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著賀譽走進夜幕中的影，目略復雜。

一定是線太暗導致的錯覺，否則怎會在賀譽上看出一種蕭索清寂之。

“人都進院子里，還沒看夠？”墨擎口吻揶揄。

江蔚幽幽回眸，“你故意的？”

墨擎雙手環，斜倚著欄桿，“閑聊而已，人人都說賀總喜怒不形于，依我看，言過其實了。起碼在你面前，他好幾次差點繃不住。”

江蔚：“你真夠無聊的。”

墨擎挑眉，“你心疼？”

“我有什麼好心疼的。”江蔚瞥他一眼，“賀氏的合作案還沒敲定，你跟他惡對瑞沒有好。”

墨擎：“嘖，你還是不夠了解男人。”

江蔚狐疑：“什麼意思？”

墨擎但笑不語。

對面別墅。

賀譽站在漆黑的二樓臺，手里夾著煙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霧。

斜對面的別墅，院子里的彩燈還在閃爍。

石桌前卻沒有了朝思暮想的人。

男人兜里的電話響起。

拿出一看，顯示兩個字：徐姨。

賀譽眼眸一暗，冷淡地按下了拒接。

再次打開微信聊天，置頂的聊天框，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七八天前。

賀譽凝神看了一會，完最后一口煙，轉去了浴室。

第二天。

徐曼職了。

人事部給準備了獨立的辦公室。

就在江蔚的隔壁。

辦完職手續，徐曼來敲門，“江總。”

江蔚正在打電話，招手讓進來，同時對手機說道：“啟勝開幕儀式以瑞的名義送個花籃，還有跟賀氏的二次洽談時間盡快安排出來，嗯，先這樣。”

徐曼打趣，“越來越有強人風范了。”

“沒辦法，子公司剛立，事多，都得親力親為。以后還得麻煩徐副總幫忙多分擔。”

“沒問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隨時安排我。”

“這兩天應該會去一趟賀氏洽談，我讓人把資料發你一份，你先悉悉，到時候一起去。”

“OK。”

瑞子公司有了徐曼的加，對江蔚來說相當于多了個最強輔助。

兩個志同道合的職場人在一起共事效率翻倍。

過了三天，徐曼悉了各方面的業務，與賀氏集團的第二次洽談如期而至。

相比上一次的張和對立，經過雙方各退一步友好通，洽談結果還算理想。

談判結束時，雙方初步達了合作意向。

一行人移步到賀氏總部的接待廳開了個小型的慶功宴。

江蔚帶著瑞團隊來到37樓。

雖然時間倉促，但賀氏集團家大業大，小型慶功宴仍舊辦的有模有樣。

徐曼格外向放得開，沒一會就跟賀氏團隊的幾名員工打一片。

江蔚拿了些冷餐，走到人的地方打算先墊墊肚子。

剛放下餐盤，賀譽手執酒杯坐在了的對面。

他們都不是話多的人。

剛開始的幾分鐘，一個安靜地吃東西，另一個則不住地喝酒。

稍頃，賀譽率先打破沉默，“什麼時候跟徐曼聯系上的？”

“半個月前。”江蔚看他一眼，“能力強，人脈廣，瑞恰好需要這樣的人才。”

賀譽幽幽勾，“你倒是心寬廣，不怕是我派去的‘臥底’？”

江蔚用餐叉了蔬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曼姐有自己的判斷。”

徐曼要是真是個拎不清的，當年也不會離開賀氏資本。

賀譽的口吻意味深長，“你這麼寬容大度，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江蔚覺得他話里有話。

正想著如何應對，男人口道：“現在就跟墨擎同住一起，真打算和他結婚？”

江蔚笑笑，“如果賀總愿意參加婚禮，到時我給你發喜帖。”

賀譽俊臉一沉，薄繃了一條直線。

有時候明知道結果，但偏要問出來給自己添堵。

說曹曹就到。

墨擎破天荒地出現在了賀氏集團37樓的接待廳。

雙方團隊的員工皆向他行注目禮。

畢竟墨擎的長相過于惹眼，更遑論他瑞集團總裁的份。

墨擎一向行事乖張，我行我素。

到了接待廳，直接朝著江蔚走去。

墨擎俯撐著江蔚的椅子，姿態著親昵，“怎麼沒等我就吃上了？”

江蔚：“還以為你不來了。”

墨擎偏頭，對賀譽手，“賀總，又見面了。”

賀譽與之握手，誰都沒有松開。

兩個男人暗中較勁兒似的，著些外人參不的劍拔弩張。

“墨總百忙之中蒞臨，有失遠迎。”

墨擎挑眉，“都這麼了，以后又是親上加親的合作伙伴，賀總別客氣。”

賀譽輕嗤一聲，兩人同時松開手。

江蔚余一瞥，清楚看到他們的手背都因對方的施力而微微泛白。

這倆人，每次遇見就像針尖對麥芒。

江蔚無奈，警告似的看了眼墨擎，希他別挑事。

賀譽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香檳，“墨總喝什麼？”

墨擎：“都行，賀總的地盤，聽你安排。”

賀譽高深玩味地看了眼墨擎。

幾分鐘后，助理送來了幾瓶人頭馬。

墨擎來者不拒，顯然對自己的酒量非常有自信。

江蔚則心生不妙，總覺得賀譽似笑非笑的表下藏了些許的不懷好意。

奈何墨擎心跟賀譽杠上了。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一瓶人頭馬見底。

參加這場小型慶功宴的人本就不多。

雙方員工各自為伍，談笑風生，倒是沒多人注意到江蔚這邊的況。

江蔚看著兩人不喝醉不罷休的架勢，一個頭兩個大。

時不時皺眉，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穿梭。

墨擎的酒量不清楚，但賀譽的酒量，心中有數，顯然已經到了臨界點。

當賀譽再次打開一瓶人頭馬時，江蔚手住了瓶，“再喝下去，你倆是想進醫院？”

墨擎目迷離地倚著沙發，舌頭都大了，“怕什麼，反正有你照顧我。”

賀譽瞇眸，暗紅的眸子泛著冷意，“真喝傷了，我給墨總掏住院費。”

墨擎理智尚存。

他懶散地靠在了江蔚的肩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道：“他報復我呢吧？”

江蔚語氣淡淡：“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