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約定要去見安平客戶的時間就到了。
江嘉年之前就做了打算,如果對方真是夏經灼的父親,就要第一時間給對方發短信報備一下,可不希自己的婚姻因為這樣的事出現第一個裂。
早上起來收拾妥當,看看客廳里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這套房子是年租的,比夏經灼的宿舍環境要好,住得也習慣,離公司還近,不過這些便利條件在與跟夏經灼一起住比較過后,江嘉年果斷還是選擇了后者,以解相思之苦。
其實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他們都結婚了,為了家庭圓滿孩子幸福,當然要努力培養了,越來越喜歡夏經灼是好事,兩個人是夫妻,當然也要住在一起,搬家也是遲早。
既然選擇了這樣職業的丈夫,就要想好是否要配合對方的工作,仔細算來,自己的工作比他輕松一些,所以犧牲一點也沒什麼。
江嘉年按照林寒嶼的要求去山澗泉中餐廳赴約的時候,可以說是滿心幸福的,進門時還哼著歌,心相當不錯。
不過,當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悉中年男人時,就瞬間笑不出來了。
出手機,一邊往那邊走一邊給夏經灼發短信,在快要到達的時候停住腳步,想發完短信再過去,但就在要按下發送鍵的時候,手機被人拿了過去,驚訝抬頭,夏淵站在那淡淡道:“跟經灼聯系?”
江嘉年遲疑幾秒,如實說道:“我不知道要來見的人是您,所以想著還是先和他說一聲比較好。”
夏淵表莫名道:“報備一下?你很聰明。”
江嘉年虛浮地笑笑,想拿過手機繼續發短信,但夏淵直接拿著的手機轉走了,背對著說:“你不用跟他說了,如果你和他說了,今天我們什麼都談不了就得離開。”
江嘉年皺皺眉,沒說話,夏淵繼續道:“今天是我們的私下見面,我們誰也不要告訴他,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要真沒人告訴他那就好了,最怕的是萬一他知道了,以為自己瞞他,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就麻煩了。
“那個,我知道了伯父,那能請您把手機先還我嗎?”江嘉年心里還想著要聯絡夏經灼,面上卻裝作認可夏淵的說法,夏淵停頓了一會還是把電話給了,江嘉年收到就說,“我有點不舒服,先去個洗手間,伯父您點菜就好。”語畢,拿著手機就要溜。
夏淵直接跟說:“回來,坐下,你這點小把戲我還看不出來的話,我這幾十年也白活了。”
怎麼辦,被看穿了,江嘉年不太愿地轉過,尷尬地回到位置上,到底對面坐著的是夏經灼的父親,即便他們父子關系再不好,江嘉年也不希給對方留下壞印象。
“伯父,我……”想說點什麼,可夏淵直接抬手制止了。
“我是經灼的父親,這個你應該猜到了,我的名字是夏淵。”他先做了自我介紹,隨后一邊喝水一邊道,“我今天見你就只是想跟你隨便聊聊,你不用張,我已經知道了你們結婚的事,我不會影響你們的婚姻。”
這話聽來真是慚愧,江嘉年坐在那局促又不自然,而另一邊,林寒嶼算計著時間拿出手機給夏經灼打電話,夏經灼明天就休息了,今天飛國短途,因為他有事,所以早早報給了上面,今天只飛一段線,后面幾段有別人替他。
這會,他的飛機剛回到江城機場,旅客基本已經離開,他這邊準備辦離機手續,手機剛打開。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人還在機艙,原以為是江嘉年打來的,拿出手機時心還不錯,可看見來電顯示,對數字極其敏的夏機長很快就想起是誰的電話。
林寒嶼這個人他已經很久沒想起過了,這個在江嘉年跟他第一次的時候不斷提到的名字,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是男人的恥辱,要一輩子釘在心上。
邢舟坐在旁邊,看夏經灼盯著手機不接起來,臉蒼白的沉默許久,僵地說:“不接麼,它一直在響。”
夏經灼抬眼看了他一會,看得邢舟黑著臉轉開了視線,他的變化夏經灼看在眼里,這孩子在矛盾什麼,他需要一點時間探究探究,他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或許這次休假回來,他需要和他私下里談一談。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接電話。
林寒嶼畢竟是江嘉年的上司,今天還在工作,他擔心是不是出了事。
起離開駕駛艙,夏經灼出來就順著蔽的樓梯上了機長休息室,這上面安靜一些,不會被人打攪。
等坐穩了,他才接了電話,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道:“你好,找誰。”
林寒嶼在心里冷哼一聲,語調上倒是和善可親:“打夏機長的電話,自然是找您。我不相信你不記得我的號碼,你大約在心里一直深深記著這串數字吧。”
他哪來的自信?夏經灼十分冷淡道:“沒有,我很忙,腦子里只記有用的東西,沒用的人和事,我都不會放在心上。”
面對敵,言語上又說不過他,林寒嶼只能安自己他高興不了多久。
他深呼吸了一下,直言道:“夏經灼,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特別高興?”
