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4 謝珩的人計？

潘娘子離開後, 小六瞄著自家主子的臉，笑道，“潘娘子肯定在胡說八道, 夫人沒道理跟說這些七八糟的事。”

“你又知道了？”謝珩瞄了他一眼，不過表明顯和下來, “回吧。”

衙署, 看著話本裏正直清純的年輕掌門將終于一直勾/引/撥他的魔教妖猛的按在石桌上親，一向簡單的男人此刻格外火熱霸道, 穆婉在床上扭曲尖，“啊啊啊啊！”

“果然正直清純才是王道, 要嫁就要嫁這樣的男人啊！”

剛走到門口的謝珩：……

小六：……

他看著謝珩的表，小心建議, “徐大姑娘給夫人的賠禮您要不要轉？”

謝珩直接將匣子扔給他，淡淡道, “你去吧。”

“屬下去？”小六使勁搖頭, “還是您去吧。”趕去問清楚, 別又生悶氣。

謝珩沒理他，轉就往正房走。

恰好木霜開門出來，見到兩人先行禮, “侯爺，小六爺。”又看小六站在房門口, 問道，“可是要找我們姑娘？”

“正是。”小六抱著匣子笑了笑，心裏正飛快的想著要怎麽跟夫人解釋侯爺不來, 結果就見剛剛還說不去見人的人直接擡腳進了屋。

小六：……

不是不去嗎？

房間裏，穆婉正舒服的靠在床頭捧著一本書看的迷，旁邊雲苓剝了瓜子遞到裏, 吃了一口，眼睛依舊不離書，“來杯水。”

雲苓剛起就看到了謝珩，有些意外，正要開口，就見謝珩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雲苓正猶豫要不要提醒自家姑娘，謝珩已經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在剛剛雲苓的位置坐下來。

穆婉目的黏在書頁上，只把臉歪過來等著人喂。

謝珩被氣笑了，一邊將杯子湊到邊，一邊道，“不知道的，以為你兩只手都斷了。”

穆婉這才把眼睛從話本上拔下來，驚訝，“侯爺？您怎麽來了？”

謝珩若無其事道，“剛潘娘子擔心你的終大事，說你跟說了，喜歡正直善良，簡單幹淨的年郎君，讓我替你尋幾個。”

小六：……

您這謊說的也沒比潘娘子好到哪兒去啊，還尋幾個……

穆婉被逗笑，“潘姐姐真這麽說？大概是來的時候我正看這話本，順誇了幾句這裏面的男主角。”

謝珩的目落在的話本上，穆婉想著那些的容，不聲的把書合起來，笑道，“潘娘子好端端的為何跟您說這個。”

謝珩反問，“對啊，好端端的為何給跟我說這個？”

穆婉就想起上午潘娘子對苦口婆心的勸告，看著謝珩，“你是不是在外招蜂引蝶了？”

“又見徐姑娘了？”

問前一句的時候，謝珩還理直氣壯，想說含噴人，聽到後一句，下意識道，“找縣令時，我恰好在，哦，對了，還我轉賠禮。”說著看向小六。

小六連忙將匣子遞過來，附和道，“對，咱們明日不是就要走了嘛，侯爺去找縣令說了鬼街改名字的事，沒想到徐大姑娘也去找了縣令，正好上。”

看著小六那殷勤的模樣，謝珩一頓，突然反應過來，他為何要跟解釋？

穆婉已經接過匣子，小心道，“不會有毒吧？”

謝珩直接幫打開，“幫你看過了，沒有。”

穆婉拿起玉簪看了眼，“不錯，漂亮的。”

然後又看到了那張作坊建議書，斜著謝珩揶揄道，“這哪兒是給我寫的，這分明是給侯爺看的。”

興致的坐起來，“定是潘姐姐見你們藕斷連，偏偏你看起來對我又不錯，怕你腳踏兩只船傷害我，所以才那樣說警告你。”

謝珩氣笑了，“敢是我的錯？

穆婉微笑，“總不會是我的吧？”

謝珩：……

明明他在興師問罪，怎麽最後反而是他啞口無言？

穆婉將匣子遞給雲苓收好，然後重新靠在床頭，拿起話本嘆道，“潘姐姐說的也沒錯，簡單純的郎君最討人喜歡了。”

謝珩面無表的起，穆婉沖他擺擺手，“侯爺好好休息，明天見。”

謝珩轉，與此同時，穆婉手中的話本也不翼而飛。

穆婉瞪大眼睛，“你做什麽？”

謝珩晃著手裏的話本，“好好休息，明天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穆婉氣死了，“謝珩！我正看到關鍵呢，你不稚！還回來！！！！”

謝珩聽著氣急敗壞的聲音，角彎起，終于舒坦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蒙蒙亮，謝珩剛下床，就見小六抱著個包袱鬼鬼祟祟的進來。

謝珩正要去拿服，小六急忙制止，“侯爺，穿這個。”

謝珩不解，等看到小六抖開包袱，他面無表的看著他，“你吃錯藥了？”

小六道，“穿這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這安縣連間像樣的鋪都沒有，這還是從安縣最好的繡娘家裏翻出來的。”

“說是之前一個貴人來預定的，後來安縣遭災，對方也不知道什麽況，一直沒來拿，屬下就買下了，”小六道，“您快換上試試，我連夜那繡娘改了尺寸，看合不合適。”

謝珩沒，小六道，“料子確實有些一般，針腳也有些急，不過就今日穿一穿，等明日到了閔州府，就能買到更好的了。”

謝珩看著那月白的廣袖長袍額角突突跳，“你又什麽瘋？”

小六正道，“屬下覺得，侯爺平時就是穿的太沉了，偶爾也該換換風格，這袍子一穿，絕對正直又純潔。”

