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49 大賺特賺

謝珩眼睛都不眨的殺掉在瓊州不可一世, 知府都要讓三分的高家嫡長子，并將高家男人都下了大獄，還扣上勾結赤翎, 意圖謀反的帽子後，瓊州那些蠢蠢的豪強瞬間都安分下來, 把糧食藏的的。

反正誰家都沒有一石的餘糧。

而謝珩也把高家發現的那十萬石糧食拿出來應急, 等著外地的糧商們上門。

等收到穆婉的消息，知道吳家糧食上路後, 小六都氣笑了，“……赤翎族安分了幾年, 他們怕是都忘了擔驚怕的滋味兒，等對方卷土重來, 要糧沒糧，要錢沒錢, 看他們躺在金山銀山上有沒有命花！”

謝地則是佩服穆婉, “夫人真是神機妙算, 這下他們不僅吞不下去，還得吐出來點。”

謝珩盯著信紙上的字跡，挲半晌後才起道, “走吧，幹活！”

幾天後, 大量糧商聚集在瓊州碼頭，最小的糧船都裝著三四萬石，大的有二三十萬石。

小吏興的跟李亦宸稟報, “大人，算了下，已經有一百多萬石糧食到了瓊州, 大人，明日我們便能開始了。”

李亦宸心也不錯，需要辛苦尋糧變了糧食送上門讓他來挑選，輕松又高效，“行，那就將糧商們都請去同福酒樓吧，我一同宴請。”

而後李亦宸和幕僚商量著明日酒樓宴請，這麽多糧商一同競價的話，價格能到多，幕僚道，“前幾天價格應該不會過低。”

李亦宸點點頭，“也不能過低，不然影響後面的糧商送糧來。”

那小吏聽瓊州百姓有救，心飛揚，“幸虧鎮北侯鎮住了這瓊州的牛鬼蛇神，不然還真沒這麽順利。”又痛快道，“不是都沒糧嗎？那就永遠不要拿出來了，賠死他們！”

可見有些門道的人也都知道這些豪強們的謀。

李奕辰的幕僚卻嘆了口氣，“瓊州的翻不起風浪，但上京那邊也不消停，聽說有人直接運了一百五十萬石糧食來，大概明後日就到了，昨天朱知府那話，意思是要優先買上京來的糧食，而且價格……也不知明天能不能順利。”

他苦笑，“屆時這銀子怎麽從上京運來的，怕又要怎麽運回去……”

“這可是國難財啊。”那心直口快的小吏忍不住嘲諷，“真是可笑，大郢國舅一心想著發國難財；倒是整天被罵驕奢跋扈，不學無的鎮北侯夫人不僅直接給我們捐了十萬石糧食，還一直賠錢救鄉親們。”

穆婉因被賜婚鎮北侯，聲名遠播，瓊州離上京遠一些，對于的議論還停留在最初的不學無的草包層面，但這次瓊州糧災，艾長青查封許氏糧鋪，衆人才知道一直以來不僅不漲價，還想法子救濟災民的糧鋪竟然是鎮北侯夫人的。

李亦宸沉默，幕僚趕給那小吏使眼，小吏這才約想起，穆大姑娘被賜婚給鎮北侯之前，好像就是因為德行有虧被眼前這位李大人退了婚。

小吏頓時尷尬又惶恐，有心想說些什麽彌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恰在此時，李亦宸的小廝來送信，歡喜道，“郎君，來信，說知道郎君賑災艱難，送十萬石糧食來施粥，煩請郎君安排。”

小吏連忙誇贊，“真是高風亮節，一片冰心，李大人有此賢助，日後必然青雲直上，鵬程萬裏。”

雖覺誇的七八糟，李亦宸眼底到底有了笑意，直到打開信……

小廝還等著他的吩咐，“郎君？”

卻見李亦宸將信折好放進懷裏，淡淡的道，“糧食還在路上，過幾日才能到，先忙手頭的事吧。”

小吏積極道，“可需要小的去接應？十萬石糧食可不，能讓災民們再堅持一段日子，瓊州百姓定然會對大人夫婦恩戴德。”

李亦宸道，“不必，讓他們慢慢走著便是。”

幾人迎面正好上李亦寧，對方看到他笑道，“六哥。”

李亦宸道，“你這是去哪兒？”

“哦，封路。”李亦寧道，“我們查出來，赤翎細了上京糧倉，懷疑是往瓊州來了，明鏡司要徹查上京來的糧食，”他朝李亦宸眨了眨眼，“六哥你明日放心招待南下的糧商便是。”

幕僚開心道，“有鎮北侯在，那些糧食是不是來不了了？朝廷果然不能沒有鎮北侯啊……”

李亦宸沉默。

小吏見狀，以為他擔心別的，連忙道，“如此明鏡司怕是要一路設卡，盤查糧食的數量和來路，若無人接應，的糧食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不如我……”

