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說到韓千君跑去了老夫人屋子裏鬧,把人罵了一通,還扔了鞋底,韓覓便不說話了,和稀泥地道:“那小板,力氣多大?扔鞋底,能有什麽準頭,老夫人還能被扔到不?”
準不準頭不知道,還真扔到了老夫人頭上。
這回不用鄭氏去斥他護食,老夫人屋裏的人聽說國公爺回來了,已經過來請人了,“公爺總算回來了,老夫人哭了一個多時辰了,奴婢們勸也勸不住,再這般下去,只怕要哭出病,公爺快去瞧瞧......”
國公爺煩死了,朝堂上一團霧水還理不清呢,回來又是一地蒜皮,不由氣大,“哭什麽?了人家銀子,不應該笑?要是還鬧,就讓晚點吧,我累了,容我歇會兒在去勸別死...”
話還沒說完,床榻上的鄭氏一掌拍在他胳膊上,著聲斥道:“怎麽說話的...”
意識到自己在晚輩面前失了言,國公爺咳了兩聲,無奈地起,“行行行,我去看看...”誰知剛走到門口,外面的天像是了一個大,豆大的雨點子啪嗒啪嗒地往下砸,轟隆隆的靜聲如同雷鳴。
國公爺樂了,轉頭看向前來請人的馮媼,“瞧,這可不是我不想去,是天爺不讓我去啊...”
馮媼:......
轉頭回屋裏,把所有人都趕走了,親手把鄭氏扶起來。
適才一屋子的人守在這兒,鄭氏想翻個都難,被國公爺扶起來後腰都酸了,忍不住輕嘶一聲,“疼...”
國公爺一眼便把看穿了,笑道:“下回要裝,找個我在家的時候,也好有個人替你收場。”
鄭氏白了他一眼,“那你為何就不在場呢?你是沒看到那孽障今日的樣子,要吃人了,我要不暈過去,都想不出來招治了。”
國公爺沒看到自己閨的威風,但想起老夫人挨了那一鞋底子,大抵能構思出畫面來,了一下鼻子,繼續護短,“自己庫房裏的東西被人撬了鎖,說拿就拿,換做是你,你服氣?”
“那也不能自己跑過去,又罵又打。”鄭氏今日回來聽說後,也覺得老夫人做的這事不對,但銀子已經被拿走了,能怎麽辦,大不了往後從老夫人的支出裏慢慢扣,倒好,上門扔了老夫人一鞋底。
國公爺沒覺得不妥,“能怎麽辦,拿銀子的是的祖宗,又不是貴妃了,沒人替拿回來,能不自己去...”
怕再叨叨,韓覓一把又把放到在了榻上,“行了,橫豎已經躺下就別起來了,早點睡,事給我,不用你心...”說完,也不顧仆人在旁,‘吧唧’一口親在了鄭氏臉上,待鄭氏反應過來,他人已經躲開,立在床邊得逞地看著笑。
鄭氏臉一紅,氣得罵道:“老都老了,還是這般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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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突然下起了雨,韓千君的小院子一陣手忙腳忙,小廝和婢一道搬桌椅碗筷,挪到了連廊下,衆人雖狼狽,心頭卻輕松。
本以為庫房的銀子沒了,等三娘子回來,只有死路一條,誰知三娘子不僅沒怪罪他們,還設了酒宴激他們為護銀子的功勞。
經過今日這麽一場混戰,明月閣的仆人們也不知不覺,把自己劃分到了韓千君的戰線。
喝得也差不多了,韓千君讓衆人把桌子都收拾好,早些回房休息。
自己也飲了一些梅子酒,倒是麻醉了幾分悶氣,夜裏躺下後,一覺睡到了天亮,清晨起來,雨已經停了。
鳴春見有些倒春寒,找出了一件薄披風,替披在了上,道:“國公爺昨兒夜裏過來了,見娘子已睡下,便沒讓奴婢打擾。”說完看向側木幾上放著的幾個漆木匣子,輕聲道:“大的那只是國公爺送來的,旁邊那只匣子是三爺早上派人拿來的,餘下的便是兩位公子的...”
