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 穆婉喜歡正直善良的男人？……

穆婉欣賞的徐錦也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隔壁的院子。

一進門茱萸就道, “那謝姑娘果然還是故意炫耀吧？只是傷了胳膊，卻跟手斷了似的，竟然還要侯爺喂飯！”

關心徐錦, “姑娘您跟侯爺談了什麽，確定不足為懼嗎？”

本來很自信的徐錦想起謝珩給對方喂飯的形又有些遲疑。

他的作和神態都太過自然, 要知道從前謝珩作為家裏最小的兒子, 囂張霸道，從來都是別人遷就他, 他何時伺候過別人；後來他負海深仇，更是冷的不近人, 尤其被退婚後，從上京傳來的消息都表示他對人向來不假辭。

可對那謝姑娘卻明顯不同, 可那謝姑娘也承認了之前的話是在報複……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只認識幾天侯爺就會對那麽好？”茱萸也覺得可疑，“而且看做的事吧。您知不知道買鬼街是想做什麽生意？”

徐錦回過神來, “什麽生意？”

茱萸好笑道, “要從安縣的百姓手裏收購什麽腐竹、豆幹和什麽去賣。”

徐錦不解, “從百姓手裏收？”

茱萸點頭，“姑娘用午膳的時候，奴婢聽潘娘子去找人了幾戶人家來, 說是謝姑娘要免費給方子、賒豆子給他們，他們做這些東西, 年前做好了那謝姑娘會收來賣上京。”

說到這裏忍不住嗤笑，“那麽‘大手筆’買下一條鬼街，結果又做這種生意, 便是奴婢都知道這些吃食生意要做大，還是要開作坊，尤其這種小吃食, 就算是一個方子，但不同的人家做出來味道也會有不同。”

“只有建個作坊，雖然一時本高些，但材料統一，工序統一，味道才能統一，生意才能長久。”

“這麽零散的收，一兩次後買賣就得黃。”

徐錦也搖了搖頭，茱萸嘟囔道，“這點小事都想不明白，侯爺怎麽可能看上。”

“而且臉皮也是夠厚的，和侯爺才認識多久，說那樣不要臉的話就算了，外男喂的食也能心安理得的接。”

徐錦心中忽然一，所以有沒有可能不是外男？

以謝珩的條件，有人仰慕很正常，但謝珩子挑剔，怎麽可能來者不拒，短短時間就那麽稔？若他們其實認識呢？

徐錦忽然想到兩人都姓謝……有沒有可能是妹妹之類的。

這個想法生出，徐錦忽然覺得謝珩對對方的無奈和縱容就全都合理了。

茱萸還在念叨，“……明天竟然還要跟侯爺一同回京，侯爺不是說夫人善妒嗎？難道不怕鬧出笑話來……”

說到這兒，茱萸似乎想到了什麽，興致的跟徐錦道，“姑娘，是不是不知道上京世家的規矩，若真的跟侯爺一同回京，照那商戶連護國公世子夫人都敢捅的脾氣，怕是有好果子吃。”

徐錦沒有跟茱萸說自己的猜測，只是順勢道，“所以，這是鎮北侯夫人的事，我們沒那資格。”

茱萸眼珠一轉，似乎有了主意，笑道，“確實，要置也是侯夫人的事，是奴婢想差了。”

徐錦仿佛沒注意到的小作，微微皺起眉頭，茱萸見狀連忙道，“是不是腳疼了？丁香快去拿藥油。”

一直寡言的丫鬟拿了藥油過來，茱萸已經幫徐錦了鞋，看著那腫饅頭一樣的腳腕，心疼道，“您真的該試試侯爺的，奴婢還是覺得他就是氣您退婚，若看到您傷，肯定會真流。”

徐錦一開始確實這樣想過，但是……淡淡的看著茱萸，“若他真的不在乎呢？讓我再自取其辱？”

茱萸不說話了，要是侯爺真的眼睜睜看著姑娘摔在地上，那確實不是一般的難堪。

這也讓更加好奇，明明去的時候姑娘還有七八分把握的樣子，但跟侯爺談完姑娘卻連試都不敢試了。

想了想問道，“我們不是準備跟侯爺一起走嗎？如今路上不太平，萬一再遇到什麽事兒可如何是好？順路回京，侯爺應當不會拒絕吧？”

徐錦搖了搖頭，“我們還是晚兩天走，有護衛在，沒事的。”

此時隔壁傳來嘈雜，茱萸立刻道，“我去看看。”

茱萸離開後，為徐錦腳的丁香不解開口，“姑娘為何改變計劃？”