謝珩：……

他面無表道，“你若實在閑的厲害，可以去喂馬。”

小六了脖子，嘟囔道，“您搶夫人的話本來，不就是為了知己知彼嗎？”

謝珩腦海裏浮現出昨晚不小心掃到的幾段節，擡腳朝著小六踹過去，“滾！”

他有病才穿。

穆婉被雲苓推醒，含含糊糊道，“什麽時辰了？”

雲苓道，“卯時中，起來收拾一下，用完早膳就該出發了。”

“哦。”穆婉困的睜不開眼睛，任由雲苓和木霜幫洗漱梳妝，等出了房門，冷風一吹，才終于清醒了一些，然後想起了什麽，“我的話本！”

提起這個，立刻神了，見旁邊的門開著，氣勢洶洶的沖進去，“謝珩！還我的話……本？”

愣愣的看著坐在八仙桌上首的謝珩，一時間忘了生氣。

今日他竟然沒穿曳撒公服，而是換了一月白的廣袖長袍，往日全部束起的頭發如今換了半紮的高馬尾，多了幾分年氣，清冷雅致。

小六笑瞇瞇道，“夫人來了，餛飩剛帶回來，正好跟侯爺一起用。”

穆婉回過神來，走到餐桌旁坐下，驚奇的打量謝珩，往常他除了公服，偶爾的常服也都是深沉的，這麽清新的打扮倒是人耳目一新。

謝珩斜睨一眼，淡淡道，“看什麽？用膳。”

穆婉“哦”了一聲先吃飯，期間瞄了謝珩幾眼，等吃完飯後，忍不住問道，“今天您是還有什麽任務嗎？”

謝珩慢條斯理的著手，“為什麽這麽問。”

穆婉道，“比如去搞什麽人計。”

謝珩一頓，嗤笑，“誰值得本侯用人計？”

穆婉想了想，“徐大姑娘？將計就計，將徐首輔收為己用？”說完就否定道，“對付徐大姑娘倒用不著如此。”公服就夠了。

謝珩冷笑，“話本要不要了？”

穆婉立刻乖乖閉，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誇了一句，“好看。”

早膳後，一行人準備出發。

謝珩的心似乎不錯，上車的時候痛快的將話本給了穆婉。

穆婉開心接過，然後好心提醒道，“如今冬，您穿這好看是好看，但是不冷嗎？”

見謝珩又繃起臉，飛快的回了馬車裏。

謝珩：……

小六飛快的拿出披風。

謝珩：……

他真的覺得自己有病。

就像穆婉說得，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北風徘徊，樹木蕭索，一路上除了偶爾飛過的寒，就只有馬蹄和馬車碾過的聲音。

穆婉正躺在車裏準備補眠，忽聽小六喝道，“什麽人？”

瞬間驚醒，木霜挑開車簾出去，而後道，“沒事，似乎是幾個百姓。”

穆婉這才開車窗簾往外看。

只見路旁的樹林裏，幾個百姓瑟的在一起，鬼鬼祟祟，形態可疑。

大概因為這個，小六才出聲。

謝地翻下馬過去探查，那些百姓表愈發不安，穆婉聽不到謝地問什麽，只見一個小男孩兒開口說了什麽之後，那些人臉大變，嚇得全都跪下。

謝地卻一臉複雜的回來，“沒事，是些祭拜馮大人的百姓。”

穆婉一愣，起下車。

謝珩擔心的傷勢，站在車旁扶，“小心些。”

兩人并肩走過去，只見枯黃的樹林間，有個小小的土包，土包後面立著個糙的墓碑，墓碑上面沒有名諱，只寫著“恩公之墓”，旁邊還寫著“民如子”四個字。

字甚至算不上好，仿佛是略通文墨的人努力寫下的。

墓碑前擺著的祭品同樣簡陋，發黑的窩頭，冷的菜團和渾濁的散酒。

破舊陶碗做的香爐裏卻盛了厚厚的香灰，顯然不是一個人和一天積累下來的。

剛被謝地問到的小男孩兒大概還不懂這世間的是非黑白，嚇的在爺爺懷裏哭道，“爺爺說的，馮大人是我們的恩公，我們拜恩公為什麽要抓我們？”

老爺子顧不上安孫子，只朝著謝珩磕頭，“爺饒命，都是老朽一人之錯，若不是馮大人，老朽一村人就全沒命了。”

“是老朽聽說馮大人被殺，骨無存，實在不忍他死後沒有香火，才立了這冠冢，祭拜。”

“大人要殺，就殺老朽一人，放過其他人。”

小六和謝地急忙上前將人扶起，“老人家言重了，快起來。”

小六道，“我們只是捉拿賊匪，既是誤會，就此別過。”

穆婉看了雲苓一眼，雲苓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老人家，“讓您驚了，去買幾副藥給孩子驚。”

因為馮耀宗可能沒死，穆婉和謝珩沒有給他上香。

重新回到車上，穆婉看著對著他們千恩萬謝的幾個百姓，喃喃道，“馮大人和潘姐姐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吧？”

百姓們不會華麗的辭藻歌功頌德，甚至沒有能力為他修一座好的墓地，可那竭盡所能的“民如子”和半碗香灰，同樣是對一個員最好的贊。

謝珩坐在馬上，遠遠的看向那糙的墓碑。

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

小六皺眉，“壞了，路要不好走了。”

謝珩看向穆婉，擔心的傷。

穆婉道，“我馬車不顛簸，可以的，不好走就慢慢走，總不能折回去吧？”

會看天氣的許叔觀察了一下，笑道，“沒事兒，這雲是往後飄的，我們走快點，到了閔州府就好了。”

穆婉看著窗外，枯枝映朝，但只要樹幹在，歷經寒冬後依舊會煥發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