李亦宸忽然沉臉，“我說不必就不必，施粥何時不能，晚點又能如何？！”

小吏被他猛地發火嚇了一跳，再不敢開口，幕僚和小廝也面面相覷，不知道李亦宸突然怎麽了。

穆澤海還不知道李亦宸因為吳家發國難財一事聯想到了他和穆上，正在跟沿途關卡的差涉，“賑災的李大人是我二姐夫，聽聞瓊州州災，我二姐托我送十萬石糧食去施粥，煩請行個方便。”

差聽了他的話本來還心生敬佩，想著要不要跟上面說說通融一二，結果去穆家糧隊一看，被氣笑了，“十萬石？你是當老子是傻子嗎？這他娘至五十萬石了！”

“這糧食哪裏買的？可有憑據？不會就是上京糧倉裏運出來的吧？”

穆澤海嚇了一跳，“怎麽會，我們都是守法的商戶，怎麽會做那種砍頭的事。”說著趕小廝去拿收糧憑據。

差挨個仔細看了，確定沒什麽問題，卻上下打量了穆澤海一眼，冷笑，“往瓊州販糧，消息靈通，不會是李大人給你們遞的消息吧？”

“倒是明，吸上百姓一百口，最後再施舍上一口，就了大善人，還想著讓人恩戴德！什麽賑災欽差，高風亮節李大人，都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窩，啊呸！”

穆澤海到底還年輕，冷不丁聽差牽扯到了李亦宸，怕給二姐夫惹麻煩，頓時不敢再說話。還是鏢局的鏢頭上前說好話，又遞了碎銀子對方才沒有繼續為難，只是道，“你們這要全是用來施粥，我可以跟上頭請示，但若是去販糧，那就等著吧，太後娘娘的娘家吳家都等著呢，都得把來源說出個一二三來，上京糧倉失竊，可不是小事。”

鏢頭道，“可是瓊州災民等著糧食，這麽多糧食堵在路上，咱們等得，災民們等不得吧。”

差嗤笑一聲，“你們還是心自己吧，糧食又不是只有上京有，大頭都要從南邊運來，想發國難財就別頂著為百姓的名頭！”

穆澤海總覺得不對，又說不上來，他明明只是想賺錢而已，他不賺，別人也會賺，為何不可？

直到又過了兩天，糧隊才走了二分之一的路程，有消息傳來，南方糧商已經陸續到達瓊州，府收不了那麽多糧食，有的糧商為了將糧食趕出手紛紛開始降價，穆澤海才開始著急，想給二姐捎信，讓幫忙催催李亦宸，卻聽說上京糧倉失竊，明鏡司擔心打草驚蛇，直接封了瓊州至上京的驛站，尤其是運糧隊伍，不得往回傳遞任何消息。

最後只能自己給李亦宸寫信，希未來二姐夫能來接應一下自己。

瓊州糧價的消息沒傳回上京，但謝珩要查上京糧倉的消息卻第一時間被吳家知道了，吳國舅嚇得趕從婢肚皮上爬起來進了宮，見到太後就一疊聲道，“大姐！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不過是想把糧食在瓊州那邊賣了，然後等價賤的時候再把這邊的糧食補上，錢也賺了，糧也沒，兩廂便宜，跟赤翎族有什麽關系？”

吳太後看著折子眉頭皺，謝珩要徹查上京糧倉，是因為發現瓊州糧倉被燒有貓膩，懷疑是赤翎勾結了當地豪強轉移糧食，為進攻大郢做準備，如今審出對方的手也到了上京糧倉。

這消息讓吳太後心驚跳，不僅是怕被查到糧倉裏糧食變，還有赤翎的作……

爭權這半年，總算也知道了一些國事，“糧食是一國之本，沒了糧食，確實更容易打進來，軍隊抵抗不住。”謝家軍不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嗎？那麽厲害的軍隊沒了糧草都會全軍覆沒，何況如今不管是邊關，還是上京，手裏的兵都還沒練呢。

吳國舅急道，“那現在怎麽辦？謝珩是不是馬上就要回來了？”說起謝珩他還是有些發憷，他曾親眼目睹對方殺叛賊，殘忍程度讓他足足做了一個月的噩夢，“那人一遇到赤翎的事就像條瘋狗……”

“只能先補上了。”太後道，“你們運糧過去不是能賣一千錢嗎？這邊便是四五百錢收也不虧。”

吳國舅想著一百五十萬石糧食要是真四五百錢收一下子得損失三十多萬兩銀子，頓時心疼不已，“大姐就不能想想其他辦法？反正每年糧倉都有損耗……要不，找個人頂罪？”

太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別人可以，但事關赤翎細，你也知道鎮北侯一遇到赤翎族之事就不會放過，他手底下能人衆多，一定能查出來的。”

將另一本折子遞給吳國舅，“高家嫡子，他眼睛不眨的說殺就殺了。”

