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消消食?”
這是曾經慣用的伎倆,沒辦法,陸奉只有在那時候好說話些。夫妻不就是這樣嘛,睡完一覺,哪有說不開的事。
許久不見靜,抬頭,撞陸奉幽深的黑眸。
他道:“好。”
第77章 你是我的
翌日,翠珠端著銅盆站在廊檐下,等江婉起洗漱。已經過了午時,屋依然靜謐無聲。
“翠珠姐姐,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著綠比甲的小丫鬟憂心忡忡道,們都是從國公府帶過來的人,知道江婉的習慣,就是懷孕嗜睡那會兒,也沒有睡到這個點兒的。
別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翠珠用手探了探盆中的水溫,不冷不熱。問:“嗯……昨日是秋荷值夜?”
一個梳著雙丫髻的丫鬟出列,低聲音道:“翠珠姐姐,是我。”
“昨夜鬧到幾時?”
秋荷雙頰飛起一抹緋紅,輕聲道:“到今早……卯時才將將消停。”
王妃娘娘獨掌大權,又得王爺寵,們做奴婢的與有榮焉,不管在國公府還是在王府,錦院都是頭一份,比尋常百姓過得滋潤多了,唯獨一點不好,晚上得守夜。
齊王府里燒著地龍,倒不是冷,只是難熬。王妃每個月掛紅五六日,王爺有時候繁忙不回府,除卻這些日子,兩位主子一個月有二十天都在恩。那靜,即使經過人事的丫鬟,也聽得面紅耳赤。
王爺形高大,格健碩,王妃在他跟前顯得小弱,這麼多年,也是難為王妃娘娘。
翠珠在江婉面前不著調,在底下人面前倒是有模有樣。狠狠瞪了秋荷一眼,厲聲道:“又不是第一天伺候,你臊什麼?我警告你們,千萬別不該有的心思,否則,我第一個饒不了!”
“奴婢們不敢。”
不止秋荷,廊檐下的一眾丫鬟們齊齊應聲。陸奉冷漠威嚴,本不把們奴婢的命當命,曾有攀龍附之心的,運氣好的被江婉打發出去,運氣不好的,撞到陸奉手里,命都沒了。
們能跟著江婉從國公府到王府,沒有蠢人。
翠珠圓圓的眼睛瞪大,逡巡眾人。良久,哼道:“都給我著點兒皮子,王妃娘娘仁善,我翠珠可不是好相與的!”
秋荷角微,恐怕這錦院上上下下,恐怕也就翠珠一個人覺得“王妃仁善”。上回圣上賜的十五個人,至今沒有人能見王爺一面,那邊經常有人使銀子,來錦院“活”,們沒敢收。
眾人又等了大約一刻鐘,等銅盆里的水變涼,翠珠人重新燒了一盆,想了一會兒,悄悄翻開厚重的簾子。
剛進來,房里濃郁的氣息讓直皺眉頭。房間有些凌,梨花榻上鋪的猩紅的氈皺著,原本規規整整擺放的書案歪了,江婉常看的話本全被拂在下面,紅木書案上干干凈凈,約有些干涸的水漬,和圈椅上的痕跡如出一轍……
翠珠連忙把銅盆擱在一旁,迅速走到寢房前,掀起帷帳——
“嗬——”
翠珠倒一口涼氣,這會兒終于知道秋荷為何臉紅了。比起外頭的凌,里頭更是一片狼藉,兩個引枕只剩一個,褥子褶皺縱橫錯,江婉裹在緋紅的錦被里,臉朝里,的肩頭半,上頭指痕咬、痕遍布,在雪白的上格外顯眼,看起來像被“凌”過似的。
“王……王妃娘娘?”
翠珠想手推醒,手落在半空,實在在上找不到一塊好皮。猶豫間,江婉似乎聽見有人喚,“嚶嚀”一聲,翻了個,悠悠轉醒。
“王妃娘娘?”
翠珠屏氣凝神,見江婉撲閃著濃長的睫,也不說話。忽然福至心靈,道:“您要喝水?等著,奴婢這就來。”
手腳麻利地沏了一杯淡茶,奇怪,一晚上了,茶怎麼還是溫的?
翠珠心中疑,但沒多想,溫的總比涼的好。兩盞茶下肚,江婉終于開口,聲音干沙啞,背過去。”
“簾子,放下。”
翠珠不明所以,還是老老實實聽從主子的吩咐,放下床前玉鉤上的紗帳。江婉閉著眼,心中把陸奉罵了個狗淋頭,雙頰不自覺浮著一層緋紅。
呼吸,用力,再用力。咬著,忽地悶哼一聲,把的東西弄出來。
翠珠似乎聽到了“叮當”的鈴聲,還沒聽清楚,江婉道:“給我穿。”
……
忙前忙后,伺候主子穿戴。江婉只穿了件親的綢緞寢,如云的烏發用一玉簪松松挽起,翠珠正捧著鮮艷的褙子、小襖和子過來,江婉擺擺手,道:“又不出門,打扮那麼仔細做什麼。”
“哦。”
翠珠又噠噠跑回去放下。江婉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冬以來,不出門,就算只待在錦院,也是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不戴繁重的頭冠,但會戴幾支喜歡的金簪,偶爾興致來了,還會讓翠珠給畫上個致的妝容。
看來主子昨晚真累著了。
翠珠份低微,平時連陸奉的面容都不敢直視,這會兒卻生出許多怨氣。上嘟囔抱怨道:“王爺真是的,您是正兒八經娶回來的王妃,怎麼能這麼作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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