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上一塌糊涂,怎麼可能去見珋王妃,婉拒道:“就說我要伺候侯爺,今日不得空。”
蕭峙不滿意的回答:“你明日便得空見了?”
以前他憐惜蘭湘的孤份,不計付出地一次次給予,蘭湘也習慣了從他這里索取。此次算是他們相識以來,他第一次堅定地拒絕。他擔心一氣之下挑撥離間,傷害他的小晚棠。
晚棠不舒服地主往他浴池邊走,回頭看蕭峙還站在原地不彈,一張臉比這夜還沉,只好又折回去,主牽住他的大手晃晃:“侯爺……”
蕭峙頭滾了下。
晚棠之前在的小書房里喚半晌,雖然著嗓音,但這會兒還是有些沙啞。
“珋王妃今日態度轉變,讓棠棠跟相幫相扶,今日躲了去,明日還是得找我。明日侯爺又不在,今晚過去,棠棠若欺負,侯爺還能幫我撐腰呢。”
聲音著,眼尾挑著,小微微嘟著,真是要命。
蕭峙的目落在的細腰上,一雙手不老實地過去了:“這腰太,確實得為夫幫你撐。”
“那侯爺說,棠棠是今日見王妃好,還是明日見?”晚棠循循善,把決定權給了蕭峙。
誠然如蕭峙所說,珋王妃最多住四夜,那今晚已經是第三夜,明日絕對會力一搏。蕭峙白日里要去衛所,王妃的權勢擺在那兒呢,真要刁難一個姨娘,晚棠鐵定要吃虧。
蕭峙如何聽不出晚棠話里的小陷阱。
他氣笑了,刮鼻頭:“你是打定主意要見了?”
晚棠抬起下,信誓旦旦道:“侯爺信不信,是王妃打定主意要見我。不信便打賭!”
蕭峙哭笑不得,剝了的衫就一起下浴池。
倆人共浴從來都不會清清白白,不等晚棠想好賭什麼,蕭峙便又把翻來覆去了……
梅園外,珋王妃推開崔嬤嬤的傘:“讓人把傘拿回去。”
“王妃不可淋雨,會生病的。”崔嬤嬤蹙眉提醒,“王妃在此等候實在不妥。”
淅淅瀝瀝的春雨落在珋王妃臉上,洗凈鉛華,出一臉的憔悴和蒼白。
微微抬著下,腰桿也得筆直:“我想見馮氏,有何不妥?”
崔嬤嬤恍然大悟:“王妃說得是。”
這場雨越下越大,崔嬤嬤看了一眼珋王妃上已然開始的衫,蹙眉走到梅園門口的婆子跟前,厲聲道:“你家姨娘好大的派頭,王妃好心請用膳,竟讓王妃在此淋雨等候!淋出病來,擔待得起嗎?”
那婆子撇撇,小聲嘀咕道:“不是你們自己要等的嗎?”
崔嬤嬤狠地瞪過去。
婆子不敢再嘀咕,不不愿地進去傳話。
話是很快傳給了趙福,但趙福杵在正屋門口不彈。
婆子尷尬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小心翼翼問道:“趙管事,婆子我該怎麼跟王妃說啊?”
趙福人拿來兩把油紙傘,直接走進雨里:“我去會會,你什麼都不用說。”
珋王妃主仆還在梅園外淋著雨,趙福笑瞇瞇地撐開一把傘,遞給崔嬤嬤:“王妃快回去吧,今晚這雨越下越大了。”
“你家姨娘呢?我與有約。”珋王妃也不擺架子,說話和和氣氣的。
趙福眼神閃了閃:“王妃恕罪,姨娘眼下在伺候侯爺,奴才實在不好打攪。待會兒得了空,奴才一定親自把話帶到。”
珋王妃一聽即懂。
心口又不控地刺痛了下。
“阿兄不是剛回府沒多久嗎?”這是匆忙用完膳便開始……還是晚膳都來不及吃,就迫不及待……
“多謝王妃關心侯爺!”趙福卸下微笑,冷聲提醒。
珋王妃回神,下意識瞄了崔嬤嬤一眼,找補道:“阿兄可真是,不過借他的姨娘一會兒工夫,他都不肯放人。你去忙吧,我再等會兒。”
趙福看們不肯打傘,也不肯離開,便放下傘回去了。
他可不會傻到陪著一起淋雨。
回去又候了一炷香,屋子里才響起蕭峙饜足的聲音:“傳膳吧。”
“侯爺,王妃一直在外面淋雨,鐵了心要見姨娘。”
門“吱”地一聲開了,蕭峙大好的心被破壞:“今晚非要跟本侯爭寵?”
趙福角了:“……”
跟在后面的晚棠也拽拽他袖子:“侯爺又說渾話。”
蕭峙很不高興,和蘭湘的那段,他早就親手葬在了邊疆。原以為這輩子都沒臉再跟他說一個字,沒想到啊沒想到。
人至賤,則無敵。
一只的手指勾住蕭峙的小指,晚棠笑盈盈道:“侯爺輸了,咱們拉鉤,日后侯爺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我保證不提過分的要求。”
蕭峙垂眸看向的小手指,白白的,都環不住他的指頭。
他慫恿道:“一個太,你膽大些。”
晚棠慫慫的,眨了半晌的眼:“那便三個?”
“好。”
蕭峙話音一落,晚棠就滿足地勾著他的小指頭,再用大拇指他大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定了,侯爺日后要答應我三件事。”
蕭峙跟著呢喃一遍:“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孩子的把戲,也能玩得這麼高興。
他寵溺地看著晚棠,剛要說話,晚棠便仰頭道:“那侯爺先答應我第一件事吧,我要去見王妃。堂堂王妃淋雨等我,不管說到誰跟前,都只會怪罪我,日后吃不了兜著走的也是我。”
“為夫……”
“侯爺公務繁忙,棠棠不能總是拿這種瑣事勞煩侯爺。見一見便能消除的麻煩,何必落人口實?”
蕭峙的頭,到底是點了頭。
晚棠說得句句都對,懂事得他心疼。
他人拿來一把大油紙傘,親自幫晚棠撐著,送到梅園門口。
珋王妃看看往晚棠傾斜的油紙傘,又看向蕭峙在雨中的小半個肩頭,強歡笑道:“我又不會吃了,阿兄何至于親自送出來?”
蕭峙垂眸看著晚棠,正眼不帶瞧珋王妃的:“幾年不見,你這臉皮倒是保養得厚。”
珋王妃輕了下。
蕭峙這疏離的語氣,再次聽到還是會心痛。
趙福再次遞上油紙傘,這一次,崔嬤嬤接了,當即打開為珋王妃擋雨。
“走吧。”蕭峙說著,便繼續為晚棠撐著傘,竟是要親自把送過去。
珋王妃嬤嬤跟在后面,待到了來儀館,蕭峙聲沖晚棠道:“本侯在來儀館外面等你,一炷香不出來,本侯可就不依了。”
看著他旁若無人的親昵,珋王妃痛得心口發麻,卻還是強歡笑地招呼晚棠進屋。
進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蕭峙早已經背過去。
從頭到尾,沒看一眼,端的是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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