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葉沒好氣的手將那封信拿在手里,展開看了一眼之后面緩和許多。
這是周正山跟趙二的信。
趙二之前也送過信回來,但是信上沒有說什麼有用的話,倒是說了幾件讓怒火中燒的事,現在這封信就好多了。
周正山說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并且已經聯系上了秦大當家的。
邱大夫人察言觀,見面好了許多,便在邊上適當的開了口:“娘娘也不要太過著急,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周大人看起來倒是一個靠得住的。”
這倒是,被邱大夫人這麼一說,趙青葉也反應過來,周正山似乎卻是沒有跟旁人一樣夸下海口,只在準備手了才來信讓自己放心。
心里好多了,語氣便也好了許多:“只是怎麼信還是送的這麼慢?”
這些天周正山他們到底在干什麼?
又讓蘇邀快活了這麼久。
邱大夫人知道的怒火已經消散了,微笑著解釋:“我也聽說了一些事,聽說殿下在浙江準備大展拳腳,要支持祁天佑招募水軍,而且在這其中,太孫妃可是出了大力氣的,人人都說太孫妃十分能干聰明,竟然還自己一人說服了不鄉紳富戶們出銀子出力,竟真的被募捐到了不銀子,用來支持興建水軍的.....”
又是蘇邀!
趙青葉的面立即沉了下來:“是無所不能的!”
能干,聰明,會辦事,還把蕭恒的心抓的死死的,誰能有厲害?這世上的人加起來都沒有蘇邀這麼厲害!
見趙青葉又開始怒氣沖沖,邱大夫人急忙道:“娘娘何必為生氣?其實娘娘天生麗質,又是殿下正妃,份貴重,不管如何也已經是天下子里頭數一數二的了。”
這話雖然是恭的話,但是趙青葉聽的并不開心。
什麼數一數二?
還不是要排在蘇邀的后頭?
只要想一想,就覺得這王妃的份本沒什麼值得開心的。
但是這話當然不可能真的說出來,所以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跟邱大夫人說:“反正代給你們的事,你們可一定要給我辦好,別給我辦砸了,我到時候可是不認人的。”
邱大夫人急忙再三保證一定盡心竭力,趙青葉才擺手讓走了。
回到家,邱大夫人便苦笑著沖邱大老爺搖頭:“這位王妃的子.....真是一言難盡。”
還說是王妃呢,說話辦事還沒這個商賈人家的婦人強,一言不合便開始甩臉子擺臉,這樣的子,只怕就連這王妃的位子都做不了多久。
邱大老爺對此毫無什麼想法:“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反正我們只要聽殿下的,把事辦就是了。現在是不是還在催促?”
“這自然了。”邱大夫人有些疲累,應付了趙青葉一天,真是從頭皮到腳趾都累的慌:“我過去就是為了敲打我的,您以為是做什麼?催促的急,只要這事兒辦了.....我們就能功退了。”
“可不是麼?”邱大老爺也難得的說:“也難得自己會想出這樣的招數,還是讓我們去做,反正到時候一切就讓趙二出頭,我們的人除了負責幫趙二跟秦大當家的搭上線,其他的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到時候一旦事,那就是他們自己狗咬狗了。”
如果一切順利,蘇邀真的死在趙青葉的局里,那蕭恒跟蕭愫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如此一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蕭源那邊就能得到息之機。
周正山此時也正準備出門。
周夫人有些張的跟出來,不安的反復叮囑:“萬事可都一定要小心,我知道那些人是殺人不眨眼的.....”
周正山是要去跟那幫海盜談條件。
雖然有趙二在,但是周夫人還是擔心的了不得,那幫人畢竟是殺人越貨什麼事兒都敢干的,現在忽然又有些搖擺不定了。
婦道人家就是這樣,周正山有些不耐煩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個婦道人家管這麼多做什麼?你管好自己的事就是了,不許周微出門丟人現眼,若是在這節骨眼上還敢出去,壞了事到時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周夫人的語氣就有些無奈:“現在病的這麼嚴重,還怎麼出去?您真是半點都不念著兒。”
兩夫妻說了幾句,周正山打發了回去,自己便縱上馬去了。
等到了地方,周正山挑眉看著面前一艘極大的商船,忍不住就有些慨。
多年都沒見過這麼大的船了,自從朝廷頒布海令以來,沿海地區都秉承著片甲不下海的原則,匠作司和各大工坊更是不敢再造船,這麼大的船,如今也只有沈海他們的人才能造的出來。
這麼慨了幾句,周正山見船上下來幾個人,頓時打起了神。
下來的是趙二,他見了周正山便笑著喊了一聲周大人,又朝后的大船看了一眼:“秦大當家的就在上頭,您有什麼話就趁早說,停在這里也是風險很大的。”
雖然他們都是老手,偽裝了商船,但是其實這也是買通了當地員才能這麼胡說八道,畢竟商船也是不準停泊的。
周正山嗯了一聲,沒有遲疑徑直上了船,一上船才發覺這船上至有三四百的護衛,他們個個都是手里帶著家伙事的。
趙二跟在周正山邊,有些得意的跟他解釋:“眼睛能看到的不過是三分之一,還有更多人手,不過都藏起來了,便是這附近的民兵過來,也本不能拿船上的人怎麼樣。秦大當家的辦事自來都是妥當的。”
能隨時隨地帶著這麼多人在邊,可見這些人跟當地的員勾結之深。
聯想到寧波之前的事,周正山心中有數,等到跟著趙二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他頓時又忍不住變了變臉。
他竟然看到了當地的民兵!
這些人竟也在船上!雖然心中有準備,但是沒想到他們已經這麼大大咧咧的不加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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