一家子,都在彌補韓千君失去的損失。
韓千君只留了國公爺的那份,其餘的都讓鳴春給他們送了回去,不是看不起,而是接不了比自己還窮的人的資助。
洗漱好,走出去一瞧,院子裏一片狼藉,別說花草,連那顆最大的石榴樹也被狂風連拔起了。
昨夜睡之前韓千君只記得雨大,不知道還起了這麽大風。
自己院子裏都這樣了,私塾一定也到了影響,百姓的智慧不能小覷,不得不慶幸那一田的麥子割得及時。
得知韓國公上朝還沒回來,韓千君又翻了牆。
出門時天還晴朗著,誰知走到半路,又開始落起了雨,鳴春有些擔心,“娘子,要不我們先回,改日再去。”
已經走了一半,折回去同樣也要冒雨行駛,所幸雨點沒有昨夜的大,也沒起風。韓千君自覺一顆心了傷,急需看一眼辛公子,才能平複,“繼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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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天,街頭冷清了許多,沒了攤販擋路,車夫反而趕得更快。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後跟來了一輛馬車。
雨點路,此道路并不寬敞,不好讓路,看那馬車始終保持著三輛車的距離,徐徐跟在後,并沒有想要超過他們的打算,馬夫便不管了,專心走自己的道。
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那馬車突然調轉了馬頭,往左側一條更狹小的巷子裏駛去。
馬夫良久沒聽見跟來的馬蹄聲,往後了一眼,便看到了沒巷子的馬車尾,還納悶,什麽人怎麽好端端地往死胡同裏鑽。
馬夫看不見的地方,那輛馬車停在胡同,沒再走了,楊風頭戴鬥笠,立在馬車屁後,懷抱胳膊等待著雨霧中那片黑的殺手靠近。
等人到了跟前,才開口道:“今日若有活口,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這點人手也太看不起咱們了。”
外面的廝殺人傳來,辛澤淵端端正正地坐在馬車,掌心裏握著一把剛摘不久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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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和巷子擋住了後的廝殺,韓千君的馬車安安穩穩地到了私塾。
沒想到落雨天還會來,吳媼忙撐著傘出來迎,立在馬車門口,與鳴春一道舉到頭頂,“這麽大的雨,韓娘子怎麽來了?”
這會子的雨水,已小了許多,韓千君腳剛落在地上,便問:“昨夜一場大風雨,私塾可還好?”
吳媼嘆息一聲,道:“好幾年都沒見過這麽大的風了,好在前幾日把麥子割了,可那一片油菜卻沒能躲過,全倒了。”
果然了影響,韓千君問:“辛先生呢?”
“先生昨夜不在私塾,今早院子裏的學生沒有上課,都在田裏搶災呢...”
韓千君跟在吳媼後進了門,剛邁上院子裏的長廊,便見到了眼前的一片狼藉,災程度比的小院子更甚。
離開那日,記得油菜田還有一部分黃花沒有凋謝,如今半點黃花不見,油菜桿如同被人在上面打過滾,全都耷拉下來,橫臥在了田裏。
天上還在飄著小雨,院子裏的學子們有頭上戴著鬥笠的,也有沒戴的,不顧上是否淋了雨水,穿梭在油菜田裏,一塊一塊地去扶。
韓千君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麽忙,但這般扶下來,應該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吳媼似乎看出了的心思,道:“能救多是多吧,一年就這麽一季油菜,學子們當了命,這一遭了風雨摧殘,不知多傷心。”
韓千君沿著長廊往前,突然看到田坎邊上,蹲著一道小小影,接過鳴春手裏的傘,走了過去。
小圓子一了,蹲在那一雙小手陷進被雨水泡過的泥土裏,使勁按,往油菜部填土。
韓千君蹲下喚他:“小圓子。”
“韓姐姐。”小圓子意外地擡起頭,眼眶卻是紅的,想沖韓千君笑,可到底笑不出來,撅著道:“昨夜暴雨,咱們的油菜田沒了。”
“嗯,姐姐看到了。”韓千君手去牽他,“先起來,你上裳了,咱們回去換一,免得染上風寒。”
小圓子搖頭,“我再扶一些,說不定它能繼續長呢。”
韓千君不知道如何去勸一個不聽話的孩子,這時刻在腦海中曾揮之不去的阮嬤嬤訓話,便發揮了作用,“你爹娘要是看到了,會心疼的。”
小圓子突然詫異地著。
韓千君疑地問:“怎麽了?”
小圓子道:“韓姐姐不知道嗎,私塾裏的學子都沒有父母,全都是辛先生救回來的。”
韓千君確實不知道,怔在了那。
都,都是孤兒?
難怪辛公子懷有一學問本事,卻只能青布鞋,原來是把錢財花在了這群孩子上。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乃活菩薩後,是一種什麽樣的覺?韓千君只覺此刻心田之一熱,慢慢地滾燙起來,鼻子有些酸,但很驕傲,由衷地道:“辛先生是個好人。”
“辛先生自然是好人。”小圓子嗓音微微哽塞,“私塾所有學子的吃穿,都靠著先生,他還教咱們讀書考功名,可我們除了等著被先生照顧,什麽都做不了,唯有幹一些農活減輕他的負擔,誰知道天爺不公...”
