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雖然強裝鎮定,不讓孩子們看到自己傷心的模樣,但騙不了人。
病倒了,現在只能躺在床上。
得知首長來看自己,趕想起來,傅首長趕讓繼續躺著。
虞梨遞上去椅子,傅首長坐在床邊跟老人家說話。
“觀山在我們部隊一直都非常出!是你們家人培養的好,國家跟部隊都要謝你們為我們培養出了這樣優秀的人才,他多次立功,每次都沖鋒陷陣,驍勇善戰,這一點是我們所有人的驕傲!
陸爺爺培養出他這樣的人才,也是大功一件,我們部隊都銘記在心。您一定要保重好子,將來也好為觀山心著家里的事,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他在前方也能更安心。”
陸眼眶潤不住點頭:“多謝首長!我們家觀山,他確實是個好孩子!”
傅首長握住的手晃了晃以示安,另外還送了一些營養品留著養。
白主任作為首長夫人自然也要上去說兩句。
角隨意地一彎:“老人家,您節哀,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要向前看!”
隨后,手出去,只到了陸的袖,而后便收回去了。
陸的手干枯黑瘦,上面還帶著蒼老的斑點,本不想!
這種手,在鄉下不知道撿過多糞才能染這樣子!
傅首長轉頭去跟其他人說話去了,并未看見這一幕。
陸卻心里猛的一沉,只是剛剛那一瞬,在白紅棉的手腕上看到了一紅繩!
忍不住急切地問:“首長夫人,您手上……”
白紅棉笑著打斷:“老人家,您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陸活了快一輩子,自然看得出這些首長夫人不想跟自己多說。
心中百轉千回,只覺得納悶!
觀山小時候也有一一模一樣的紅繩,但是也不能保證那紅繩不是商店里買的,雖然他們那邊沒有那樣的編制樣式,但也許其他地方很多?
再說了怎麼會那麼巧合,觀山會是首長的孩子
人家那麼大的首長,孩子不會丟的。
何況,陸就覺得這個首長夫人,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像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會裝的很!
才不希觀山跟這樣的人有瓜葛!
觀山就算是找親生父母,也該從玉佩上找線索。
陸疲憊至極,沒有再去深想。
第二天,虞梨就把陸托付給了婦主任張文麗照顧,自己陪著陸觀山要把爺爺的骨灰送回老家下葬。
陸家村離這邊很遠,得坐十個小時的火車。
還好虞梨空間里的食很多,陸觀山這幾天沒怎麼吃飯,就在空間里弄了一個米糊,加了核桃黑芝麻之類的,哄著他喝一些米糊,也比不吃要強。
回到陸家村,陸家三個兒子還是鬧了一場。
尤其是老三陸文昌,一口咬定是陸觀山害死了爺爺!
曾慧芳囂著讓陸觀山賠錢!
還好陸家老大算是明事理的,提出陸爺爺本就生了重病,怪不得陸觀山。
但老三一家還是著要把爺爺的房子跟地都分了,且以后歸陸觀山養老!
如今陸家三個兒子確實家庭條件都剛夠溫飽,陸觀山比他們好很多。
贍養,他跟虞梨都沒有意見。
至于的房子跟地,他更不可能去搶,這件事倒是很快達了協議。
以后就跟在他們邊,日子肯定比在鄉下要好。
曾慧芳見陸觀山答應得這麼痛快,腦子一轉就覺得吃虧了,非要說爺爺生前問借過錢,總共是兩百,要求陸觀山還錢!
這就是無稽之談了,陸觀山隨拿出手銬:“那我帶你去公安局談談?”
曾慧芳嚇得轉頭就跑,哪里還敢提?
給爺爺下葬選的是最好的風水寶地,另外還立了一塊很大很漂亮的石碑,惹得村里不人羨慕,夸贊陸觀山闊氣!
這誰往后要是死了能有這麼漂亮的墓碑也算是風離世了。
陸觀山另外給了陸家大伯一些錢,托付他時不時掃墓,陸大伯倒是痛快地答應了,還留陸觀山跟虞梨吃了頓飯。
臨走之前,虞梨忍不住回頭去看這個村子。
雖然很陌生,還是第一次來,卻又非常想了解,忍不住幻想從前陸觀山在這里都是怎麼長大的?
握著陸觀山的手,看著他的這些天不僅一點沒有好轉還惡化了,心疼得厲害。
陸觀山也側眸看,這些日子他忙得厲害,心也極度糟糕,都忽略了一直跟在他邊的虞梨。
如今一看,才發現非常瘦,顯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越發明亮。
愧疚浮上來,他啞著嗓子說:“阿梨,這些天辛苦你了。”
要不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
心里的苦,上的痛,織在一起讓人很不好!
虞梨抱住他:“觀山,你有我永遠陪著你,什麼都不用怕,你心里不痛快,都可以告訴我!”
陸觀山很傾訴,從前對爺爺,也都是閉口不言自己的委屈,因為爺爺已經很辛苦了。
但此時他有些恍惚,看向那個自己從小生活的村子。
“我的年,每一天都不開心。會被人喊沒人要的野種,大人一見到我就問你爸爸媽媽呢?村里的孩子集霸凌我,捉弄我,但我不能還手,我只要一還手,他們就聯合起來作證是我錯在先。
爺爺會為了我拼命,但他們年紀大了,斗不過那些強力壯又野蠻的人。有時候不只是我會挨打,爺爺也被會被打。所以我那時候就在想,我一定一定要出人頭地,護著爺爺。
我再也不要挨打,不要挨,不要人恥笑。
后來我做到了,我甚至無數次地想,現在的我,有沒有讓我的親生父母后悔?他們會不會想著認回我,跟我道歉?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擁有爸媽?
但直到爺爺走了,我才發現,我錯得離譜。
人生,不該強求沒有的東西,而是要珍惜當下擁有的。我沒有珍惜有爺爺的日子,是我活該,但現在我該清醒了,該忘掉從前的影,因為我有,有你。我不能一直徘徊在過去走不出來。”
那樣……太痛了,即便是再開心的日子也總是會被打回原形。
他第一次跟人傾訴這些,說出口確實猛的輕松了。
虞梨聽得淚流滿面,哽咽著說:“可是,你有爸媽的!這幾天你狀態太差了我跟商量的先不跟你說,現在爺爺的事辦完了,我就要告訴你了。
爺爺臨終前說那對夫妻,所謂的扔了你的親生父母,是撿來的你!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也許你的親生父母現在還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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