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對小也有注意到陳闊,心里都在犯嘀咕。
該不會真聽到了什麼風聲吧?
抱也不抱了,立馬裝作不認識,分散開來走了,在高三這個節骨眼上,真被逮住了是會被棒打鴛鴦的。
陳闊在回教室的路上,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其中也有剛剛看到的。其實他并沒有想過很遙遠的事,甚至都不愿意和長輩提起高考志愿,對于還沒發生的事,對于還沒到的未來,他認為多想也沒有意義,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做兩道題。
上樓時,有人下樓,他側讓過。
很多畫面全都涌現,最后定格在腦海里的是那個失而復得的護腕。
章韻宜心不在焉地跟戴佳上樓來,兩人往三班教室走去,隨著戴佳輕輕地一聲提醒,回過神來,猜看到從另一頭走過來的陳闊,長長的走廊,他們的距離在一點一點地短。
只是陳闊要從前門進,而們要走后門。
他沉默地看著,又不像是在看。
戴佳現在都不忍心看他了,就有一種看人演電視劇的錯覺,怎麼說呢,替人尷尬的病這輩子可能都改不掉了。
看似漫長,實則只有十來秒鐘,他們就進了教室。章韻宜在課桌前坐下,想起戴佳告訴的事,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背影,他也坐了下來正在仰頭喝水。
徐詩詩回來,見在出神,狐疑地看過去,撇撇,沒出息的家伙!索手在眼前晃了晃,然后打了個響指,“行,魂回來了。”
章韻宜沒好氣地揮開的手,“我在想事。”
徐詩詩煞有介事地點頭,“班長改名了?不陳闊,事了嗎?”
“……”章韻宜忍俊不,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神經。”
“他今天沒送你點什麼?”徐詩詩好奇追問。
章韻宜捂著耳朵裝死,拒絕回答這個全都是坑的問題。
徐詩詩繼續調侃,“哈哈哈我懂了,看來他送了你最不可或缺的東西,空氣。”
章韻宜不忍了,放開手去掐,徐詩詩也不讓,使出絕招撓,章韻宜最怕,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求饒,卻又在徐詩詩放松的時候,趁機捶兩拳,這就兵不厭詐。
陳闊擰瓶蓋,聽到的笑聲還有求饒聲,回頭看過去。
一如既往的無憂無慮,開開心心。
…
今晚的男生宿舍尤其熱鬧,十七八歲的年紀,朦朦朧朧,有膽子大的男生站在臺上放聲大唱——
“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紀了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沒過人生是黑白的!!”
這嚎也飄到了生宿舍,奇怪的是,最湊熱鬧的章韻宜今天居然沒有沖到臺去聽,周安琪樂呵呵聽了一會兒,左右看看,困了,“宜寶呢?”
周安琪糾正過很多次,無果,只好用魔法打敗魔法。
章韻宜喊琪寶,就喊宜寶,看誰先被惡心死。
另一個室友努努,“一回來就在那打坐呢。”
經戴佳提醒,章韻宜急急忙忙找到自己的熱水壺,一起下樓去開水房,二月份的天還是很冷,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離開水房越來越近,近到在看到那個悉的影立在夜中時,還以為自己眼花認錯人了。
幾米外,穿著黑羽絨服的陳闊候在一邊,腳邊是兩個熱水壺。
他沒有排在隊伍后面,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章韻宜莫名地心口一跳。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晚上的開水房到過他了,連費世杰都偶遇過幾次,即便十幾分鐘前他們就坐在一個教室里,此時此刻忽然見到,還是會覺到驚訝,又或者說,也有一剎那的驚喜。
就像是某種信號。
隨著發現他,他也側頭看了過來,視線相撞,就那一瞬間,就那一秒,的直覺告訴,他等的人是。
年除了一腔孤勇以外,也會猶豫不決。
陳闊知道今天不一定會到,他有的號碼,想要找只要發個短信打個電話就好,但他也沒有完全下定決心,因為在十八歲這個年齡,也因為他這樣的格,讓他在短時間將自尊心放在一邊,太難了。
在四目相對之時,那搖擺不定的天平一端加上了最重的砝碼,徹底傾斜。
那個砝碼是的注視。
他不再遲疑,走上前來,主向出手,接過了的熱水壺,低聲道:“我來。”
話說完后,他似乎才發現旁邊還有個人,語氣客氣了許多,“順便一起接。”
戴佳二話不說,馬上把熱水壺給了他。
接著他排在隊伍末端,沒玩手機,也沒試著跟們聊天,就靜靜地往前挪,給人一種很沉靜也很專心的覺。
章韻宜還穿著睡,雙手兜,低頭踢著腳邊的石頭。
戴佳看這反應,很努力地在忍笑,想留下來聽聽班長都會跟章韻宜說什麼,不過還是算了吧,當電燈泡以后多的是機會。
沒過多久,陳闊就提著兩個滿滿的熱水壺穩穩地過來了。
“班長,來,都給我吧。”戴佳一手提著一個,看向旁的人,失笑,“章韻宜,我肚子突然好疼,先回宿舍了。”
章韻宜:“……”
目送著戴佳提著兩個熱水壺揚長而去,很想對佳姐進行批評,演技太拙劣了!
…
上一次他們并肩而行還是去博館的那一天。
這條路線有些昏暗,路燈的玻璃罩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有人來打水,也有人回宿舍,各種聲音之下,就算他們不說話氣氛也不尷尬。
章韻宜主打破了沉默,輕聲道:“要不我幫你提一個?”
陳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很輕易地將他重新拉拽回這條路,“不用,很輕。”
還好現在高三屬于假期補課階段,再加上氣候的確寒冷,晚自習上到九點多就讓學生回了宿舍,離熄燈還有充裕的時間,他停下腳步,見暫時沒人經過,把熱水壺放在了灌木叢里。
章韻宜為他這個舉驚住了,“你干嘛!!”
聽著驚訝的語氣,陳闊低聲悶笑,“我放這里,讓老過來拿。”
章韻宜:“??”
“我有話想跟你說。”他解釋,“這樣能夠節省時間,說完了,你可以早點回宿舍休息。”
還是不能理解這一行為,“被了怎麼辦?”
被了再買,不是什麼大事。
不過這句話他沒說,“不會的,老很快就來。”
他用手機拍了張照發給了費世杰,言簡意賅地發了消息:【速取。】
費世杰秒回:【gun】
“他答應了馬上就來。”陳闊看一眼,試探問,“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去趟超市,我想買點東西吃。”
“……好啊。”
章韻宜很爽快地應了,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陳闊,是別的男生,斷定此舉是要表白,可這景換陳闊就說不準了,什麼況都有可能會發生,無法判斷。
還惦記著被他藏在灌木叢的熱水壺,一步三回頭,“費世杰怎麼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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