確實不公。
養活學子的油菜田沒了,偏生自己的銀子也被人奪了去。韓千君從未有過像眼下這般,對銀子生出了強烈的。
勸不小圓子,韓千君只能作罷,讓吳媼去熬點姜湯,待會兒一人喝一碗,又把上唯一的十兩散銀給了吳媼,打發去外面買些食回來,做頓盛的飯菜,讓學子們吃飽喝足,隨後便去了辛公子的院子裏等。
午食吳媼做好了飯菜,辛公子還沒回來。
看著學子們臉上的沮喪和失落,韓千君也沒什麽食,從小錦玉食,不知道一片油菜田也能為頭頂上的一片天,而只需要一場風雨,便能把那片天吹榻。
韓千君沒再等辛公子了,了兩口飯菜,打道回府。
兩萬兩銀子,必須得討回來。
回程的路上,還在落著牛細雨。車夫原路返回,在經過早上過來的路口時,見那條死胡同巷子已被兵圍滿了。
察覺到馬車慢了下來,韓千君起了車簾,外面沒怎麽落雨了,穿著服的士兵太多,只看到了滿地的水和約被拉出來的幾首,便知道這裏不久前曾發生出廝殺。
京城雖在天子腳下,但也免不得有亡命狂徒,韓千君見過父親和兄長養的那些暗衛,個個功夫了得,自不會平白無故地養他們,防得便是這樣的意外,今日不知是哪家倒黴,惹上了麻煩,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韓千君落下了簾子。
知道車的小娘子金貴得很,馬夫不敢多停留,趕繞了過去。
馬車剛走,昨日出現在春社上的那位範家小侯爺便從巷子裏走了出去,後跟著一幹爽的辛澤淵。
到了馬車前,範卿回頭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以防再發生意外,陛下請辛公子先住貢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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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韓千君沒爬牆,落雨天不好爬,且料定了鄭氏落雨不會出來,馬車駛去大門,從正門進了府。
經過正院的廊下時,突然聽到了一陣熱鬧聲,轉頭問後的門房小廝,“誰來了?”
昨日發生了那場搶銀子事件,府上人盡皆知,小廝眼神躲閃,垂目道:“是老夫人娘家的表舅爺,和表公子來了。”
原因是老夫人昨夜請國公爺過去替做主,國公爺沒去,今日雨停了也沒理,連請安都免了。
老夫人徹底寒了心,一早便哭天喊地地讓婢去請同在京城的娘家,尤家人來了院子。
尤家的舅爺本事也了得,這才上門多久,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便哄得老夫人哈哈大笑。
韓千君一聽到尤家人,便反胃。
老夫人若是那扔饅頭的人,尤家人便是那條狗,昨日搶了銀子,今日就把人上門了,這是要把的銀子送出去了?
舊賬還未翻篇,倒起勁了。
鄭氏怕韓千君再去惹事,今日特意在門口安了兩位婢,只要等人一出來,立馬上報,千算萬算,沒算到韓千君爬了牆,還在外面逗留了一圈,從大門進來,再次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老夫人喜歡買有名的字畫,買回來也不私藏,大大方方地掛在了廊下,只要有客人來,均會駐足欣賞一番。今日落雨視線不佳,也不知是為了迎接尤家人的到來,還是為了顯擺,在那廊下特意添上了一排的油燈。
韓千君從廊下走來,遠遠地便聽到了尤家大舅醉醺醺的嗓音,“姑母早年跟著姑父的罪,如今都補償回來了,一家子兒孫滿堂,該是福的年歲,想那麽多作甚,想要什麽,大表哥還能不給?”
“哼,什麽福,他一心護著那孽障,眼裏可還有我這個母親?”
“誰說的?”尤大舅嗓門更了,“天底下怎有顧惜兒而忤逆父母的糊塗人,大表哥是個明白人,這會子不肯來見姑母,八也是不知怎麽給姑母差,還不是怕您罵他一頓...”
“是啊,姑,誰不知道這京城就數您德高重,膝下出了一個皇後,又出了一個國公,去年已過七十大壽,可您瞧瞧,您老子骨還是這般朗,就連容都似年輕了許多,誰人不羨?”
說起壽辰,老夫人心裏又不是滋味,子孫多又有何用,還是娘家人心,不由抱怨道:“你們是想我多活幾年,可那孽障咒我死啊。”
尤家公子道:“這就是表妹的不是了,再如何也不能如此說長輩,您放心,下回我見了,說兩句,姑來,這可是我頗廢了一番周折,才從繁花樓裏買來的品醇香老酒,五百兩白銀一壺,多人有錢都買不到,姑嘗嘗如何...”
老夫人一愣,驚喜地道:“當真是繁花樓的酒?”
“千真萬確,如假包換,我哪敢誆姑...還有這只海蝦,看到沒這個頭,就連辛家也鮮拿到這樣的好貨,今日我過來的倉促,帶的東西,還有一絕沒給姑說呢。”
老夫人抿了一口醇香老酒,贊不絕口,聽他說起還有一絕,好奇問道:“什麽東西那麽稀罕?”
