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
明明是他先開始的,現在……倒顯得多急。
嬉笑打鬧后,江婉想起了今日的正事,告訴陸奉已經大好,盡快啟程,不要在這里耽擱。
本是好心,陸奉卻會錯了意,心想莫非這陣子真的冷落了?這麼急?
他溫聲勸道:“你安心養病,別總想有的沒的。”
“我真的沒事了。”
江婉從他膝蓋上跳下來,轉了一個圈,“你看,我能跑能跳,好得很。”
“正好,我也想清靈妹妹了。”
今天這裳是束腰的款式,正好江婉這陣子瘦了些,更顯得腰肢纖細,符合當下的弱柳扶風的審,卻讓陸奉頻頻皺眉。
“行了,再回去養養。”
陸奉附在耳邊低語幾句,江婉聽的耳朵泛紅,紅著眼眶過來,紅著臉頰出去,讓伺候的金桃一頭霧水。
***
原以為陸奉說笑,沒想到第二日,他真給弄來一只兔子,它上的像雪一樣白,江婉見之歡喜,給它起名“雪團”。在雪團的陪伴下,江婉又養了兩日,臉眼可見得紅潤,陸奉才下令離開此地,繼續匆忙的趕路。
可能中途在落云鎮休整了幾天,接下來的日子江婉神不錯,剩的路程也短,又過了幾日,一行人順順當當到了衛城。
衛城作為凌霄安置家眷的軍事重鎮,城墻高大而厚實,城樓上有錯落分布的城垛,垛口上,無數穿鎧甲的士兵們瞭搭弓,只待敵人出現便能立刻出箭雨。城門是厚重的大鐵門,以銅釘鉚合加固,無特殊命令,每日只開四個時辰。
江婉掀開車簾往外瞧,臨街有烙炊餅的小販,有賣蘿卜白菜的菜農,有吆喝著“賣皮”的獵戶。街邊酒肆敞著門,幾個穿著鎧甲的士兵在里頭喝酒。鐵匠鋪子一個接一個,風箱呼呼作響,健壯的鐵匠在寒冷的冬日半赤臂膀,錘捶打兵。
除了街上時而響起的鐵蹄聲,提醒江婉戰爭的肅殺,這里更像一個繁華的城鎮,充滿煙火氣息。
“哇,原來衛城長這樣,和我想象中,很不同。”
江婉滿目驚奇,陸奉忽然放下車簾,隔絕江婉的視線。
他淡淡道:“勿要拋頭面。”
“哦。”
江婉低落應聲,過了一會兒,外頭喧鬧的聲音實在勾得心,勾了勾陸奉的袖,道:“我看,方才外面有許多姑娘和婦人。”
們昂首走在大路上,邊并無父兄或者兒子的陪伴,有的還擺攤賣胭脂水,這是京中完全不可能看見的場景。
在京城,兒家越貴重越不能見人,怪不得有“養在深閨人未識”這種說法。出了閣,稍微自由些,能拿著拜帖去各家串串,也僅此而已。貴夫人們出門坐轎子、馬車,凡事有丫鬟婆子跑,本不臉。上乞巧節等大節日,能在夫君的陪同下出來走走,家里規矩重的,還得戴上帷帽和面紗。
當然,這些和江婉沒有毫關系,陸奉這樣的人,讓他陪逛街市?呵,也只敢在夢里想想。
陸奉道:“此民風剽悍,子亦能和男人一樣外出,做生意。”
戰時男人都去打仗了,人要是和京中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難道要活活死?這里的子同樣為生計奔波,久而久之,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陸奉給講,此還有個屠戶,下手快準狠,比所有的男屠戶都厲害,有瘦弱的男人不想勞作,便去“倒門”,此來者不拒,一人養了好幾個“夫婿”。
江婉聽得目瞪口呆,這里的一切都讓覺得新奇,正想他繼續往下說時,陸奉頓了一下,看向江婉,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安生待在將軍府。”
“勿要拋頭面。”
第84章 夫妻夜話
聞言,江婉眼中的神采驟然消散,揪住陸奉的袖,烏黑的眼眸地看著他,卻不說話。
陸奉扯出被皺的袖,沉聲道:“聽話。”
古有將秦良玉、今有豎旗反叛的柳月奴,陸奉心開闊,并沒有皇帝對子的諸多偏見,但那僅限于旁人,他的人,安生待在宅院即可。
再者此不比京城,魚龍混雜,江婉容貌又太盛,旁人多看一眼,他都想將人的眼睛挖下來。
陸
奉話不多,但他出口的話句句頂用。江婉歇了心思,嘟囔道:“日日待在將軍府的宅院,好無聊唔。”
陸奉反問:“王府后宅不無聊?”
“不一樣嘛。”
江婉給他掰著指頭算,“從前在國公府,我是大夫人,家中人口眾多,府里府外,迎來送往,忙得腳不沾地;齊王府倒是消停,可后來父皇他老人家賜那麼多人,淮翊弱,兩個小的嗷嗷待哺,妾哪里會覺得無聊?”
這話三分真,七分假。事實上,在生下淮翊以后,江婉逐漸在府站穩腳跟,料理務已經得心應手,每日大多時間沉溺在賞花聽戲上;到了齊王府更是舒坦,食住行皆由務府包辦,皇帝送來的人們至今沒有見過陸奉的面。一點兒都不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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