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在他話音落下后,就淡聲回道: “其實,也沒你說的那麼悲觀吧?我給你生了一對龍胎,后的娘家和外祖父家都是大富大貴之家,他們會是我的靠山。”
“所以,我跟你的婚姻關系,本質上是相互合作。
而合作只講究利益的平衡,并不談。
因此,我們若是領證結婚的話,誰囚誰還不一定呢。”
傅時宴因為這番話而笑出了聲: “錦,我們打了那麼多次道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麼?你之前,死活要跟我劃清界限,現在突然就改變主意了,你這是憋著狠招準備對付我的吧?” 錦面不改,聲音溫緩有力: “傅時宴,你的外祖家是京城的沈家,你是京城可以橫著走的太子爺,我才幾斤幾兩?我能有那個本事對付你?我要是有那個招對付你,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了。”
傅時宴譏笑:“你落得什麼地步了?我怎麼著你了?” 錦:“五年前我死里逃生以后,花了半條命為你生了一對龍胎。
我本以為,這對龍胎會是我手上最大的底牌,你就是因為這對孩子也會對我好一點。
結果,你卻利用這對孩子以及我的家人來我做我不喜歡的事,對比起你對江橙的好,我混的還夠糟糕嗎?” 話落,手機那頭的傅時宴沉了片刻,才再次開口:“你直接來城南別墅找我吧。”
比起去城南別墅找傅時宴,錦更愿意把傅時宴約在外面。
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如果現在去城南別墅找傅時宴的話,沒準今晚都走不掉。
而錦一想到傅時宴跟江橙的關系,想起江橙前不久才為傅時宴流產過一個孩子,也想起傅時宴因為照顧流產后的江橙而冷落的態度,以及想起傅時宴因誤會被李孝霖強暴而嫌棄的樣子,就無法忍跟傅時宴同在一個屋檐下待著。
思及此,錦道:“我在一品居定了位置……” 話都沒說完,傅時宴就打斷:“錦,我沒功夫跟你玩那些小心機的把戲。
你要麼直接來城南別墅,要麼就別找我。”
說完,傅時宴就掐斷了錦的電話。
錦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沉思片刻,決定去城南別墅找傅時宴。
乘坐電梯出現在一樓大廳時,看到正在打電話的顧如風。
傍晚,酒店大廳富麗堂皇的燈打落在他修長拔的上,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清貴不凡。
錦看到他時,顧如風剛好也看到了。
所以,錦便停下腳步,跟他點頭打招呼。
原地等了大概半分鐘,顧如風便結束通話朝走了過來,“大小姐,這是要出去?” 錦輕輕的嗯了一聲,“我去找傅時宴。”
顧如風微微怔了一下,然后道:“所以,您不打算跟我合作了?” 燈下,男人目深邃而又濃郁,但卻人無法將他看。
錦覺得他是個城府極深的男人。
不過,貴在真誠。
思及此,錦便對顧如風坦言道: “我是不想給燕家招惹無妄之災。
所以,我寧肯跟傅時宴死磕到底,也不愿意攪你跟沈家之間的恩怨。
你們顧家七十二口慘遭滅門,年紀最大的九十歲,年紀最小的才一個月大,這樣的海深仇,我不想參和。”
顧如風點頭,表示理解:“沒關系,我尊重您的決定。”
頓了頓,“但,我說過,我欠了你一個人。
所以,我會幫你把你母親他們從國外都帶回來……” 錦忙道:“不用。
我既然已經決定跟傅時宴死磕到底,就不能再讓你摻和進來。
萬一,被傅時宴發現你的世,他不會給你機會報復沈家。”
顧如風微微瞇起眼睛。
他目深不可測的看了會兒錦,然后道: “按道理,傅時宴是你孩子的親生父親,沈家是傅時宴的外祖家,我要找沈家復仇,你說什麼都應該會阻攔。
但,你的態度卻……” 錦道:“我并不是幫你,或者是針對沈家。
我只是覺得,如果顧家上上下下七十二口真的是被沈家滅門,你找沈家報仇雪恨天經地義。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總是要有人為顧家的亡靈謝罪的。
