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楚。

也覺得方璃越了線，不是很想回答的這個問題，剛要拿點單為借口，結束這場尷尬的談話，對方卻又喚住：“唉，是我的錯，你別介意，我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你已經不在乎他了呢。”

尹棘眼底的緒轉冷，沒有接話，而是徑直對店員說：“幫我來一杯熱可可。”

出示完二維碼，付完錢。

方璃仍然站在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

尹棘將手機放回羽絨服的側兜裏，淡淡地問：“你呢？你跟他還有聯系嗎？”

沒料到尹棘會突然反問。

方媛不無意外，挑了挑眉。

隨即又掛出那副客氣且不失禮貌的微笑，語調溫和地說：“我們那屆，有十幾個同學去了耶魯，雖然學的專業不同吧，但畢竟都是一所高中畢業的，也大多是京市本地人，有個做私募基金的同學打算牽個頭，幹脆開個耶魯大學的在京校友會，還想邀請原叢荊去呢。”

話說到一半。

無奈地搖頭：“不過他現在太厲害了，讓我們這屆的人，都自慚形穢，也不確定他到底能不能過來。”

開口閉口，都是我們。

像是自劃歸了什麽陣營。

方璃說話的方式還是沒怎麽變。

六七年前，跟接，尹棘只是覺得不舒服，現在卻知道，不舒服的來源是什麽。

方璃看著待人禮貌，實則話裏話外，都著階級之上的優越，可能自己都沒注意到，每每在跟說話時，的眼神，都著審視，甚至是俯視。

尹棘突然想起，當年的方璃，讓家裏的司機開著豪車，來到舞室外的窄街，看著一臉迷惘和無措的，方璃主介紹自己的份，說是原叢荊理實驗小組的同學。

猶記得，穿著BCI的英式校服，上是深藍的西裝，下是紅的格紋短，腳踩某大牌的樂福皮鞋，獨有自信又明的氣質，就像從小說裏走出來的富家千金。

心髒仿佛被灌進了更多的鉛。

忍著異樣的沉鈍，不打算再跟方璃多費舌，岔開話題，問道：“你的咖啡，是不是好了？”

這句話，大有趕客的意味。

不信，方璃聽不懂。

“前面還有很多單。”方璃的嗓音沉靜，狀若聽不出的言外之意，仍然沒有從的旁走開。

的語氣著唏噓，慨道，“其實我對當年的事，一直覺得很抱歉，但是我那時候年紀太小了，也不怎麽懂事，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男孩子，而他又那麽桀驁難馴，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也只好去求你這個青梅，寄希于，你能幫我追追他，或是幫我把他搞定。”

方璃像自嘲般，又笑：“唉，都怪我誤解你們的關系了，我以為他對你，就像哥哥對妹妹那樣，可沒想到，他竟然喜歡你。”

尹棘垂下眼睫，沒說話。

輕微地皺了下眉頭。

“只是我以為，即使在被你拒絕後，他也會主去找你，跟你提出和好的。”方璃嘆了口氣，不無惋惜地說道，“可原叢荊到底是個驕傲的人啊，連你托墨丘送的聖誕禮，都沒有收，還當著我們的面，把它扔到垃圾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