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廣場分為好幾塊區域。
平時,廣場舞隊伍占一塊,下棋閑聊的老大爺們占一塊。
用筆在地上寫字的人占了僻靜的一塊。
搖著扇拉家常的人們則聚在樹蔭下最蔭涼的一塊。
,都是人間煙火氣。
盛沐沐其實很喜歡這種氛圍。
有時陪馮耀琴過來花園廣場,不會著急著回家,而是悠閑地到逛逛。
一來二去,不人都認識了。
“喲,小馮家的兒媳婦來啦。”
正閑逛著,被一道聲音住。
循聲去,是喜歡晚上遛鸚鵡的周大爺,提著鳥籠在。
“周大爺好。”
“誒。”
又走幾步。
“沐沐,馮姐兒媳婦,沐沐,來來,阿姨切了西瓜,來吃一塊?”
在竹椅上聽收音機廣播的楊阿姨親切地喚過去吃西瓜。
……
盛沐沐仿佛天生有種讓人喜歡的魔力。
即便是相不久的人,只要聊上幾句天,總能被從而外散發出來的樂觀有趣給吸引,哪怕對方是年齡差距二三十歲的人。
因為有這麼一位漂亮孝順又惹人喜歡的兒媳婦,馮耀琴快速為花園廣場最讓人羨慕的小老太太。
每天開心的不得了,跳廣場舞時的作都輕盈愉悅不。
對兒媳婦越來越滿意,不知怎地,對兒子的不滿就漸漸加深了。
這天,馮耀琴給祁默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祁默沉穩低沉的聲音,“媽。”
馮耀琴開門見山:“你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似乎在疑,沉默了幾秒。
馮耀琴語帶埋怨,繼續道:
“沐沐工作忙,卻總能出時間來花園廣場陪陪我,你就老不出時間,你說說你,我回來這麼久,你哪天不是——”
“媽,我今晚來。”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嗓音低沉溫和哄著似地說,“我今晚和沐沐一起來陪您。”
馮耀琴著手機的手一。
原本只是想抱怨幾句,沒想到兒子答應得這麼快。
瞬間喜笑開:
“好好,那太好了。”
掛斷電話前,馮耀琴補充了一句:
“把白也上,省得他天天一個人在家做卷子,悶得慌,今天周六,休息休息。”
“好,都聽您的。”
……
下午。
張管家敲響祁白房間門,轉述了方才接到先生電話里的話。
“什麼?老爸讓我去陪跳廣場舞?”祁白耳朵,皺著眉頭。
懷疑自己聽錯了。
張管家面為難。
“是的爺,先生電話里說,讓你晚上有空就過去,我猜…大概…或許…可能,是跳舞。”
“我還有卷子要寫。”祁白手扶在門上,打算關門,“就不去了。”
離譜,哪有十七歲就開始跳廣場舞的?
再說了,他就算七十也不會跳。
張管家手抵住將要合上的門,進來:
“太太讓我和你說,晚上別遲到,和先生在花園廣場等你。”
祁白手一頓,漸漸松開,將門拉開一些。
“他們也要去?”
張管家如實回應:“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的。”
或許是太太騙爺也說不定。
畢竟,對于這位腦回路清奇,行事又難以琢磨的太太的話,不能用常理來猜測。
祁白陷深深疑之中。
清澈的雙眼出大大的問號。
不是吧。
他們在想什麼。
是錢賺夠了打算提前退休了嗎?
組團跳廣場舞???
以他們平時工作的忙碌程度,這個猜想不太立啊。
見祁白一臉疑的模樣,張管家不聲地笑了笑。
果然,奏效了。
現在搬出太太的話比搬出先生的話還要好用一些。
有用的管家小技巧,又增加了。
……
晚上。
值出眾的一家三口出現在花園廣場,吸引了一眾老頭老太太的注意。
馮耀琴一臉驕傲地站在三人前面,給廣場舞小伙伴做介紹。
先看向盛沐沐。
“這是我兒媳婦,大家都很悉了。”
周圍有人笑著接話:“得很,沐沐嘛,花園廣場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沐沐,都曉得的咯。”
馮耀琴笑得眼尾出了褶皺,難掩自豪。
又看向沐沐左右那兩個人高馬大站著的男人,介紹:
“這是我兒子祁默,孫子祁白。”
祁默微微頷首,面溫和從容。
盛沐沐在一旁強忍住笑意。
實在太怪了,平時氣場森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祁總,到了媽媽的朋友面前,居然這麼斯文溫順。
有趣有趣。
將目轉向祁白那邊,本來忍得住的笑意徹底憋不住了。
“噗~”一聲笑出來。
面對左右熱問候的長輩們,祁白那張桀驁不馴又天然臭的臉上,呈現出極其不自然的笑容,角像是被人提著往上拉一樣,機械地對旁邊人打招呼:
“爺爺好。”
“好。”
“爺爺好。”
盛沐沐過去解圍,順手將包遞過去,“小祁,我帶你去那邊逛逛吧,這片我,幫我拿拿包。”
“好啊,好啊。”祁白投過來謝的目,忙不迭接住的包。
正此時,音樂聲響徹廣場。
時間到了八點,智能小艾同學開始放音樂了。
方才還三三兩兩聚著的人群,開始聚攏到一。
活手腳,準備跳舞。
后,那個姿態慵懶溫和的男人,向前走了幾步,和并肩而立。
將自己的手臂往旁邊移了移,側頭溫地看過來,沉聲:
“走,帶我也逛逛。”
盛沐沐回看向他泛著朦朧暖意的眸子,視線下移看到他過來的手臂。
只猶豫了一秒,很快敬業地挽住,莞爾一笑。
“嗯,走吧。”
祁白愣了愣,慢半拍地跟上老爸后媽的腳步。
手里拎著包,懶懶散散走在后面。
這次,只用了不到半分鐘時間就接了現實。
ok,fine。
又是當工人的一天。
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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