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80 鎮北侯夫人是個高危職業
難道上輩子的今天, 發生了什麽事?
穆婉思索,剛剛并沒錯過穆看向時那滿心不解的目。
很顯然,這輩子發生了和上輩子完全不同的事。
穆婉就想起前天晚上穆對自己和謝昭不屑一顧的態度, 難道上輩子作為鎮北侯夫人的姜檸和謝昭的結局不算好?
畢竟以太後對謝珩的心思,誰在鎮北侯夫人的位置上, 都會被針對。
姜檸大概率也遇到了護國公府, 只是不知道是怎麽做的。
這本是一閃而過的好奇念頭,卻沒想到很快就有了答案。
到了鎮北侯府搭好的棚子前, 謝珩也沒有給穆婉任何關于魔方的信息,見他們已經安頓好, 便徑直去跟吳太後複命。
穆婉只能再找機會。
木霜已經把烤擺出來,謝二夫人坐在一旁發呆, 而祝南溪已經自來的開始切。
曹家的事大概給衆人都了皮子,平日裏有幾分霸道跋扈的人家都收斂了不。
所有人都和和氣氣, 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氣氛十分和諧好。
就像祝南溪說的, 謝家的孩子今天十分歡迎,謝昭和謝晉一人拿一把小木劍打鬧著玩,走到誰家棚子前, 基本上都會被招呼著拿些好吃的。
謝昭飛快的跑回來跟穆婉請示,穆婉給他荷包裏裝了一把葡萄糖去跟人家換分。
沒多久, 謝昭和謝晉不僅收到各式好吃的,還集結了大大小小一串孩子,圍在一起先吃起來了。
衆人看的不由會心一笑。
“這才是正常的秋獵嘛……”祝南溪愜意道, “果然沒了曹家,空氣都讓人舒坦了。謝侯爺為民除害。”
穆婉失笑。
“咦?那不是賢伯夫人。”祝南溪突然看向不遠,“不是吧, 那姨娘庶子,今日還跟著出來?!”
穆婉一愣,“庶子?”
祝南溪神兮兮的道,“你還不知道吧,賢伯世子有個五歲的庶子。”
穆婉真驚訝了,“五歲?”
祝南溪道,“可不是,聽說是個極喜歡的通房丫頭生的,之前怕不好說親,說以捂的嚴實,姜氏一進門,世子就立刻就那通房敬茶擡做姨娘。”
穆婉皺眉,“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祝南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這次秋獵賢伯世子把那小妾和庶子都帶來了。”
穆婉無語,賢伯世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秋獵雖然說是玩,但其實也是很重要的社活,正妻才有權利,賢伯世子帶個姨娘來,若乖乖待在獵苑也就罷了,讓夫人帶出來,那不是徒增笑柄,他還要不要前途了。
祝南溪道,“說起來前天夜裏賢伯府也有一場熱鬧。”
穆婉表示願聞其詳。
“前夜剛到獵苑,姜氏在裏頭安置,那姨娘就帶著庶子在外頭玩,正好隔壁林侍郎家也有個年齡相仿的孩子,便玩在了一起。”
“後來不知怎麽的,林侍郎家那孩子知道了他是庶出。”祝南溪解釋,“林家格外看重嫡庶,所以林家小郎君知曉他是庶子之後就不跟他玩兒了,結果那庶子就發了脾氣,兩人竟然打了起來。”
“林家小郎君是林侍郎中年才得的嫡子,金貴的很,挨了打哪兒能輕松揭過?自然要找賢伯府討說法。”
“姜氏竟然都不敢說那庶子一句,遣人去當值的賢伯世子回來,可賢伯世子上個月剛進了金甲衛,哪兒能跟你家侯爺一樣隨便放下差事,就沒管。”
“後頭林家大概也看不慣賢伯世子那姨娘和庶子,親自的兩人給他們賠禮才算完。”
“聽說那姨娘還挨了兩掌,”祝南溪看著姜檸後的子嘖嘖,“今天還有臉再跟出來,也是厚。”
穆婉的目也落在那滿頭珠翠的姨娘上,若不是氣質怯怯的的,單論穿戴,看起來確實比姜檸這個正妻還要面。
前頭娘牽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小郎君,同樣怯怯的仰頭看著姜檸,而那姨娘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孩子,仿佛生怕他遇到什麽危險。
穆婉注意到那孩子臉上的紅痕,“好像傷了?”
祝南溪道,“嗯,說起來還跟昭哥兒有些關系。”
穆婉挑眉,“跟昭哥兒有關?”
祝南溪點點頭,“你還別說,這賢伯世子夫人仗義的。”
“昨天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家得罪了護國公府,怕曹家那小霸王來找麻煩被波及,所以都離的遠遠的,就還專門找過來,說是跟我一起護著昭哥兒些。”
“當時家庶子也跟著,小孩子也不懂什麽,兩人就玩了一會兒。”
“後來木霜怕有危險連累他們,就帶著謝昭跟我一起去了山上,不過聽說後來還是曹小霸王知道了,專門把那孩子過去用馬鞭了幾下解氣。”
穆婉皺眉,“姜檸就讓他?”
