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安剛開始還悚然一驚,舉目四顧:哪里有黨?等被一群兵圍起來時,他才后知后覺:黨是自己?我反我自己?暗衛準備拔刀,傅辰安卻用眼神制止了他們,只看向為首的一個:“你憑什麼說我是黨?”“說當今陛下不是正統,還讓人選皇帝?你還不是黨?”“抓起來!帶走!”傅辰安心中震驚萬分,面上卻沉如水。
天武朝自從改朝換代,明文規定尋常百姓敢對皇族出言侮辱,都是打三個到十個板子,都不會再因言獲罪。
當然,實質行為除外。
在臨近南安國的三河郡府中,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況?說當今陛下不是正統,就要抓走?他在腦子里過了過:三河郡的郡守吉鴻昌年過四十,之前聲還算不錯?哦對了,這次老爹選后,吉鴻昌家貌似也有一個兒選了最終名單?他丟給暗衛一個眼神,讓暗衛們先去調查,這邊順從地跟著人去了三河郡的衙門。
因為傅辰安容貌、段、氣質都出類拔萃,三河郡的差也擔心這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輕易不敢手,只要傅辰安跟著走也就罷了。
進了衙門,三河郡郡守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還不跪下?”“下沈安,奉命前往南安國,盤查南安國店鋪的賬目。”
傅辰安拿出自己的假份令牌,是一個戶部從六品小。
見是,三河郡郡守也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
沈執事既是,就該知道忠君國,怎可在公眾場合大放厥詞,妄議陛下?”傅辰安茫然:“我哪里妄議陛下了?”“你說陛下不是正統?這還不算?”傅辰安:“難道是正統?”傅家父子這點好,從不給自己臉上金:不是正統就不是正統,怎麼了?你想要正統皇帝,只管走!隔壁有南安,再另一邊還有天狼,去吧。
奈何天武的百姓日子實在太好過了,他們誰也舍不得離開。
反而是周邊各國的百姓知道了天武的政策,紛紛悄悄往天武跑。
最近這一年,就是三河郡都接收了好多南安的百姓。
有人的地方,就有稅收,就有生產,就有消費。
也因此,三河郡最近這一年上報的報表格外好看:人口增加、稅收增加、開荒的田地增加、百姓的日子也越發好過……眼看著嫡次選了立后的最終名單,三河郡守最近格外謹言慎行,生怕自己行差踏錯。
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有人說皇帝不是正統?這還了得?再一細問,說這話的人穿著氣質都不像尋常人?吉鴻昌瞬間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如果自己抓住一個對陛下有反心的勛貴公子,是不是正好也能將他后的勛貴世家牽扯進來?這也是對陛下的忠心啊!為皇帝,不就是希自己的皇后母家絕對忠心嗎?沒有二心,還一心擁護陛下,這樣的人家不當皇后,誰還合適?誰知人帶過來一問,居然是戶部一個執事?吉鴻昌猶豫了一瞬:這罪名,是往上報?還是網開一面?如果網開一面,這沈安為了不上達天聽、斷了途,必會有所回饋。
畢竟能被派去南安國審核賬目,是個差……若是從前,吉鴻昌二話不說,就網開一面了。
可這一次,他想到皇后之位……在錢和前途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前途。“
爾等為朝廷命,竟如此放肆,妄議陛下!”“來啊!先押大牢!待吾上表陛下,再行定奪……”傅辰安傻了眼:不過是想去一趟南安國,怎麼還橫生枝節?你這個時候多事干什麼?他看向外面,有暗衛正站在人群中,他丟過去一個眼。
暗衛秒懂,立刻上前:“大膽!”他大步上前,掏出一塊令牌遞過來。
門口的差役見他氣勢洶洶,不敢放肆,將令牌雙手接過來,呈給郡守。
吉鴻昌接過令牌,頓時一愣:這竟然是京畿大營的令牌?戶部怎麼跟京畿大營混在一起?是聯合辦事?還是另有?他蹙眉看了看外面圍觀的群眾,覺得如果就這麼把人放走,也太沒有威嚴。“
既然是奉命辦事,那便更該謹言慎行……依律,杖責三下,以儆效尤。”
他好歹也是個四品,為上,這話也不算錯。
可傅辰安不干了:屁挨三下板子,那是要腫的!晚點還要騎馬呢?怎麼騎?晚上還要睡覺呢,娘子看到自己屁壞了,怎麼代?他忍不住看向吉鴻昌。“
郡守大人,下有一事不明:陛下并非正統,陛下在朝堂上都坦然承認,難道郡守大人不知道此事?”這話一說,吉鴻昌的臉漲紅了:“陛下是陛下,爾等下,自該對陛下敬重有加,怎可妄議天子?”尋常員說了這話,被抓到公堂上自然心虛,只打三個板子,通常也就認了。
反正三板子也打不死人……誰知這人不知好歹,竟然較真?!“打!”傅辰安驟然斷喝:“放肆!”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徑直往吉鴻昌面前的桌子上丟了過去。
令牌準地丟在了吉鴻昌面前的桌案上。
吉鴻昌仔細一看,瞬間:這……竟是太子令牌?!他仔細看向傅辰安:年輕、高大、拔……俊朗倒是一般。
難道真的是太子殿下?此時的傅辰安雖然易容了,可骨架子在,氣勢一開,果然鎮住了吉鴻昌。
吉鴻昌謹慎地拱手:“不知貴人當面,還請恕罪……”“不如后堂敘話?”進了后堂再仔細查問,如果有問題,再抓也不遲……傅辰安很滿意吉鴻昌沒有當面點破自己份,微微頷首,跟著去了后堂。
郡守府就在后面,到了后堂,傅辰安淡然開口。“
孤將往南安公干,不便以真容示人,這就要告辭了……”主打一個高效快速。
吉鴻昌聞言,立刻拱手,并人準備路上用的東西。
匣子打開,赫然是金票五千兩。
傅辰安擺擺手拒了。“
事不宜遲,孤就先走了……”收了你的銀票,回頭怎麼跟親爹和戰云芙代?眼看傅辰安只看了一眼,扭頭就走,吉鴻昌真信了傅辰安是太子。
太子爺出了名的不差錢,只有真的太子爺,才能視錢財如糞土。
尋常人無法拒絕的黃金五千兩,哪能他的法眼?他恭敬地拱手,送傅辰安離開。
傅辰安大步流星往外走,誰知剛到拐角,前面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傅辰安敏捷地一閃。
一個穿著茜紅裝的子一個踉蹌,“哎呀”一聲撲過來,摔倒在傅辰安腳邊……吉鴻昌驚呼一聲:“熙兒?!”傅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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