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南驀然一愣,一時間沒聽懂陸知嫻話里的意思。
但他還是停下了車,轉過頭來,溫和地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得出來,提起陸家時,陸知嫻的眼神里充滿了失。
陸知嫻卻沒說話,腦海中再次浮現王艷開口問要十萬塊過夜費的模樣,心里一陣說不出的憋悶。
而看到陸知嫻的臉愈發不好,程硯南主說道:“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他并不想強迫陸知嫻,他剛剛詢問,也是覺得或許陸知嫻將心里的緒說出來就能好一些。
正準備發車子,卻聽到陸知嫻輕聲開口——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多余。”陸知嫻角掛著自嘲的苦,“雖然我自小在程家長大,可我到底只是程家的養,永遠都不會被程家的人當做是自己人。”
“說我是陸家的人吧,可我如今在陸家連個休息的臥室都沒有。回自己家里住,居然還需要高昂的過夜費才能留下……”
陸知嫻角諷刺地哧笑了一聲,“或許我應該謝程四小姐,經歷了這件事,我才明白,原來我是沒有家的人。”
的目刻意直視著前方,沒有與程硯南對視。
看似是淡然地說出這番話,可是程硯南還是看到了眼底的晶瑩。
這一刻,程硯南的心底生起了一很強的保護。
他握住了陸知嫻的手,炙熱的目看著。
一字一句地說道:“傻瓜,誰說你沒有家?我這不正是來接你回家的嗎?”
“云水臺就是你的家,你隨時想回都可以回去住。”
陸知嫻緩緩轉過頭,對視上程硯南的目,一時恍惚。
程硯南的眼神溫卻堅定,讓陸知嫻低落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就仿佛是黑夜里進來的一束,讓很想將這唯一的救贖抓在手里。
程硯南覺到手上的用力,也恍然發覺這個人是多麼沒有安全。
他將陸知嫻攬懷里,讓靠在自己肩上,“傻丫頭,我說過,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若是以往,陸知嫻一定會避嫌地推開程硯南,更不允許自己對程硯南抱有幻想。
可這一刻,靠在程硯南懷里,心里的那份踏實讓不自地閉上了眼睛。
什麼都不想去理會了,就算是奢也好,只想沉浸在程硯南的庇護之下,做一個有家的人。
……
陸知嫻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云水臺,只記得自己后來稀里糊涂地就靠著程硯南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云水臺臥室的大床上。
的衫整齊……
等等!
陸知嫻大腦宕機了一下。
上的睡是怎麼回事?
正揪著被子努力回想昨晚的事,臥室的房門猝不及防地被推開。
陸知嫻下意識地抓起被子遮擋住自己,換來地卻是程硯南倚在門旁的嗤笑。
“擋什麼擋啊!我又不是沒見過。”程硯南歪了歪頭,逗著:“連你昨晚的睡都是我給你換的,現在又在矜持什麼?”
陸知嫻面上一熱,果然是程硯南……
害地支吾著:“誰、誰讓你隨便給我換睡了!”
“嗯?”程硯南走向床邊,彎腰近了,“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掉不用穿?”
陸知嫻的臉頰更熱了。
咬著,避開程硯南的目,“我、我去洗漱。”
從程硯南的邊鉆了過去,像只慌張逃竄的小兔子。
程硯南著的背影,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不不慢地走到洗手間門外,隔著門提醒著:“剛才打電話過來了,讓你有空回家一趟。你怎麼想?”
“嗯?”
洗手間的門被霍然拉開,陸知嫻有些驚惶地看向程硯南,“知道我昨晚住在你這里了?”
程硯南理所當然道:“程家老宅里突然丟了個大活人,不找才不正常吧?”
“不是!”
陸知嫻急了幾分,強調著:“我的意思是,讓知道我昨晚住在你這里,只怕會覺得我對你圖謀不軌……”
這話一出口,陸知嫻就后悔了。
當著程硯南的面,在說些什麼呀!
程硯南眼睛一亮,挑了挑眉,湊近了幾分,“怎麼還把心里話說出來了?你想對我怎麼圖謀不軌呀?”
陸知嫻面紅耳赤,并非是那個意思……
之前程老夫人就暗示過,更何況程硯南和梁已經有婚約了,程老夫人更是不容許這個養對程硯南有半點心思。
陸知嫻咬著下,心里陣陣不安。
見這副模樣,程硯南索也不再逗,抬手拿過一條巾,替了角上的牙膏沫子。
“別胡思想了,并沒有多心,只盼著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這話讓陸知嫻松了口氣,可當和程硯南回到程家老宅時,陸知嫻心里還是不由張。
車子已經在老宅院子里停下,陸知嫻卻遲遲沒有解開安全帶下車。
程硯南安道:“昨晚的事分明就是心語的不對,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不必張。”
陸知嫻點了點頭,最后在程硯南的陪同下走進了老宅別墅。
偌大的客廳里,程老夫人正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咖啡,漫不經心地品著。
而程心語就坐在程老夫人邊,閑散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犯錯被罰過的樣子。
甚至瞧見陸知嫻和程硯南走進來,程心語也仿若沒看見似的,連招呼都沒打。
陸知嫻倒也沒指程老夫人訓斥程心語,畢竟人家才是親祖孫倆。
程老夫人見到陸知嫻,角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嫻嫻回來了,昨晚在阿硯那里睡得還好嗎?”
只是普通的一句詢問,并無深意,可是陸知嫻還是心虛了一下,笑容也有些僵。
“我有些認床,硯哥那里睡不大習慣。”
一句話,撇清和程硯南的關系。
程硯南心里暗笑,這丫頭在自己面前容易驚得很,如今倒是說謊話都不帶臉紅眨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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