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煙花如流星劃破黑幕,在如黑綢一般的夜空中綻放,細碎的花火點綴黑夜,仿佛閃星辰,最后化作一串串璀璨的珠簾垂掛。
這一場煙火持續了很久,阿商站在高樓之上,煙花炸出的一串一串火映照在的臉上。
這是阿商兩世以來第一次看見那麼好看的煙花。
其實很久之前也看到過,在父親死后流落在人間,那時正值人間的什麼節日,晚上有一場煙花。
不過當時的年紀還小,有了新年放炮竹驅邪避禍,為半妖的因為長著一對狐貍耳朵和尾,被百姓稱為妖禍,用炮竹驅趕。
阿商是有些懼怕那煙火聲。
在聽見那煙火聲時,心中莫名驚恐,不得不將自己的腦袋給塞進一側的草垛里,對于那漂亮的煙火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來啦來啦!”一旁的鐘樂激地扯了一下阿商的袖子,“重頭戲來了!”
在煙花聲消逝過后,阿商以為這煙花已經結束,直到下一瞬,原本暗淡的夜幕再一次炸出千上萬的火。
這一次的火不再轉瞬即逝,而是突然定格在了夜幕之中,然后如同發的靈蝶,重新排序,變了一行又一行的賀壽語。
阿商看著正出神時,突然覺自己的手被人輕了一下,回過頭來一看,發現文相禮正站在的后。
他眸很深沉地看了一眼,然后什麼話都沒有說,轉離開。
他并沒有說話,但是阿商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他似乎是有什麼話跟說。
阿商再三猶豫間,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關于文相禮,確實是有些話要跟他說清楚。
阿商跟著文相禮走到了大殿后面的一走廊,此時正值夜晚,四下無人,眾人都在熱鬧的前殿看煙花。
見文相禮還要往最里面的那間殿里走,阿商停下腳步住了他,“文師兄,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
本來他們孤男寡來這里說話已經有些奇怪了,要是再往里面走,那就更加怪了。
文相禮停下腳步,轉目熾熱地盯著阿商的臉,開口道:
“阿商,我喜歡你。”
哪怕阿商約約知道文相禮要對說什麼,但是聽著他這個近乎直球沒有半點緩沖的話,還是被嚇了一跳。
阿商正要開口說話,文相禮卻打斷了的話,“你先聽我說完,我喜歡你很久了,比你想象中的要久,或許你早就不記得了,但是自從十年前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了。”
“十年前?”阿商被嚇了一跳。
“在安州城。”文相禮指了指頭頂,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耳有些泛紅:“你當時頭頂還長著一對很可的狐耳。”
阿商愣了一下,十年前七歲,和父親一直住在安州城外,直到那一年父親突然亡故過后,實在是的不行,這才去了安州城中找吃的。
因為長著一對狐耳,城中的百姓都把當做妖怪。
并不記得有見過文相禮。
文相禮緩緩開口道:“當時城中鬧了妖邪,我仗著和師尊學習到了一些除妖的皮,就想自己去除那妖邪,結果不僅沒有除掉那個作惡的妖邪,反而被它所擒。是你替我解開了繩子,救了我。”
“我救了你?”阿商想了想,腦海中約好像有些記憶。
當時得實在是不了,稀里糊涂爬到了一個狗進到了一個院子,在那個院子中,看見了很多被綁在那兒的孩子,還到了一濃重的妖氣,那并不是普通的妖氣。
是一種充滿了腥之氣的妖氣,曾經聽父親說過,在這個世間,有些壞妖為了增長自己想修為,會去選擇吃人。
好妖的上是絕對不會出現那腥之氣的妖氣。
當時看著他們作為妖怪的食綁在那兒太可憐,便順手幫他們解開了繩子。
文相禮:“是你幫我解開了繩子,也正是因為你幫我解開了繩子,我才有機會給師尊發了消息,讓師尊及時趕來除妖。
阿商,我的命是你給我的,若非沒有你,恐怕那天過后,世上再無文相禮這個人。從仙門宗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能再一次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只是……我不敢相信,我一直暗著的姑娘,居然會喜歡謝珩玉。”
他曾經無數次在看不見的地方,看躲在樹后滿眼都是意的窺視另一個男人,那個名謝珩玉的男人。
那一段時日他瘋狂嫉妒,嫉妒到發瘋。
他不明白宗門長相俊的弟子那麼多,為什麼喜歡謝珩玉,偏偏就喜歡謝珩玉,那個他一直當做目標想要超越的謝珩玉。
“說實話,在你為謝珩玉道之后,我有懷疑過你,懷疑你真的因為太喜歡謝珩玉,才對謝珩玉下了藥,所以在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時候,我才會對你那般冷落。
可直到正式跟你相過后,我才發現是我錯了,你那般好,怎麼可能會對謝珩玉下藥。阿商,我之前掙扎過,掙扎了很久。
但是現在我想通了,你若是過得好,我絕對不會打擾你,但現在我知道,你過得并不好,謝珩玉就不你,所以聽聞你來風清門過后,我決定勇敢一次,爭取一次,哪怕……你會拒絕我。”
“所以……”文相禮漆黑的眸子看向,帶著點點期待問:“在你和謝珩玉解靈之后,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阿商對上文相禮那含期待的眸子,垂下眼簾抱歉道:“對不起。”
聽著阿商這一句對不起,文相禮原本期待的雙眸也漸漸暗淡了下去,“你還喜歡謝珩玉嗎?”
“沒有,我不喜歡他了。”阿商認真道。
的痛上輩子已經嘗過了,讓遍鱗傷,甚至于最后丟了命。
這一世不想嘗了,等到明日斬斷過后,就不會再為所困,會專心修道,像父親所對期待的那樣。
所以,不會給文相禮期待,因為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了。
“文師兄,你值得更好的。”說完,阿商便已經轉離開。
聽著阿商那一句他值得更好的,文相禮不由嘲諷勾了勾角,他不會再遇到比更好的了。
若是沒有說如此狠絕的話,說不定他還并不會傷心至此,但是偏偏說了,斬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如此果斷、狠心。
“阿商,可以抱一下嗎?”文相禮突然開口住了。
阿商頓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文相禮已經走到了的后,一下子將抱住。
阿商想掙扎,但在聽見文相禮那一聲哽咽著的謝謝過后,還是放棄了掙扎的作。
因為喜歡過謝珩玉,所以知道暗和而不得的痛。
文相禮只是抱了一下便松開了手,然后轉離開,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阿商知道文相禮已經離開了。
深吸了一口氣,平有些皺的袖,正打算離開時,突然覺到了一強烈的寒意。
也就是那一瞬間,阿商像是到了什麼,一抬頭便撞進了一雙冰冷的雙眸。
謝珩玉站在不遠的樹下,樹下沒有點燈,他的形全都匿在影之下。
他什麼時候站在那邊的?
站了多久了?
和文相禮的談話他聽去了多?
在看見謝珩玉那面無表的臉時,阿商心中莫名生出了一驚慌之,但轉念一想,又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想著,阿商正打算繼續往前走時,就見站在不遠的謝珩玉突然朝著走了過來。
他臉上沒什麼表,但是那四周越發有些冷的寒氣,好像正在宣示他如今的心并不好。
“謝……唔——”
阿商剛吐出一個字,謝珩玉突然住的脖子,將他的了過來,堵住了口中的話。
阿商愣了那麼一瞬,意識到謝珩玉在做什麼的時候,下意識想要掙扎。
雙臂卻被謝珩玉反剪到了背后,接著那刺骨深寒的冰霜附上了的雙腕,一時之間讓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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