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后的半瓶水，澆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水珠沿著男人的發，淌到了他的臉上。

又順著他的臉，頰滴到了地面上。

沈若抿了抿，寬道：“如果你們有緣的話，一定還會再見的。”

杭容甫抹了一把臉，要笑不笑地扯了角。

“有緣嗎？算了……”

…

在和沈若道別之后，杭容甫提著一袋子的東西，回到了醫院。

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傅瑾瑜正盤坐墊上，臉白得嚇人。

杭容甫皺了眉，他走到傅瑾瑜邊。

又從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瓶電解質水，遞到了對方的邊。

“哥，你還行嗎？”

傅瑾瑜沒說話，抬眼睨了他一下。

杭容甫調侃似的笑了笑。

“哦我忘了，男人不能說不行。”

傅瑾瑜還是沒吭聲。

做了將近兩小時的康復訓練，他的嚨又干又疼。

一難以描述的鐵銹味，溢滿了他的口腔。

杭容甫把擰開的水，重新遞給了傅瑾瑜。

傅瑾瑜仰頭灌了大半瓶，才停了下來。

杭容甫半蹲在地上，托著腮看向他哥。

“你猜我剛才出去遇見誰了？”

傅瑾瑜閉著眼，背靠墻壁，啞聲吐出了一個字。

“誰？”

杭容甫一屁坐上了墊，支起一只，將手臂搭在了膝蓋上。

他別過眼，掠過傅瑾瑜的側臉，賤兮兮地笑了一聲。

“你心里想的那個人。”

傅瑾瑜沒有睜開眼，腦海中卻適時地，浮現出一張笑。

想到對方的明眸皓齒，傅瑾瑜的眼睫了兩下。

“哥你想到誰了？”

傅瑾瑜睜開了眼。

他轉眼珠，不輕不重地，斜了一眼杭容甫。

后者撇了撇，嘀咕了一句“沒意思”。

“我遇到沈小姐了。哥，你怎麼沒把復健事告訴？”

“為什麼要告訴？”

杭容甫假笑了兩聲。

“讓沈小姐多關心一下你，不好嗎？”

“沒必要讓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杭容甫轉念一想，如果換他，確實也只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自己最鮮的那一面。

杭容甫無言地看向傅瑾瑜。

后者扶著墻壁，以極慢地速度，站起了。

傅瑾瑜嘗試著，挪了一下自己的，酸脹立刻傳遍全。

他咬了牙，彎下腰，手按著脹痛，最明顯的部位。

每按一下，傅瑾瑜臉上的就褪一點。

大約四五分鐘之后，傅瑾瑜再度直了腰背。

他啞聲道：“那邊，拐杖。”

“馬上。”

杭容甫忙不迭地站起，幾步跑到房間的另一頭，取到拐杖之后，又折返回來。

拿到前臂拐之后，傅瑾瑜據康復訓練師的教導，將的重量，分散到了雙臂上。

握著拐杖的雙手青筋暴凸，指尖被了紙白。

即便如此。

傅瑾瑜依舊抿著，一步一步地依靠雙腳，向門口走去。

杭容甫跟在他后，幾次想手，卻又了回去。

…

＊從九月中旬，到十月初這段時間，沈若頻繁地前往外地出差，和各種各樣的人談項目、聊合作。

和傅瑾瑜，雖然不常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