧霆，你還好意思出現呢，爸他住院治病的時候，你一分錢也不出，人死了，你倒是來的快。”

“我看啊，就是看上爸留下來的權了，我告訴你顧霆，想分，沒門，那是爸留給我們的。”

“沒有你，這個殯，我們也能出了，你真的大可不必，出現在這兒，讓別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