祝南溪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敢得罪曹家呢,我看那子實在。”
姜檸已經走到了近前,聽到這話嘆了口氣,“我沒有侯夫人這樣的底氣,就只能以退為進,希對方不要過于咄咄人。”
穆婉道,“以退為進也要分人,對待講理的人可以,而不講理的人,你頭越低,他只會從騎你脖子,變腳踩你腦袋。”
意味深長道,“就算打的是庶子,丟的也是你的臉面。”
姜檸對上穆婉的目微微一愣,隨後苦笑道,“我什麽時候有了臉面呢?”
姨娘低著頭努力的減著自己的存在,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挨打嚇著了,十分乖巧。
倒是謝昭還記得他,跑過來道,“笠哥哥。”
那孩子看了姜檸一眼,姜檸道,“去吧,你是哥哥,保護好弟弟。”
那姨娘看著孩子,眼的模樣仿佛姜檸是什麽阻止他們母子的惡毒主母,姜檸只得道,“你也去吧,看著點孩子。”
姨娘眼底閃過喜,朝姜檸福了福,立刻走向孩子們。
祝南溪道,“你家這姨娘裝的還好。”
又皺眉,“孩子都傷這樣了,為何還要帶出來。”
姜檸看了穆婉一眼,無奈道,“世子特地囑咐了……”
衆人了然,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謝珩為了妻兒直接把不可一世的護國公父子送進了牢裏,而男人們想的可能更多點。
護國公父子若退下來,軍中自會有一番變故,所以便是不結,對穆婉和謝昭殷勤些總沒錯。
賢伯世子的兒子為謝昭而傷,自然要趁熱打鐵。
穆婉笑了笑沒說話。
姜檸又寒暄了兩句,賢伯府那邊找,便暫時告辭離開。
祝南溪嘆道,“也不容易的。”
穆婉道,“這個世道沒有人是容易的。”
“也是。”祝南溪嘆道,“但子也太了些,你上次宮宴給撐腰,這次還幫嗎?”
穆婉卻反問,“你真覺得嗎?”
祝南溪一愣,“什麽意思?”
穆婉嘆了口氣,“前天那場熱鬧且不提,只說昨天,護國公府的霸道無理所有人都知道,有孩子的人家都生怕被波及,全都主避開,卻主找了上來。”
祝南溪還沒懂,“那怎麽了?”
穆婉道,“連侍郎夫人都不敢對上,你為何覺得能在對上護國公府的時候保護昭哥兒?”
祝南溪恍然大悟,“對哦?這樣豈不是湊上來多一個人挨打?”
說到這裏,終于反應過來,“是想……”
穆婉也想起一件事,回頭問玉穗,“你說昨天一開始木霜就抱著昭哥兒躲開曹家了,獵場這麽大,曹威是怎麽找到昭哥兒的?”
玉穗道,“當時正好賢伯府的下人來我們帳子裏說要昭哥兒的竹蜻蜓,送過去,然後就曹家小郎君聽見了,然後就跟著找過去了。”
穆婉瞇起眼睛。
祝南溪皺起眉頭,“你覺得是故意的?”
穆婉問祝南溪,“若我不是那麽強勢,若木霜只是普通的婢,沒有擔心會連累別人而堅決甩開他們躲起來,若侯爺沒有及時抓住曹家的任何把柄,你覺得最後事最後會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昨天上午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穆婉和謝昭必然免不了一場罪,以曹威那無法無天的子,鬧出人命來也未可知。
所以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孩子來賭,但姜檸卻故意找來。
穆婉又看向賢伯府的方向,“在府裏真的沒有一點話語權嗎?那邊一個燒烤棚子是不是都要請示?”
祝南溪瞬間覺得被欺騙了,“虧我還覺得仗義,想著幫呢,竟然都是算計,一邊除掉那庶子,一邊和我們這邊攀上關系,這賢伯世子夫人好手段。”
再回想之前的事,祝南溪道,“照這麽說,那姨娘也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怕?”
