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傅瑾瑜的眉微微一揚。

他并沒有糾正，杭容甫對沈若的稱呼。

只是不輕不重地，斜了一眼杭容甫，一副“這還需要你說”的神。

而后，傅瑾瑜收回自己的視線，抬眼瞥向沈若。

他能從對方蹙的眉頭中，到的不安與焦灼。

比如此刻，沈若的目便一瞬不瞬地定在了，那扇銹跡斑駁的鐵門上。

屋檐上的水滴以極慢地，速度匯聚了小水流，歡快地墜了，地面凹陷的污水洼。

在水滴撞破水面，發出滴答聲的同時。

那扇鐵門終于，從向外推開了一條隙。

封閉空間中傳來的極輕的、混雜著痛苦的嗚咽聲。

這些響，無一不清晰地落了，離門最近的沈若的耳中。

忽然，一只糲的大手推開了鐵門。

接著，著黑西裝、眼神冷酷的老宋，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獷可怖的臉，在見到沈若之后，慢慢地變得平和了一些。

沈若眼尖地看到了，老宋下的痕，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遞到了老宋面前。

老宋抬頭看向沈若，卻沒有立刻去接。

他轉眼珠，看向沈若后的傅瑾瑜。

直到男人稍稍頷首，老宋才忙不迭地，接過了沈若手中的紙巾。

“謝謝沈小姐。”

老宋并沒有急著，去拭自己臉上的跡。

他抬眼看向沈若，像小學生默背課文一般，把從董凌凱里問出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復述了出來。

“沈小姐沒有猜錯。董凌凱之所以會把您當做目標，確實是人指點。”

沈若的臉凝重了一些，卻并不覺得有多驚訝。

自重生那天開始，一直都在思考上輩子經歷的種種。

越往細微想，沈若越覺得蹊蹺。

把從遇到董凌凱開始，前前后后五年之間發生的所有事，都連起來想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今天聽到董凌凱，失控之下說出的“瘋言瘋語”。

沈若才覺得，好像終于到了真相。

“是誰？”

沈若的語氣出乎意料得平靜。

“姓董那小子說，指點他的那個人，沒有向他過任何份信息。”

“那人很神，每次跟他聯系的時候，用的都是變音，所以，他不僅分辨不出，對方是男是，連大概的年齡都認不出。”

老宋語速很慢，生怕自己說了什麼關鍵字。

沈若的眉頭越皺越，原本平整的眉心，被他生生擰了一個“川”字。

“確定嗎？”

老宋點了點頭，“用過測謊儀了。那小子確實沒有說謊。”

杭容甫在旁邊“哦豁”了一聲，調侃道：“現實版諜影迷蹤？”

杭容甫的本意是想活躍氣氛。

可他剛說完那句話，傅瑾瑜就像看傻子似的撇了他一眼，淡聲道：“林譯。”

“是。”

林譯漠然應聲，抬手就朝著，杭容甫的腦袋上狠狠扇了一掌。

“嗷嗷嗷——”

杭容甫疼得吱哇，剛想口，卻被傅瑾瑜一記眼刀給嚇了回去。

后的小曲，并沒有讓沈若繃的緒，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