“烤活牛,先把它肚子裏掏空...”
老夫人的良知還未完全泯滅,一陣寒,擺手道:“不不,活的來烤,這也太造孽了。”
“我的姑,不就是個畜生,早晚都會為酒桌上的一道菜...”
韓千君立在門外,目死死地盯著屋把酒言歡的幾人。
只見上好的白瓷酒壺倒了一地,桌上擺滿了各類山珍海味,隨著尤家表公子敬酒的作,好幾個碟盤從木幾上跌了下來,一旁的婢們手忙腳地伺候著。
韓千君頭一回會到了高門大戶裏的酒池林,有多可惡。
再回憶起私塾那些淋著雨,在油菜田搶救的瘦小影,心頭湧出了一從未有過的悲憤,突然轉過,踮起腳取下廊下的一盞油燈,“砰——”一聲摔碎在了掛在廊下的字畫上,火竄起來,價值百兩銀子的字畫,一瞬被火舌吞滅。
一盞,兩盞,三盞...
等屋的人覺到了火,連廊下已經燃了一片。
昨日鬧了那麽一回,今日尤家人又到訪,院裏的人都以為這事算揭過去了,一時沒有防備,都在屋盡心伺候著尤家人,火勢起來後才驚覺,匆匆跑到屋外,便瞧見韓千君手裏提著一盞油燈,還在往那些字畫上砸。
馮媼先反應過來,喚了一聲老天爺,趕沖過去搶救,“三娘子,使不得啊,這可是老夫人千辛萬苦才尋來的,一副得值百兩...”
老夫人飲了幾杯酒,原本還有些醉意,在瞧見連廊下的一片火後,頓時驚醒了。
“火,火,著火了!快,我的畫兒,天殺的...”老夫人話都說不利索了,抖地爬起來,往外撲去,尤家舅子和小公子還一臉醉意,也被這一幕嚇傻了,手要去扶老夫人,誰知老夫人比他們還站得穩,起後兩條跑起來,擺下都灌出了風。
“老夫人,慢些...”
慢些?的院子就沒了,老夫人一邊跑一邊罵:“天殺的孽障,你想找死嗎,竟敢放火...”
“別過來!”韓千君手裏的油燈一提,直對著廊下的又一幅畫,把前來的一衆人停。
老夫人看得心驚膽戰,跺腳呵斥,“你敢燒!我非了你的皮不可...”
話音一落,火苗子便到了畫上。
老夫人氣得一個倒仰,被後的婢們扶住。
韓千君問道:“銀子在哪兒?”
“為了幾個銀子,你今日要殺人放火了,來人啊,我要進宮,國公爺治不了你,我去找昭德皇後,讓賜你一死,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
說這話儼然忘記了,上回進宮時已放下狠話,同昭德皇後斷絕了母關系。
尤家舅爺和表公子終于趕了過來,腳步醉醺醺地立在那兒,適才似乎飲得不,一場火都沒把他們驚醒,吐詞不清地道:“你這丫頭何統,這可是你祖母的院子...”
“是啊,表妹你也太胡鬧了,房子若是燒起來了怎...”
韓千君冷笑道:“你們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教訓起了。
上的那混勁兒,打娘胎落下來就有,積攢了十幾年吃不吃,沒理會尤家父子倆的呆愣,腳步下了長廊,直沖著老夫人屋而去。
衆人反應過來知道要幹什麽了,已經晚了。
韓千君手裏的那盞油燈,澆在了適才幾人歡聚的酒桌上,灑了地上的酒水一遇火瞬間燃了起來,後面便是紗櫥,床榻...
“啊啊啊...”老夫人眼前犯了黑,眼見火勢起來了,趕道:“我的金,快,快去拿出來,箱子裏的那些蜀錦,昭德皇後賞賜的那匣子也別忘了,對對,還有地契,床頭下的南海珍珠...”一輩子積攢的寶貝實在太多,不知道該先搶救哪一個。
仆人們看出來形勢不對,也慌張了起來,“愣著幹什麽,走水了,快救火...”
馮媼也清醒了,忙道:“來個人去找公爺,這要燒起來還得了。”
“先把三娘子拉出來...”
“你個孽障,別燒了!”老夫人終于跌坐在地上,捶道:“天殺的,銀子不在我屋裏,在老二那。”
葉清晏手無縛雞之力,卻壽元無量。三代皇帝都駕崩了,她這後宮至尊,都活的好好的。 直到第四代曾皇孫登基,她被一杯醉夢毒死,但不等魂歸陰曹地府,又重生……正是新婚當天! 「王妃娘娘,王爺帶了一個女人回府,您看怎麼安排?」 「準備一副上好的薄皮兒棺材。一定要狗碰頭的那種!」 「您是要……『安排』了她啊?」 「當然不是,棺材給你家王爺準備的!」 某個站在門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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