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商:“死在了十一年前。”
聽言,應溪臉上的表變了變,緩緩呢喃道:“他……死了……”
“我懷疑我父親的死沒那麼簡單。”阿商沉聲道:“所以我想請你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父親給了你什麼承諾,你為什麼說他是騙子?”
見應溪垂下頭不語,阿商朝著出手,將手搭在了的手上,“應小姐,求你告訴我。”
應溪看著搭在手上的那只手上,溫熱的溫蓋在冰冷了百年的手上,這是屬于活人的溫。
應溪看向阿商的眼睛,緩緩開口:“魔族覬覦剩余的神百年,當年剩余的五件神被鎮守在五大宗門,而我們無極宗鎮守的神則是天罡鏡。為了神不被魔族走,各大宗門日夜派弟子看守,但魔族還是時不時前來擾,想要走神。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當時還在仙門宗做弟子的沈令舟,向他的師尊,也就是當時的仙門宗宗主宋行簡提出了一個想法,用自己的修為祭獻神,為神的新主,讓神歸為己有,供祭獻者驅使。”
阿商:“這太荒唐了,那宋行簡作為一宗之主,他怎麼能同意?”
應溪冷笑了聲,“呵,聽著荒唐吧,但那個時候因為被魔族日夜擾,各大宗主的修士本就死傷慘重,再加上人間各城發戰爭,枉死的冤魂遍地,妖魔禍世,修士人數急劇減。一個修士從踏修道到能斬妖除魔,要耗費幾年或者幾十年,但死亡就在一瞬間。
當年的沈令舟被世人譽為天才修,他是個瘋子,他的師尊宋行簡更是個瘋子,瘋子加上瘋子,變的不是天才,而是惡鬼。
他們想要改變各大宗門被的局面,我能理解他們變強,變得讓魔族不敢再踏足,但是憑什麼,憑什麼這樣的代價要我無極宗的弟子用命承擔!
我父親因為上一次被魔族暗算,重傷,大不如前,因為鎮守在宗門中神的結界和宗主的靈力息息相關,那魔族知曉了我父親重傷之后,一直對鎮守在我們無極宗的天罡鏡虎視眈眈。”
阿商:“可我在之前的虛影中看見,你父親的傷好像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應溪輕點了點頭,“對,我當時也以為父親的越發嚴重,但其實不是,是父親和那幾位宗主設下的一個局,父親信了他們,將無極宗變了餌,將魔族引于此,然后將他們一舉殲滅。
這樣哪怕不能徹底消滅他們,但是在短時間也可以讓他們不再來犯。但令父親沒有想到的事,那四位宗主都將自己祭獻給了神。
他們那夜前來無極宗,除了幫我們消滅魔族,其實還有一方面他們是想用魔族的魔兵來檢驗他們自的力量,有沒有徹底將神歸為己有。
所以他們當時才沒有帶別的弟子前來。可沒想到就是因為他們的自大和貪婪,讓我整個無極宗的弟子都死在了宋行簡的刀下。”
“他們為了不讓此事敗,將我們無極宗這五百六十八個枉死的冤魂封印在了誅魔劍中。
在后來,他們也意識到以自祭獻神不可能為神的新主,甚至于稍有不慎還會被神蠱心智,他們怕了!
可就算如此,那夜我們無極宗慘死的真相他們依舊沒有公之于眾,甚至于最可笑的是什麼,他們害怕神會吞噬他們的神志,將他們淪為怪,所以他們及時止損,不得不豁出自己的命將神封印。
這正是因為如此,如今外頭還在吹噓他們的名,說什麼四位宗主為了不讓神落魔族之手,以自己的畢生修為祭獻,多麼偉大啊!
這百年間無數修士都在贊頌他們大公無私的奉獻,可又有人知道他們大公無私奉獻的背后,流著的是我無極宗慘死弟子的鮮!”
應溪話音剛落,猛然手,一旁的樹上突然一道黑影落下,懸掛于枝頭,黑的鮮順著他千瘡百孔的流了下來。
應溪看著懸掛于枝頭的那個男人,角不由掛出一道冷的笑意:“他就是宋行簡。”
阿商看著那懸掛在枝頭全上下千瘡百孔的男人,他上的跡早已經干涸,臉上的皮被攪的模糊,早知道分不清原本的樣子。
阿商本以為懸掛在那里的是尸,可看著男人那還在一起一伏的口,眸微微驚訝:“他還活著?!”
“當然。”應溪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本來是死了,不過當年你父親來時,救了他。你父親是個不錯的人,我本以為你父親來是想要救走他,可沒想到你父親在得知當年的真相后,告訴我要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一邊折磨他,一邊又不讓他輕易死掉。
你父親的法子很有效,如今過去十多年了,宋行簡居然還能吊著一口氣,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選擇相信你父親,我信他帶著真相出去還我一個公道,可沒想到他還是騙了我。”
阿商目落在懸掛于枝頭的那尸上,在那尸上,到了父親的氣息,不過只有父親的氣息,并沒有其他人的氣息。
“是傀儡。”謝珩玉的聲音突然在阿商的識海中響起,“是用青濁珠做的傀儡。”
青濁珠可以阻擋住魔氣,有恢復神志的效用。
阿商一下子便懂了父親的用心,應溪被封印在誅魔劍中百年,若非是沒有青濁珠,早已經沒了神志,化為了厲鬼。
不,又或者是在父親沒來之前,應溪已經變了厲鬼,是父親幫恢復了神志,并在走之前留下了青濁珠制作的假的宋行簡。
因為父親知道,若是他直接將青濁珠給應溪,應溪定然不會收,他只有這樣,讓應溪保持著對宋行簡的恨意。
也正是因為對宋行簡的恨意,了可以保持清醒、恢復神志的解藥。
“不,我父親沒有騙你。”阿商握手中的無霜對應溪開口說:
“他很想還你一個公道,還你們無極宗所有人一個公道,但是他在還你公道的途中……被人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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