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找找狀態,幹脆沒用攝影師,準備親自掌機,隨便拍些畫面。
他將鏡頭對準尹棘:“甭怕我,我不會輕易吼人,你放輕松些。”
“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說。
鄭闖問:“天鵝之死會跳嗎?”
“會跳。”尹棘詫異地問,“但換的是黑天鵝舞,不跳揮鞭轉嗎?”
“是這樣。”鄭闖擡頭,沒再隔鏡頭看,耐心解釋,“這場戲呢,我準備讓主角穿黑天鵝舞,跳天鵝之死。”
尹棘大概弄懂了他的意圖。
雖然不清楚劇本的走向,但猜測,這場戲,應該是主蛻變的節點,跳舞的場景,則帶有某種喻。
又或是,這樣的設定,代表了主角的兩面,看來蔣冰嫣要演的角很複雜。
鄭闖今天一直沒找到覺。
狀態不佳,靈也阻塞,拍攝計劃又被蔣冰嫣打,沒指拍到好畫面。
僅是將這次拍攝當實驗,他沒讓場工打板,也沒喊action,直接讓人打開音響,放出聖桑的那首《天鵝》
鄭闖揚了揚下,示意尹棘開始,隨後低頭,看向顯示屏,邊移穩定,邊尋找最好的影構圖,停住,瞇起眼,確定好焦距。
又將鏡頭慢慢拉近,對準的。
尹棘形清瘦,腰肢纖細,一高一低擡手位,僅用足尖支撐,核心力量卻很穩。
有束落下來,呈著九十度角。
浴在這道源下,微低頭頸,向後展手臂,仿佛幻化天鵝的形,舞姿極致。
鄭闖被的舞蹈吸引,忽然有了些狀態。
凝起神,將鏡頭對準尹棘的臉。
景深在變小。
尹棘後的背景也逐漸模糊,虛化,旁并無打師,周圍影呈現出和的湖藍,妝偏寡淡,骨相極佳,非常上鏡。
那是很適合大熒幕的一張臉。
媽生,留白多,毫無整容痕跡。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既清又靈,水霧般朦朧,仿佛正站在煙雨中,等待邂逅之人的問詢,說還休的故事。
眉眼流轉間,有堅韌,不會隨波逐流,任人擺布。
很有生命力。
鄭闖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這個替演員不僅貌,有靈氣,傳遞出的緒還很有層次。
拋開肢語言的表現力,僅是看神態,那種不可言說的哀,那種垂死掙紮的忍,都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有那麽一瞬間,鄭闖甚至覺得,這就是《眩暈》的主角——穆煙。
就是穆煙。
從紙上,向他走過來了。
是一兩面的黑聖母,擁有極強的同理心,弱溫和的外表下,卻是極端扭曲的格,冷酷,偏執,為了複仇,不惜殺人,走上犯罪之路。
鄭闖頭皮有些發麻,如掠過一陣靜電,從這個替演員的舞蹈上,他竟然找到了,初次看文學劇本時的驚和震駭。
樂音消失至無。
尹棘的慢慢前傾,垂頸伏地。
舞畢,站起,本想聽候鄭闖接下來的安排,卻聽他問:“你什麽名字,之前沒人找你演過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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