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的語氣充滿了彷徨的膽怯。
往日在他面前的作鬧驕縱全都斂于驚慌的緒之下。
賀誠回擁著,“回,再不回家你男人要廢了。”
男人仍是那副不正經的腔調,白嵐心口滾燙,低頭抱他的腰,一步步坐進了車里。
回家后的賀誠,不意外地發燒了。
白嵐無視自己的疲累,不眠不休地照顧他。
整整三天,賀誠方才退燒。
他絕口不提老宅發生的事,白嵐詢問無果,只能盡力用自己的方式對他好,彌補他。
其實就算賀誠不說,也能猜出大概。
他的膝蓋淤嚴重,淋雨寒,那些賀誠不曾說出口的遭遇,白嵐憑借想象足以拼湊出事全貌。
經此一事,他們的再次升溫。
白嵐驚訝于賀誠的堅定不移。
賀誠驚訝于自己的用至深。
可事還沒完。
沒幾日的景,賀誠剛剛養好,久未面的白家人找上了門。
第一次,白嵐將他們拒之門外。
第二次,賀誠正好不自家。
白嵐不勝其擾,在門外讓他們長話短說。
白嵐的母親說明了來意:“我和你叔叔給你挑了幾個青年才俊,有時間你去見見,老大不小了,別整天混日子,趁著年輕多給自己想想出路,指男人不如找個好人家一勞永逸。”
白嵐諷刺道:“找個好人家?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還不如直接說想給我賣個好價錢。”
“白嵐,你別不知好歹。”
“我就是太識好歹,才離你們遠遠的。”白嵐目泠泠地看著母親,“十六歲離開白家我們說好的,從此后斷絕關系。既然有好的青年才俊,你還是留給你的好繼吧,我的事,你管。”
白嵐狠狠甩上房門,氣得發抖。
這之后,白家又找上門幾次,都被白嵐轟了出去。
可時間長了,各種嘲諷的閑話還是不脛而走。
諸如白嵐是白眼狼、見錢眼開、不孝、私生活不干凈之類的風言風語。
白家更是站在道德制高點,逢人便訴苦,把白嵐塑造了忘恩負義不顧養育之恩的卑劣子。
賀誠有意出面幫白嵐解決麻煩,可惜難擋悠悠眾口。
這背后,不止一方人馬在推波助瀾。
賀譽也好,賀家也罷,賀誠堅定選擇白嵐那天開始,他其實就已經輸了。
輸給了,輸了自己,輸給了心無旁騖只為奪權不再被人左右婚約和未來的賀譽。
年底來臨。
圣誕節的這天,榕城下了一場大雪。
難得清靜的日子,賀誠在院子里給白嵐堆了個雪人。
人托腮蹲在雪人面前,溫地夸贊他好厲害。
賀誠滿眼溫,大雪漫天之中,只覺得夢幻又滿足。
所有的爭權逐利,本比不上眼前人的一顰一笑。
那張嫵又充滿仰慕的笑臉,讓賀誠平生第一次理解了‘有飲水飽’的意義。
賀誠擁白嵐,在雪落下的時候,吻的,吻的臉。
他說:“寶貝,我陪你去讀書吧。”
一周后的元旦,賀誠和賀譽達了共識。
兩人于次日同時踏上出國的飛機。
賀譽去紐約解除婚約,并將在回國后正式駐賀氏集團總部。
而賀誠則帶著白嵐去了明蘇達,正式轉戰海外,陪白嵐開啟了長達兩年的留學讀書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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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的一切太真實,真實的好像把過去幾年的人生重新會了一遍。
夢醒時分,賀誠險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他看了眼時間和日期,2月15號,凌晨半夜三點。
轉念又想起來,昨天人節是阿譽和江蔚的婚禮。
賀誠無聲展眉,翻個,將安睡的白嵐更實地納懷中。
一晃三年,阿譽跟江蔚都修正果了,該回去看看了。
三天后,賀誠帶著白嵐,踏上了歸國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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