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

杭容甫氣得眼。

仰頭的瞬間，杭容甫瞥到了正在出神的沈若。

懸在他們頭頂的，那盞陳年白熾燈散發出的微弱亮，大多都落在了沈若上。

綽綽的線，照明了沈若眉眼間，那抹極淡的郁結。

杭容甫用胳膊肘，了他哥的胳膊肘。

傅瑾瑜蹙眉偏頭，把目放到了沈若的臉上。

他發現，沈若那雙總是忽閃忽閃的明眸中，不知為何，沒有了星，變得空空的。

“沈小姐，你怎麼了？”

聽到傅瑾瑜的聲音之后，沈若揚起小臉，出了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眸中也恢復了清明。

“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能力不足，事事都得依靠旁人。”

傅瑾瑜黑灰的眼眸，映著沈若略顯黯然的神。

他并不擅長安人。

因而，傅瑾瑜將目投向了杭容甫。

接收到眼神指令的杭容甫，有些遲疑地看了他哥一眼。

傅瑾瑜微微頷首。

杭容甫正了坐姿，語氣輕松道：“沈姐姐，你這就太見外了！”

沈若聞言，抬眸看向杭容甫，略不解地眨了眨眼。

杭容甫轉了轉眼球，一不正經地說道：“你總得給我們，這些朋友一個表現機會，是吧？”

他刻意咬重了“表現機會”這四個字。

繼而又偏頭，對著傅瑾瑜，挑高了半邊眉。

沒等傅瑾瑜瞪他。

杭容甫非常識趣地別回了頭，繼續笑瞇瞇地“寬”沈若。

“朋友存在的意義，可不就是互相幫助嗎？你幫幫我，我幫幫你，大家互惠互利，共同進步，友誼才能長存嘛！”

聽完杭容甫這一番“言之鑿鑿”的“安”，沈若沉默了一會兒。

在心里腹誹了一句。

杭容甫是有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功夫在上的。

但杭容甫的一番話，確實疏解了沈若發悶的心。

沈若抿著雙，兩只細白的小手絞了好一會兒，又慢慢地松開。

抬眸看向杭容甫，誠懇地道了謝。

后者擺了擺手，笑回道：“多大事！你們先聊著，我出去口氣，這破地方悶死我了……”

在站起的瞬間，杭容甫對著傅瑾瑜，快速地眨了眨眼。

接著，杭容甫邁開長，又悄著拉了一把老宋。

兩人一起走向了工廠外。

…

傅瑾瑜定了定神，掀著眼皮，掠過沈若的臉。

見對方眼底不再霾叢生，他也寬了一些。

“沈小姐，就如容甫說的。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你真的不用時時介懷，倒顯得……”

說到這里，傅瑾瑜似乎覺得自己的言語不妥。

于是便抿住了雙，不再往下說。

他垂著眼瞼，眼梢微微耷下，看起來似乎有些神傷。

不知道是不是沈若的錯覺。

看著眼前的傅瑾瑜，倒是像極了一只因為被主人疏遠，而出失落表的大狗一般……

沈若登時覺得，自己已經打好腹稿的客套，像是魚骨似的，卡在了嚨口。

沈若有些心虛地收回了，朝向傅瑾瑜的視線。

但除了謝，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對傅瑾瑜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