穆婉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應該也不是省油的燈。”
若真簡單,也不至于能被帶出來,還讓姜檸對那庶子起了殺心。
而穆婉也明白了穆為何會出不解的表。
以姜檸這種以弱示人,趁機鏟除威脅的做法,上輩子的謝昭肯定被給護國公府隨意置了。
而謝珩礙于謝昭的份,還不能表現的太過重視,所以謝昭定然吃了苦頭。
其實以謝珩的為人,他不管選擇跟誰合作,都不會棄對方于不顧,尤其還有謝昭在,姜檸若在明明有鎮北侯府撐腰的況下,卻還是為了除掉謝昭而對護國公府低頭彎腰,謝珩和長公主可都不是傻子。
所以,上輩子的姜檸大概在這場秋獵裏,失去了鎮北侯夫人的,再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所以穆才會完全不把放在眼裏。
祝南溪皺眉,“你明明有幫,為何恩將仇報?以後不跟來往了。”
穆婉沒說話,也有此意,雖然姜檸的境不好,為自己的利益腦筋沒有什麽可說的,但不該利用危害別人……
太後和皇上不久之後也到了,太後容煥發,比往日要有幾分威嚴勁兒,還給重臣們賜下了幾只獵。
鎮北侯府得了半扇牛,穆婉不由驚喜的看向太後。
太後不由也笑了,對王公公道,“這鎮北侯夫人果然好哄,一點吃的就滿足了。”
瞥向旁的謝珩,“侯爺可知道你這夫人十分喜牛?”說到這裏笑道,“不過估計嫁到侯府也不好再吃了吧。”
王公公搭腔,“鎮北侯民如子,最見不得那些私殺耕牛的的行徑,侯夫人想來饞壞了。”
這是說穆婉沒嫁之前會經常私殺耕牛滿足口腹之。
謝珩冷冷的瞥了王公公一眼,吳太後卻笑的十分開心。
卻不知道在看不見的角度,謝珩看著穆婉那一臉饞樣又嫌棄的翹起角。
穆婉并不知道太後又在暗的給上眼藥,現在十分開心。
誰能想到呢,在這個時代兔子,羊,鹿隨便吃,牛卻十分難得。
謝昭雖然在和一群小孩兒玩,卻時不時注意著自家的棚子,看到穆婉笑的牙不見眼,立刻噔噔噔的跑回來,歪著腦袋看,“母親?”
穆婉一把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寶貝兒,咱們有牛吃啦!”
謝昭眼睛一亮,“燉牛,醬牛,風幹牛?”
穆婉還沒笑,雲苓先笑了,“小郎君竟然還都記得。”
穆婉也笑,“雲苓你看著分一下,咱們先烤幾斤,晚上就燉個牛腩,剩下的就做風幹牛,回去給母親和大嫂他們都分一分。”
雲苓幹勁十足,謝時謝意也都跑了回來,鎮北侯府的攤子上一片熱鬧。
穆婉擡頭就見姜檸再次朝這邊走來,正思索著用什麽借口將人打發走,突然注意到了靠近的穆。
李亦宸雖然作為皇上陪讀被欽點隨駕,但也只是他一個人在皇上邊,李三太太和穆作為一個六品的家眷,燒烤攤子的位置在最末,出現在這裏,十分反常。
穆婉看著不停看向四周的模樣,謹慎起見將在邊上玩的謝昭和謝晉喊了回來。
兩人剛在棚子裏坐下沒多久,獵場上異變陡生。
皇上和太後後的皇帳裏突然沖出了幾個蒙面人。
謝天反應極快的擋住一個人,高喝,“有刺客!救駕!”
明鏡司和金甲衛的人瞬間將太後皇上圍住,還有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黑暗衛,足足數十人。
刺客和軍們打一團,下面也了套,眷們慌的到躲,有些直接往馬車停放的方向跑,顯然是打算離開這裏。
穆婉快速觀察了一下,一把拉住也要帶著孩子們跑的謝二夫人,鎮定道,“都別怕,他們就五個人,目標是皇上和太後,本沒工夫對付我們。”
“咱們乖乖藏好不要,不會有危險。倒是這會兒跑出去,萬一前面有埋伏。”
話音剛落,果然就聽到遠傳來尖,那些跑走的人又開始往回跑。
地方空曠,又沒人管,場面一團混,而更糟糕的是,一聲哨響之後,那些攻擊太後和皇上的黑人大概是發現兩人邊戒備太過森嚴,無法得手,也開始準備撤退。
那些刺客隨便抓那些跑的人來擋刀,這些可都是朝廷重臣的家眷,哪個分量都不輕,金甲衛們束手束腳,太後又不允許明鏡司的人離開,金甲衛也留了一半。
剩下的金甲衛一時間竟然拿幾個刺客毫無辦法。
謝家的人因為聽了穆婉的話,躲在棚子裏還算安全,尤其那些刺客看到還有護衛,也不會主靠近。
結果賢伯府的那姨娘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間就帶著的孩子沖了進來,“侯夫人,救救我和孩子!我家夫人……”
話還沒說完,穆婉就聽到了姜檸的聲音,“張姨娘!笠哥兒!不要連累謝小郎君!”
這話音一落,像是提醒了那些刺客,除了太後和皇上之外,還有其他有用的人。
瞬間幾個刺客同時沖著謝家的棚子沖來。
金甲衛們沒防備,木霜和兩個護衛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來刺殺太後和皇上,手自然是一等一的,很快就有兩個人沖了進來。
其中一個立刻抓住了笠哥兒,“謝家子?”
那姨娘直接沖上去,“不不不,他只是賢伯府庶子,沒什麽用的。”指著穆婉懷中的謝昭道,“那個才是謝小郎君!他父親就是鎮北侯!”
穆婉暗罵一聲,卻只來得及在對方手抓謝昭時抱著他轉過,飛快的將謝昭給玉穗。
而自己被對方抓住了胳膊。
另一個人要再去奪謝昭時,小六從天而降,一刀砍傷對方胳膊,和對方打了起來。
耳聽著援兵到了,一把匕首架在了穆婉的脖子上:“住手!否則殺了!”
穆婉:……
果然鎮北侯夫人是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