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往前線送鞋,江婉對陸清靈贊不絕口,主提出幫襯,反正又出不了府,閑著也是閑著。
江婉是客人,陸清靈不好意思麻煩,江婉也不糾纏,兩人接著說話。大多是陸清靈在說,江婉仔細傾聽。聽講凌霄和孩子們,聽這里的風土人,還有陸清靈組建的“娘子軍”。
出武將世家,陸國公不拘著,陸清靈閨中便舞刀弄槍,如今天高皇帝遠,說到興起之時,拿起紅纓槍,當場給江婉來了一段。
英姿颯爽,讓江婉掌贊嘆。陸清靈笑道:“長嫂若是喜歡,等閑下來,我教你。”
敢教,江婉可不敢學。和陸清靈不一樣,自學的德訓,舞刀弄槍,對來說太過“離經叛道”,也不好和陸奉代。只能一邊羨慕陸清靈的自在灑,一邊嚴詞拒絕。
很快,江婉發現,陸清靈本閑不下來。
起初雇人給前線送是想找個機會,見凌霄一面,規模并不大。如今戰事驟來,軍需急增,朝廷也派人往前線調軍資,只是遠水解不了近火,路上也需要時間,陸清靈這邊的力驟然大了起來。
忙得腳不沾地,江婉識趣地不打擾,安安靜靜待在院子中。院子大而空曠,江婉經常開著窗子,看邊關廣袤的天空,一看就是一晌午。
陸清靈風風火火帶著一幫人給將士們趕制過冬的鞋,將軍府的人各司其職,每個人都在忙。是客人,陸清靈不可能讓手。
江婉很悠閑,卻也孤獨。
聽陸奉的話,和在京城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人打擾,只能把小蕓兒接過來,逗弄兩天。可日子久了,看著玉雪可的凌蕓,不免想到了京城王府的一雙稚兒,心里更加難。
如此過了十天,江婉實在不了,快把憋瘋了。主找到陸清靈,之以曉之以理,一定要給自己找點兒事做。
姑嫂倆一起,招呼婦人們做工。大多娘子們都是手,且是軍眷,說不準手上的就是給自己丈夫準備的,都格外用心。江婉為王妃,還是繡工不怎麼樣的王妃,不可能屈尊降貴地親自手,靜靜觀察兩天,琢磨出點東西。
娘子們夜以繼日,晝夜不停歇地做,這點東西對前線來說仍舊杯水車薪。一來軍需空缺甚大,其二,們太慢了。
要做一件裳,起先要剪裁布料,然后用針線制,最后綴上扣子,非常繁瑣。有的娘子心靈手巧,做的既快又好;而有的人擅長裁剪,得慢;還有的擅長針線,力氣卻不夠,費好大勁兒才能把扣子訂上去。
江婉觀察幾天后,和陸清靈商量一番,把人分幾波。一堆人只管剪裁,們裁好了,給下一批人制,以此類推。娘子們習慣了以往的做工方式,起初,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王妃”,們并不信服。
天高皇帝遠,皇權在偏遠的城鎮威懾并不大。更何況江婉生的太了!病中都要把自己拾掇地面面,現在雖不像在京城那樣奢華,但綢緞襖子、繡花褙子、狐皮大氅一樣不缺。烏發上的寶石簪低調不失華貴,耳戴瑩潤的東珠耳鐺。極白,還喜歡鮮艷的,如茜紅、緋紅、湖藍、綠之流,配以相襯的首飾頭面。江婉一出來,把灰撲撲的陋室都襯出了華彩。
這樣一個絕人,應該在男人的榻上,不應該出現在苦寒的邊關。
很笑,說話也的,有些蠻的娘子不服,膽敢出言頂撞。陸清靈十分維護自己的長嫂,臉一沉就要打人,江婉勸道:“不可,前線將士們浴戰,我們在后方打他們的娘子?不像話。”
免了責打,卻并未不計前嫌,給眾人長篇大論地解釋,博一個好名聲。相反,直接人把頂撞的人趕了出去,做了多年掌家夫人,深知恩威并施的道理。一味的寬和便是弱,不計較,卻也不容冒犯。
眾人心有怨懟,有了這場殺儆猴,只敢在背后小聲抱怨。江婉強制改了們的做工習慣,卻在別的地方,冬日天冷,人給娘子們熬姜茶,一大鍋茶一起熬,不費功夫,也不費多銀錢。
漸漸地,抱怨聲逐漸了,娘子們歇氣的功夫,喝一口暖呼呼的姜茶,有人小聲道:“我覺得王妃娘娘,興許有的道理。”
直到月底,鞋收拾裝車,比之前足足翻了一番,此時,諸娘子,陸清靈,皆對江婉心服口服。
陸清靈滿目崇拜,贊嘆道:“長嫂,你真厲害!”
短短十幾天,江婉不僅讓們事半功倍,還緩解了們資缺的難題。這種資缺不是指沒錢,而是沒東西,有錢也買不來。
今年冬天格外冷,棉最重要的是寒的棉花,今年棉花俏,衛城守備森嚴,不便與外通商,只能家家戶戶搜尋,陳年舊棉也得可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江婉想了個法子,把較多的棉花和量的蘆花、麻絮混在一起,外頭的布料選擋風的棉布,做出來肯定不如純棉保暖,但原來做一件棉的量,如今能做兩件甚至三件,江婉思慮許久,覺得可行。
畢竟只是一時應急,后續軍需會陸續調過來,多而糙,讓更多的將士們先穿著,比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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