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不沾春水的人,跑火房去作甚?
韓千君沒有留意到鄭氏的目,全程見證了餘氏的絕地反殺,二爺被急了,又要往外跑,餘氏哪裏肯放過他,死死地抱住他的,非要他把事說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的不好。
一場戲鬧到國公爺回來才結束。
國公爺沒多說,看著二爺道:“先把你屋裏的幾個妾發賣了,再來休妻。”
姜還是老的辣,一句話把兩人都穩住了。
二爺舍不得賣妾。
二夫人想著自己走之前,那兩個賤人得先走,也痛快了。
唯有韓千君還沒聽夠,私底下再問問當年二爺到底是如何曖昧的,奈何二夫人適才用力過猛,人剛起,便暈了過來。
回小院子的路上,鳴春跟在韓千君後,忍不住輕聲道:“娘子,辛公子...”
韓千君打斷道:“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鳴春更小聲了,“奴婢覺得下回娘子還是問問,他到底對娘子是什麽心思,娘子心裏也好有個底。”
韓千君一拍腦仁,苦惱地問道:“他應該不是這種人?”
鳴春搖頭,這事可不敢下結論,“奴婢與辛公子一句話都沒說過,不清楚。”
韓千君:......
倒與辛公子說了很多話,可實則一點都不了解他。
比如他父母是誰,家境如何?除了這間私塾之外,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家?
可私塾的人都是孤兒,他也應該......
是以,韓千君一直沒問,怕及他的傷心事。
片刻後,韓千君下定了決心,頗有些壯士斷腕的勇氣,“,下回我要不問他,你就不讓我上馬車,知道不?”
—
今日韓千君前腳走,後腳辛澤淵也離開了私塾。
辛家辛太傅剛恢複了位,辛澤淵又以貢士的份出席了科考,上門來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在辛家遭難的第二年,辛澤淵的父親辛家二爺便郁郁而終,撒手人寰,只留下辛夫人和辛澤淵孤兒寡母。
上門來的人,一部分是找辛太傅,一部分找他,人不在,只能辛夫人出面應付。
應付了兩三日,辛夫人夠了,“他到底長得有多不能見人?再玩消失,我就讓他知道什麽真正的消失,正好我兩年沒回娘家了,回去孝敬雙親。”
辛夫人派出來的探子,快要找上門之前,辛澤淵主出去自投羅網。
人被押回府上,三五個奴才小廝圍著他,確保他到了辛夫人門前,才敢松懈。
辛夫人的屋子平日裏很有人來,唯有辛公子來得勤,是以奴婢們在門特意設置了一放他靴子的地方,今日過來,那位置卻被占了。
辛澤淵轉頭問:“誰在裏面?”
婢垂目道:“是大爺。”
話音剛落,辛澤淵突然擡起腳,一腳把那雙靴子踢到了踏跺之下,一旁的仆人們面面相覷,又個個垂下頭去,誰也不敢上前去撿。
辛澤淵面上依舊帶笑,步進去。
楊風暗道,那位前貴妃娘娘,只怕是看不到此時這幅畫面,什麽溫潤如玉,笑容如沐春風,不就是一顆笑著的黑心肝。
辛澤淵饒過屏風時,裏面的大爺正說到興頭上,“盧家有什麽不好?盧老爺子開出的條件,足以見其誠意,京城的線路,他讓出了七,自己只占三,有了這些水路巷口,往後西江上飄著的,都是咱們辛家的大船了...倘若了親,其餘十幾個州的生意,盧家也願意讓出紅利,往年盧家同咱們打擂臺打了多年,如今願意結秦晉之好,多好的事啊...”
“這麽好?”辛澤淵進來接了他的話,“大伯娶了罷。”
“你,你說什麽混話...”家裏的八個姬妾,為爭奪主母的位置,每日一場戲,鬧得他犬不寧,他哪裏還有力娶。
再說,人家也看不上他啊。
見他回來了,大爺的語氣收斂了一些,“我只是給你母親一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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