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很快便到了前廳,一眼看見唐青楓,心里松了口氣,急忙喊了一聲唐大哥。
唐青楓跟在云南相時間不短,唐青楓跟蘇嶸也是平輩論,跟蘇嶸關系不錯,沖著點點頭便道:“坐吧,我來是跟你說一聲,德勝門那邊有守城的兵說他們見到了侯爺出城。”
原來真的是出城去了。
蘇邀皺著眉頭,難道蘇嶸真是去辦差事了嗎?
可是沒有理由啊,除非是做錦衛了,但是便算是錦衛,要出門總歸也是會代一聲的,蘇嶸.....
見皺著眉頭,唐青楓安:“你也不必太張,我看不會是什麼大事,兵說當時他出城的時候走的非常急,城門有人攔住他想要搜查,他亮了份便走了。可見他是好好的。”
不是人挾持,也不是出了什麼事進了牢里。
應當就是蘇嶸有急事要辦罷了。
蘇邀心里的擔憂減輕了一些,可是心里的疑問卻更深。
不過好歹能確定蘇嶸在出城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了,蘇邀挑了挑眉,調整了緒鄭重的謝過了唐青楓。
唐青楓便笑了:“這就太過見外了,咱們兩家是什麼?不過是順手的事罷了,好了,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別太擔心了。”
蘇邀笑著答應,想了想,讓人去前面跟蘇三老爺說了一聲,蘇三老爺急忙過來親自送了唐青楓出去。
蘇邀便先轉去蘇老太太房里,坐在蘇老太太床沿握著的手,輕聲在耳邊說了蘇嶸的消息。
蘇老太太雖然是在病中,但是蘇邀說的話仿佛也聽進去了,眼角流下眼淚來。
蘇邀又去了汪悅榕的院子。
汪悅榕已經醒了,汪大太太正在跟埋怨起汪大老爺:“簡直是越老越糊涂了!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了,我跟他說了多遍,他就是一筋!說什麼肯定不會有事,天化日之下,誰敢對剛立下戰功的侯爵如何如何,我看他就是怕帶累了他自己清流的名聲!一天到晚的,腦筋越發的固執了,從婿回來之后,他便有意的遠著這邊......”
汪大太太心里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了,趁機便全都跟兒說出來。
之前還不想說,怕兒婿心里會有疙瘩。
但是現在,著實是有些忍不住了。
汪悅榕哭笑不得:“娘說到哪里去了?爹就是那個子,什麼時候他都是這個脾氣,這麼多年,您不是早就習慣了麼?沒什麼,我心里明白的。”
汪大太太就嘆了口氣:“也幸虧你是個心里明白的,別跟他一般計較,他就是那個子,老古董了。”
蘇邀在門外聽了,咳嗽了一聲,聽見里面聲音停下來,才進去,給汪大太太請了安,便把唐青楓送來的消息告訴了汪悅榕。
汪悅榕果然如釋重負。
不管怎麼說,怕的是毫無消息。
現在有人看到了蘇嶸出城,那應當便是沒什麼大事,按照蘇嶸的行事作風,可能真是有什麼要差事出城去了。
松了口氣,臉也好看了許多:“真是.....對不住啊幺幺,我竟然還不如你沉著,一出事就了手腳了,反而了你的拖累。”
蘇邀笑了起來:“嫂嫂怎麼這麼說?您是哥哥心尖尖上的寶貝,他自然也是你的了,我知道你們夫妻深的。”
見們姑嫂相十分和諧,汪大太太心里高興,不管怎麼說,嫁過來蘇家,一是蘇嶸好,二來蘇老太太蘇杏儀也好的很,連蘇邀也是跟汪悅榕親姐妹似地,實在是打著燈籠難尋的人家了。
汪大太太停手蘇嶸沒事,便也不再多留了,說要回家去告訴老太太一聲,好老太太放心,便徑直走了。
回到家,汪大太太果然是先跟汪老太太說蘇嶸出城的事兒,請放心。
汪老太太一直懸著一顆心,聽說沒事了,便雙手合十的念了聲佛:“真是菩薩保佑,險些便嚇死人了。”
說了會兒話,汪大太太回房去,正好看見汪大老爺竟然也進來了,便冷哼了一聲:“這個時候回來干什麼?老爺可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自己婿的死活,怎麼放在心里?”
汪大老爺不理會這些七八糟的話,沉聲道:“越發的莫名其妙了!”
說完便二話不說的出門去前院了。
汪大太太咬了咬,眼里都要冒火,手猛地打了幾下扇子,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
汪大老爺去了書房,才推開書房的門就先道:“出來吧!”
常先生很快就從屏風后頭出來了,見到汪大老爺便笑了笑:“大老爺,咱們一切進展如此順利,您怎麼看起來還不大高興?”
汪大老爺瞇了瞇眼睛:“我如何高興的起來?你用我的名義給他發帖,騙他出城去,到底想干什麼?”
之前讓他給賀二爺的又是些什麼東西?
他實在是想破了頭都想不明白常先生到底是在策劃什麼,只覺得這個局好像是越鋪越大了。
常先生非常應對自如,哈哈大笑了兩句:“沒什麼,反正都導向現在了,跟你說也就說了吧。讓你給賀二爺的,是當年先皇后死前的一封信,年頭是有些久了,不過還是有用的。至于蘇嶸,當然是用您的名義跟他說,您知道當年是誰在背后出賣了蘇大老爺了。”
汪大老爺的眼皮猛地搐了幾下,極力的控制著緒,冷冷的道:“然后呢?!”
總不能就是這樣就算了吧?
常先生狡黠的瞇起眼睛:“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你能管的了。賀二爺本來便跟您走得近,現在他得到了這封信,他又是個孝子,自然是會給賀太太的.....賀太太好似出城去祈福了呢。”
要讓賀太太出城,又不是什麼難事。
汪大老爺明白了什麼,他攥著拳頭,但是神卻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書案后頭,閉了閉眼睛。
算了,如此也好。
這件事總要有個了斷的,他真是太厭惡這種被人住把柄的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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