“因為況有變，計劃自然也要變，”徐錦道，“反正我如今還沒和離，他也有家室，”瞇起眼睛，“而且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以為他霸道驕傲，又是我對不起他在先，所以想著先放下段求他原諒。”

“但如今看來，他也并不是不會遷就人的人。”想起謝珩對那位謝姑娘的縱容，徐錦道，“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知道我的價值，等他必須要用到我的時候，自然會來找我。”屆時至有平等對話的機會。

徐錦沒道理不如一個魯淺薄的江湖子。

丁香也贊，“姑娘您何曾像今日這樣狼狽過。”

“若真這樣決定，茱萸您要管管了，上京那些傳言……”

徐錦卻笑了笑，“茱萸的子是躁了些，但對我忠心耿耿，又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實在不忍苛責。”

丁香忽然明白了什麽，傳言穿回上京，若鎮北侯夫人鬧起來，不管謝姑娘占上風還是下風，總歸那兩個人被侯爺厭惡，都對自家姑娘有利。

丁香給徐錦的差不多的時候，茱萸興沖沖進來，“姑娘，奴婢終于知道那謝姑娘為什麽那麽做生意了，竟是為了嘩衆取寵。”

徐錦問，“怎麽回事？”

“隔壁潘娘子帶了幾個人來，說是激謝姑娘給他們生計，專門來磕頭了。”茱萸一副了然的模樣，“給出一個方子，讓百姓們恩戴德，奴婢就說，為什麽那麽做生意，是為了在侯爺面前表現，博個好名聲吧？”

徐錦忽然想起剛剛談判的時候，謝珩也說了一句“這就是你為天下百姓做的事”，當時覺得他語氣不對，如今想來是嘲諷皮子？

將腳腕包紮好，徐錦茱萸重新伺候穿戴。

茱萸不解，“姑娘要去哪兒？”

徐錦道，“去找縣令談談施粥的事。”那謝姑娘倒是提醒了，確實需要做些事。

茱萸道，“都這個時候了，要不明天再去？”

徐錦沒說話，一旁丁香小聲道，“明日一早侯爺就走了。”事還怎麽侯爺知道？

茱萸立刻明白，麻利的幫徐錦收拾好。

們運氣竟然不錯，徐錦找去縣衙的時候，謝珩也在。

陳縣令見到徐錦，殷勤的迎上來，“徐大姑娘怎麽來了？可有什麽吩咐？”

徐錦朝謝珩福了福，才對縣令道，“朝廷的救濟糧雖然暫時讓百姓們不死，但這個冬天日子想來會不好過，我想略盡些綿薄之力，但我護衛有限，所以想勞煩縣令派些人手，去閔州幫我拉些糧食回來。”

陳縣令立刻奉承，“不愧是首輔千金，憂國憂民，心系百姓，我陳某替安縣百姓謝徐姑娘大義！”

徐錦避開他的禮，“縣令不必多禮，我也只能做這些小事，之後我會安排人手搭棚施粥，若百姓們過的好，年底陳縣令的磨勘也好看些。”

陳縣令笑道，“徐姑娘放心，陳某定然竭盡全力。”

徐錦連敲帶打的說完，正準備告辭，似乎想起了什麽，對著謝珩道，“侯爺一會兒可是要回衙署院子？”

謝珩看著沒說話。

徐錦從茱萸手中拿過一個匣子遞給他，“這是我給謝姑娘的賠禮，侯爺若回去，麻煩幫我轉，我這腳不便，謝姑娘大概也忙，我就不去打擾了。”

謝珩這才點點頭，小六上前接過轉給謝珩，謝珩直接打開，見除了一只玉簪之外，還有一頁紙。

見他不客氣的拿起來看，徐錦嘆了口氣，“我方才出門聽有百姓去跪謝謝姑娘，得知謝姑娘給了百姓幾個方子，大概是想著‘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想給百姓們些營生。”

“謝姑娘心懷百姓本是好事，只是我覺得法子有些不妥，我這些年經營嫁妝也有些淺薄的經驗，所以寫在這紙上，希能幫到，也幫到安縣百姓。”

這是說穆婉沽名釣譽，蠢笨不堪？

謝珩嘲諷的勾了勾角，隨意的把紙放回去合上匣子。

徐錦也告辭離開。

陳縣令笑道，“原來侯爺要給鬼街改名兒是因為那位謝姑娘要做生意啊。”