夏經灼不說話,這沉默相當于默許,讓林寒嶼越發無地自容。
“我跟你說,你別高興得太早。”林寒嶼換了個微笑的語氣說,“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悅途出現了危機,跟你們安平航空的合作案也停滯了,現在安平高層要和我們解約,讓我們按照合同賠償違約金,那可是一大筆錢。”
話說到這里,夏經灼已經失去耐心了,他冷冰冰道:“你要破產的事和我沒有關系。”
林寒嶼“哦”了一聲說:“可你的新婚妻子是我的執行總裁,也是公司的一份子,這難道真和你沒關系嗎?”略頓,也不需要他回答,“當然了,或許和你真的沒什麼關系,但嘉年肯定不那麼認為。一向對我好,對公司好,盡心盡責,為了公司可以正常運轉,甚至不惜付出一些自的代價。”
夏經灼盯著前方的樓梯口淡漠道:“我不喜歡別人自作聰明,旁敲側擊地跟我說話。你要說就坦白說,不說我就掛了。”說著,他就要掛電話。
林寒嶼沒辦法,不希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簣,只能直接高聲道:“夏經灼!你不要太得意,你只是嘉年為了幫我的墊腳石罷了!你真以為想和你結婚?只是為了名正言順地找你父親幫忙,你父親現在正和在一起談話,搞不好一會就會去安平把事搞定,你還傻兮兮地自得什麼?你是最失敗的那個,從頭到尾只是被利用罷了!”
林寒嶼過于激,說話聲音有些大,震得夏經灼將手機拉遠了一點,表淡漠地聽到最后,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寒嶼以為自己沒打擊到他,有點激地說:“你是不是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畢竟眼見為實。他們就在山澗泉中餐廳,你去了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反正我們的目的現在已經達到,你識趣的話就該趕跟離婚。是悅途的總裁,是要和我一起賺大錢的人,你只不過是個機長,你能給什麼?”
林寒嶼越說越離譜,說到后面直接得到了電話的忙音。
夏經灼掛了電話,但沒關系,他要說的都說完了,接下來全看收如何了。
嘉年,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林寒嶼拿起桌上擺著的照片,上面是合照,他和江嘉年的,很有人可以到他的辦公室,這照片,也就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另一邊。
夏經灼拖著飛行箱下了飛機,他面無表,狀態與平時無異,見人打招呼也仍然會冷淡點頭,誰都看不出他心里有什麼巨大的波瀾,直到他辦完程序,回到了他的車上。
他連制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驅車前往山澗泉中餐廳,耳邊還回著林寒嶼最后的話。
你只是個機長,你能給什麼?
道不同不相為謀。
每個行業,都為之努力的人。
林寒嶼的行業固然收可觀面,但并不代表就高人一等。
如果江嘉年懷有的念頭和對方一樣,那他們在一起也沒有什麼意思。
他相信。
正因為相信,才要去證明。
證明自己是對的。
夏經灼開著車,車速越來越快,這在他不聲的安靜外表下,埋藏了不小的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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