只是……” 顧如風:“只是什麼?” 錦看著顧如風:“只是,希你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最好能用正當手段為顧家亡靈報仇雪恨。
畢竟,顧家只剩下你這一顆獨苗了,我想顧家長輩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不希你因為報仇而搭上自己的命。
我想,他們更希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并重振顧家當年的威風。”
錦說到這,頓了幾秒,笑著問顧如風,“你覺得呢?” 顧如風:“你果然跟別的孩子不同。”
錦笑了笑,道:“我只是覺得,人能活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總是活在仇恨里的人是沒有未來的。”
錦說完這句話,就轉朝酒店大門口走去了。
顧如風看著走遠的形,出了會兒神以后,抬腳追了上去。
錦在路邊準備用打車件車時,顧如風開著一輛黑奔馳在旁停了下來,“大小姐,我送你吧。”
錦在得知顧如風的世以后,便沒辦法把他當一個普通的保鏢來看待了。
思及此,錦便對顧如風說道: “顧先生,我不想燕家被牽扯其中,所以,你看在我間接為你的姐姐顧如意報仇的分上,還是早點跟燕家辭職,別做我的保鏢了吧。”
“可以。”
顧如風答應的十分干脆,這令錦有些意外。
顧如風的話還在繼續,“即便是辭職,也不妨礙我送你去城南別墅。”
錦想了想,道:“還是算了。
此前,你不怕死的挑釁傅時宴,已經得罪了他,你現在送我去城南別墅,不是找死嗎?” 華燈初上的酒店大門口,顧如風的一張俊臉在忽明忽暗的霓虹燈里,清雋俊的有幾分不真實。
他眉眼上揚,濃黑的眉頭舒展,笑起來時,頗有幾分顛倒眾生的韻味。
他笑看著錦:“大小姐,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呢?上車吧,天怪冷的,等會還有可能下雨。”
顧如風堅持要送,錦便只好坐上了車。
路上,顧如風總有電話進來。
所以,一路上,錦幾乎沒怎麼跟他說過話。
等車子快要抵達城南別墅時,顧如風才接完電話。
“抱歉,今晚的電話有點多,怠慢了。”
錦道:“沒關系。”
等紅綠燈的間隙,顧如風過后視鏡看了眼坐在后排的錦,半開玩笑的口吻:“若非我肩負海深仇,我應該會追求你。”
顧如風的目如獵鷹一般,銳利而又濃烈。
錦被他這樣過分濃烈而又銳利的目看的頭皮都不發麻。
訕訕的道:“顧先生,真會開玩笑。”
這之后,顧如風便不再說什麼了。
顧如風把錦送到城南別墅的大門口,就驅車離開了。
傅時宴立在三樓的臺上,手上拿著眼鏡看著大門口的錦,一雙眸微微瞇起。
他在這時把唐宋到跟前,對唐宋吩咐道:“給我好好查一查顧如風的背景。”
唐宋:“是,傅總。”
…… 錦從顧如風車上下來沒多會兒就下雨了。
從大門口走到別墅,步行至還需要五分鐘。
因為下雨,錦便抄近路,一路小跑著朝亮起燈的別墅方向跑去。
鵝卵石地面,錦一時不察,就摔了一跤。
應該是摔破了皮,所以膝蓋疼的眼淚都差點掉了出來。
雙手撐著的地面爬起來時,一抬頭就對上了手上拿著一把黑傘的傅時宴。
雨幕如霧,使得他一張俊臉看的不太真切。
但,直覺上,錦覺得他整個人很冷清。
他距離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眸冷淡的看著被雨水淋以及淋。
他冷言冷語,態度比天氣還要惡劣,“還杵在那里干什麼?淋雨,很舒坦嗎?” 錦被他吼的心里發酸,聲音有些委屈甚至是哽咽: “你瞎了,看不到嗎?我剛剛摔了一跤,我膝蓋疼,走不了了。”
傅時宴:“怎麼?你還指我去攙扶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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