謝珩道，“鬼宅案事了，西郊那機關道已經被鐵盟破解，前朝寶庫鑰匙和清華散人都到了他們手上，以後這安縣的江湖人不會那麽多了，陳縣令安心管好百姓即可。”

陳縣令驚道，“清華散人果然還活著？”

謝珩睨他一眼，起道，“不想死就別打聽那麽多。”

陳縣令乖乖閉。

從縣衙出來，小六好奇的看著他謝珩手上的匣子，“這徐大姑娘竟然想教夫人做生意，主意如何？”

謝珩直接將匣子遞給他，小六接過，好奇的打開，看完後道，“果然是想在您面前表現，我覺得說的有道理啊。”

兩人走著，正好遇到來找他們的潘娘子，聞言好奇道，“什麽有道理？”

小六道，“徐大姑娘建議謝姑娘建個作坊，不然這樣零散收，味道都不同，沒個口碑，沒多久這生意就要黃，安縣百姓的營生便也沒了。”

“因此不如建個作坊老鄉們來作坊上工，一樣能給安縣百姓們一份安穩的營生，而且這樣謝姑娘也能盈利，生意可以更長久，生意長久了，百姓們的營生也長久。”

潘娘子聞言也贊同，“我也覺得這樣更好，要不跟謝姑娘說一聲？既然買了簋街，作坊場地都是現的。”

謝珩淡淡的看了小六一眼，“你覺得不如徐錦聰明？”

小六立刻道，“怎麽可能？”先不說聰不聰明，就夫人手裏那些生意，徐錦的嫁妝比起本是小巫見大巫。

潘娘子見謝珩似乎知道些什麽，不由道，“那謝姑娘為何這麽做？”

謝珩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問道，“新來的陳縣令如何？”

潘娘子臉上閃過厭惡，“和朱友德一丘之貉。”

小六點點頭道，“這縣令是太後不知道拐了多彎兒的親戚，花了不銀子才得了這安縣縣令之位，指他一心為民恐怕是不可能了，能給百姓留條活路就算不錯。”

謝珩道，“徐錦作為首輔千金，施個粥都要專門警告，你覺得我們走了之後，這縣令會安分嗎？”

“自然不會。”但潘娘子還沒懂他的意思，“可他看起來有些怕謝姑娘，總不會敢謝姑娘的作坊吧？”

謝珩看著，“朱友德都敢殺朝廷命的家眷，你竟然還相信他們膽子不大？”

潘娘子不說話了。

謝珩淡淡道，“選的這營生單看著累人，盈利也不算高，但當直接將整條簋街開一個可以養活全縣人的豆制品大作坊，你覺得賺不賺？”

潘娘子反應過來，能養活整個安縣百姓的作坊自然是賺的，而且賺的會不。

小六也恍然大悟，“有錢能使鬼推磨，若這陳縣令見作坊賺錢，不排除會再次發生老柳村之事，就算不至于那麽喪心病狂，但只要他想將作坊占為己有，以他的做派，百姓們怕要被他榨打白工。”

謝珩道，“所以才煞費苦心化整為零。”

潘娘子順著思考，“若不是作坊，而是家家戶戶自己在家做些土儀，每天十幾二十個銅錢進賬，別說縣令，怕有些家底的衙役們都看不上，這樣大家不僅有錢賺，還可以些被盤剝……”

終于反應過來，“從始至終，謝姑娘做生意賺錢是假，想讓安縣的百姓們有營生才是真？”

小六心想，可不是，不然以夫人的産業，哪兒看的上這點蠅頭小利。

潘娘子喃喃道，“竟是如此，謝姑娘大義。”說完又擔心道，“可這樣謝姑娘會不會賠銀子？”

謝珩道，“不要小看。”雖然他沒見過做生意的模樣，但就莫名清楚，“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你們賺，也一樣會賺的。”做事，從來都是雙贏。

潘娘子本來還有些擔憂，忽然瞥間謝珩勾起的角和眼底的，微微一愣。

在百花樓幾年，能看男人的虛僞，但也能看出男人的意，這鎮北侯明顯是對謝姑娘了心思……

但他已有家室，這可不行！

潘娘子想了想不聲道，“謝姑娘蕙質蘭心又有壑，也不知道什麽樣的男人才能配的上。”

謝珩一愣，就聽繼續道，“我觀謝姑娘言行舉止，應當也是大家出，不知多大了，家中給訂婚了沒？”

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對了，我剛剛去見，聽跟雲苓說，喜歡正直善良，簡單幹淨的年郎君。”

厲狠辣，并不幹淨的謝珩：……

小六默默的退後了兩步，心中哭無淚，夫人您就不能消停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