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有人找陳闊辦事,有些機靈的也會買瓶飲料什麼的,但他幾乎都不會收。
對他稍微悉一點的同學都知道,他不吃零食。
陳闊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你想吃給你。”
費世杰拒絕:“我最不喜歡吃的就是這玩意了。”
話音剛落,老師進來,沒一會兒,教室里安靜下來。陳闊的位置比較顯眼,他整潔的課桌上的脆脆鯊更顯眼,沒等老師看過來,他已經一把抓起往運口袋塞,眉宇之間閃過一無奈。
試卷從前面傳來,章韻宜拿筆寫上名字后就卡住了。
一題一題地審題,如果現在誰能聽到的心聲,肯定在哀嚎:這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
還有更苦的在后頭。
這種測驗就是讓學生做題,開卷閉卷全靠自覺,但不自覺,時不時翻一下書,扎馬尾的發圈都被薅了下來,一節晚自習結束,有氣無力地去洗手間。
希不要有人注意到,否則很難不被人懷疑尿急尿頻。
不然怎麼會有人每節課都要往洗手間沖呢?跟去廁所打卡似的。
夜后,洗手間兩邊也沒教室,線有些昏暗,走出幾步,聽到還算悉的男聲,才察覺到,前面離很近的男生是老板陳闊。
“江老師怎麼回事。”一道帶笑的男聲傳來,“是不是把卷子搞錯了,題都好簡單,沒意思,浪費時間。”
章韻宜:“?”
陳闊興致不太高,但也應道:“可能知道我們還沒收心。”
章韻宜:“??”
哈哈哈哈哈!
跟你們拼啦,豆沙了!!
“怎麼了?”
陳闊單手著袋,到了那脆鯊鯊,肩膀一頓,“沒什麼。”
最多也就是有點好奇,究竟找他辦多大的事。
請一節早自習,還是晚自習的假?
高三了,最好有像樣點的理由,不要像以前一樣,只會面紅潤地說“我不舒服”。
第8章
在老師講題的時候,章韻宜只慶幸這只是隨堂測驗,如果是月考或者期中考試,在班上一定墊底。
十點十分,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
上學不一定積極,但放學如果不積極,那就是態度有問題。章韻宜后來當社畜的那一年里,即便陳闊還有幾個高層領導尚且保留一輝人,加班給加班工資,可也不太愿賺這個錢,還好加班的次數不多,公司氛圍很好,都是年輕人,年輕人早已經看穿了,離下午六點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著手準備下班事宜。
在公司多待一分鐘,都需要用更長的時間來治愈自己。
放學也一樣。
就算是戴佳這樣的乖乖學霸也不樂意在教室里久坐,收拾好課本,跟章韻宜在人群中,如一尾魚般靈活,從樓梯間出來,跟比賽似的往宿舍跑。
宿舍有獨立衛浴,但六人間。
如果排在最后一個,等上床時可能都快十一點了!
章韻宜都沒發現,其實進到學生的狀態很快。二十四小時不到,雖然還是滿腹怨言,但已經不再做能回到二十七歲的夢了。
“慢了一步!”
兩人奔進宿舍,洗手間的門是關著的,章韻宜扼腕不已。
戴佳擰開水壺,喝了口水順氣,“肯定是周安琪。”
如果是周安琪,們也只能甘拜下風。
這姐高中三年每次運會都會報名子八百米長跑,次次都會捧回獎狀來。
章韻宜和戴佳歇了會兒,自進爭分奪秒模式,來到水池前刷牙洗臉,戴佳還很小心地將劉海打,了點洗發水在掌心洗,高中生就是這樣,洗一次頭管大半個星期,油了就把劉海洗洗,還可以再撐兩天。
周安琪很講武德,沒幾分鐘,帶著一水汽推開了門,“熱死了!”
洗個澡跟蒸桑拿沒區別!
戴佳還在沖劉海,含糊不清地說道:“章韻宜,你先洗。”
“嗯嗯!”章韻宜拿起睡就往里鉆。
周安琪站在臺曬洗好的,“什麼時候能涼快呀,不了了。”
戴佳失笑:“估計要國慶之后啦。”
章韻宜拿著蓮蓬頭,任由熱水沖刷一天的疲倦。快樂是需要痛苦來襯托的,想人們為什麼后來會懷念高三,大概就是這樣的時刻顯得彌足珍貴,比如食堂香噴噴的飯菜,比如廣播里的流行歌曲,又比如這一刻。
人的閾值不斷提高。
二十七歲的也過得快樂,但需要特別特別快樂的事,才會讓升起如同此時一般的——
好幸福哦。
的沐浴的香氣比起十年后用的,顯得廉價,過于甜膩,這窄窄的洗手間,都像極了被的水桃。
想著宿舍還有四個人沒洗澡,及時地沖干凈上的泡沫,用巾干水珠,飛快套上睡。
出來,戴佳進去。
熱水發的聲音一直沒停,別想歇一秒。
章韻宜坐在桌子前,順便看了眼手機。這部手機是媽淘汰下來的,存不大,不過該有的功能都有,而且它很堅固,摔了好幾次,依然毫發無損。
現在的手機對來說吸引力不大。
直到看到李嘉越發來的消息——
【怎麼不理我?】
【要不要吃泡芙,還是可可曲奇味的?】
【手機丟在宿舍了嗎?】
【想你[親親]】
章韻宜皺眉:“……”
都快忘記這一出了,是啊,回到十七歲,除了怎麼寫都寫不完的試卷還有很久沒見面的老同學以外,的“過去”仍是“進行時”。
高二時有次跟好朋友約著去玩卡丁車,在那兒認識了李嘉越。
他是另一所高中的學生,跟同齡,學習績一般,但個子高,五端正俊朗,人也很熱心,當時開的車差點跟他撞了,還好他反應迅速。
他本來有些惱火,取下頭盔,大步來到這邊。
也被嚇到,趕忙道歉。
他卻愣住,臉紅了,“不不不不不!我的錯,是我眼瞎沒看路!”
除此以外,他還非要請喝茶賠禮,一來二去,被纏上,就這樣你來我往了一個學期,兩人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事實上,在高考后,他們也確實在一起了。
李嘉越對很好,然而他太黏人,上大學后經常翹課來找,怎麼說都不聽,因為缺課太多,他差點被勸退。還總擔心會被別人勾走,檢查的手機,恨不得將所有的異全刪掉。
當時有個攝影師找拍照,對方其實是個生,但名字乍一看會讓人誤會是男人,他不分青紅皂白,記下號碼,警告那人離遠一點,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綠箭在想什麼,天天眼饞別人老婆,下賤!
攝影師收到短信覺得莫名其妙,以為有什麼誤會,找到,私下將短信給看,當時都氣懵了。
就算那是個異,是個男人,這事也不能這樣干!
爭過,吵過,提了分手,他多次挽回,也沒答應復合,最后不了了之,有的就像便利店限定的商品,只能存在于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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