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我一定喜歡聰明又上進的。但你是我兒子,我寧愿要一個平安康健的紈绔,也不愿要一個弱多病的文曲星。”
“母親。”
陸淮翊不甘地嘟囔道:“兒子不會為紈绔。”
他邊圍繞著一大幫學識淵博的老師,又有父親和圣上看著,怎麼也不至于為紈绔。
江婉輕嘆一口氣,問道:“淮翊,你觀咱們陸國公府如何?”
陸淮翊想了想,吐出四個字,“富貴無極。”
“你父親如何?”
“權傾朝野。”
“既然如此,你更該明白,咱們陸國公府不需要一個超群絕倫的繼承人。”
江婉苦口婆心勸道:“你父親樹敵頗多,如今咱們陸府烈火烹油,本已足夠招人忌憚,如若你再樣樣出,我們豈不是更了旁人的眼中釘?”
“可我常年弱,我們同樣是別人眼里的釘子啊。”
陸淮翊沒有輕易被糊弄,他思索片刻,口齒伶俐地反駁道:“父親說過,對待敵人,示弱無益,唯有勇毅之心、剛猛之拳,兵矛之利,輔之以鮮震懾,令人恐懼而退避。”
“兒子覺得,父親說得有理!”
江婉:“……”
忍不住點了一下陸淮翊的小腦袋,沒好氣道:“你可真是你爹的親兒子!”
陸淮翊手額頭,討好地朝母親笑笑,“兒子知道母親的意思,我知錯了。”
“我向您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您心。”
一碗湯藥見底,陸淮翊苦得五皺,愣是忍著不說,還是江婉心,給他喂了一口餞。
“行了,你好好養病,不用那麼拼。”
江婉給他掖了掖被子,“咱們家已足夠顯赫,你就是拼死了,頂天繼承個爵位,可我的兒,你是長子嫡孫啊。”
“你父親的東西,早晚都是你的。”
無法理解小淮翊心中的上進,陸奉站得太高了,位極人臣,已經到了后輩無法企及的位置。旁人三代籌謀,不及陸奉傳下來的國公爵位,用不著這麼拼呀。
如今只盼平安生下肚里兩個孩子,三個孩兒,縱然不許陸奉納妾,旁人也不好說什麼,將來到了地底下,也對得起陸家的列祖列宗。
外頭出力的事兒都讓男人去干,只等著躺平,舒舒服服的后半生。
第40章 奇恥大辱
江婉“不求上進”,生的兒子卻小小年紀懷大志。淮翊生病的這幾天,江婉做主停了他的課業,可能是休養得好,也可能是讀書心切,陸淮翊這次好得很快,不消幾日就恢復得活蹦跳。
江婉與他約法三章,凡事量力而行,不可太過勤勉,讓自己勞累。江婉臨近產期,肚子日漸滾圓,陸淮翊不敢讓心,十分聽話。
轉眼間到了七月末,驕似火炙熱烤著大地,錦院早早用上了冰鑒,一進房門,一清涼之意撲面而來,沁人心脾。
江婉慵懶地躺在窗邊的梨花椅上,一如雪,上裹了一層的薄緞,外罩香的輕盈紗,小臂半,清的碧玉手鐲套在雪白細膩的手腕上,整個人如同畫中仙子。
“最近米價,漲得有些快。”
一頁頁翻著賬本,因為即將臨盆,把以前蓄的仙花長甲絞了,五個指尖圓潤飽滿,指甲上出淡淡的,讓一時有些不適應。
嘟囔道:“等生下來,還是把指甲蓄起來為好。”
“這有何難?奴婢見庫房里有許多致華貴的護甲。”
翠珠端著一碟顆粒飽滿的葡萄進來,放在手邊,同時走了江婉手中的賬本。
“夫人,您還說大公子呢,都快臨盆了,還如此勞累!”
江婉笑道:“我不過看兩眼賬本,有什麼勞累的?”
自從把府中諸事撒開手后,一天天過得舒坦無比,翠珠和金桃把照顧得無微不至,府中各路名廚變著法兒給做好吃的,什麼都不用想、不用心,整個人養得紅齒白,如春花。
可神仙日子過久了,也覺得無聊。
管家五年,府中自有一套規矩,短短幾個月也不會套,更何況把權柄分給周氏和姚氏,有讓們二人互相制衡之意。
早晚要還給,兩個弟妹倒也沒敢趁機作妖,錦院的待遇甚至比管家時還要好些。比如前段日子宮中賞下的花草,按照往年,江婉往前院送兩盆,二房、三房各兩盆,春暉堂、小佛堂各送一盆,剩下歸錦院的,也只剩兩三盆。
這回兩個妯娌彷佛約定好似的,都把各自的分例勻錦院,七八盆鮮艷滴的名貴花種齊刷刷擺在窗外,引得五六的蝴蝶翩躚飛舞,了一大景致。
當時翠珠好奇地問:“兩位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江婉想了想,“興許是賠罪吧。”
周若彤上有著書香世家的清高,為人世上實在欠缺,可能后知后覺回過味兒來,覺得周妙音那事辦得不地道,又拉不下臉過來認錯,只好用這婉約的方式服。
姚金玉就比明多了,三房也不無辜,看著二房表衷心,焉能落后?什麼事都先著錦院,江婉要看賬本,立刻把賬本送來,沒帶半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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