吳國舅想到謝珩的手段，若查到他頭上被當做赤翎細送進詔獄……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又忍不住發狠，“謝珩謝珩謝珩！每次都是他，大姐你就不能尋個錯？就算殺不了，就跟鄭次輔似的貶得遠遠的也行啊！”

“反正如今不是有艾長青嗎，還怕他做什麽？明明你是太後，卻總他騎在頭上，何統。”

這件事上太後卻很堅定，“不！”

永遠忘不了先皇土時，那些未聽詔令就回了上京的藩王。

在那之前還以為當了太後就什麽都不需要怕了，可當藩王們討伐，殉先皇的時候才知道還有比宮妃、大臣們更可怕的事。

直到謝珩回京，即便重傷，也將藩王們退。

“艾長青雖然能幫我跟徐首輔他們鬥個旗鼓相當，但比起鎮北侯還差遠了，還有這次書生討伐，要不是鎮北侯，哀家怕是真的要出權利，去皇覺寺出家三年了。”

“而且前朝寶庫的鑰匙出現後，不僅是徐首輔，藩王們也都蠢蠢，還有赤翎……四年過去，他們若卷土重來，誰能阻攔？”太後在這件事上想的非常清楚，“你嗎？還是那些個酒囊飯袋？”

“這件事不僅謝珩不能忍，徐首輔若聽到風聲，肯定會再次拉我下水。”太後越想越害怕，“我現在給你拖延一點時間，你立刻去把糧倉補上，不然被他查到，他便是如殺高家嫡子一樣殺掉你，哀家也不能將他如何，你考慮清楚！”

太後都不贊同，吳國舅也無法，想著總歸還有的賺，他便匆匆出宮趕安排人買糧，總算想起之前預定的糧食，趕人去收，結果卻發現大頭竟然都被穆收走了，氣的咬牙大罵，心裏也狠狠記了李家一筆。

剩下的也被其他糧商收走，散戶散裝的別說一百五十萬石，十萬石都湊不到，直至管事打聽到，許氏糧倉裏有足夠的糧食。

“是了，許氏一直做糧食生意，肯定有法子。”吳國舅也顧不上許多，連忙人去跟上京的許氏糧鋪商談。

掌櫃自然說做不了主，報給穆婉，穆婉自然“拒絕。”

眼看著明鏡司要查過來，吳國舅又不能像對待別人那樣對待穆婉，最後只能咬牙出高價，以每石四百錢的價格穆婉從各地調一百五十萬石糧食過來。

要知道平時糧商們收糧是二百五十錢，賣價也不過三百錢，吳家出四百錢，那這筆生意自然做的，穆婉應下，痛快的簽了字據收了定金後，立刻開始從糧庫調糧，不夠的就從民間回收。

穆澤海一直等不到李亦宸的接應，只能等著關卡層層盤問，回頭見有糧隊調頭，不由疑，趕去打聽。

“如今瓊州糧價一天比一天降的厲害，”回頭的年輕人道，“聽聞今日已經變五百錢了，而且南方的糧商還在往那邊趕，瓊州如今不僅不缺糧，怕還有剩餘，我們這樣堵在路上，不如回頭，聽說上京許氏糧鋪收糧，做價三百錢，這樣賣掉也不會賠。”對方嘆氣，“就當這趟白忙一場吧，”

穆澤海一愣，穆婉還在收糧？沒來瓊州？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畢竟他自己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尤其見陸陸續續不糧商在掉頭，鏢頭也在問他該怎麽做。

穆澤海卻是兩難，若只有他自己的糧食就罷了，其中還有母親和二姐的，甚至還有十萬石的施粥糧。

二姐可是說了，這十萬石糧食務必送到，事關的名聲和姐夫這次高升。

穆澤海咬了咬牙，“繼續去瓊州！”就算降四百錢，也比上京三百錢多！而且他二姐夫還在瓊州，怎麽都賠不了！

躺在秋盡院廊下的搖椅上，祝南溪殷勤的給剝了個荔枝，“你簡直是我的財神爺啊，我就從南方二百三十錢進了五萬石糧食，只放了半個月，就賺了八千多兩銀子！快趕上我娘給我準備的嫁妝銀子了。”

“這麽看那些往瓊州去的人真是太可憐了，費心費力還賠錢，哈哈哈哈……”

穆婉心裏算著這次的收，上京這邊大概能淨賺三十多萬兩，畢竟糧食籌集的早，本更低，瓊州那邊，只從南邊調了五十萬石過去，畢竟也要給別人活路，但因為籌備的早，本低，價格高，應該也能賺三十萬兩左右。

還有那些當初那些高價囤糧的豪強，如今存糧越多，反而越危險，想來肯定願意賤賣，就一百錢一石收購的話，一部分填補寧春，一部分填補方淩，剩下的正好填補全國的糧庫，價值應該也有七八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