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羽自稱是易寒聲的攝影助理,可穿打扮言行談吐看起來又不像是個簡簡單單的小助理。
他同步過位置信息后,發現定位距離這里只有二百多公里。
路線在腦海中簡單過了一遍,就得到了一個非常完整順利的行程安排。
先驅車前往中間城市用餐,到時會有人安排一輛乘坐更加舒適的七座商務車,換乘趕到節目組安排的地點。
在得到確認后,上羽連電話都沒打,發了幾條信息就將所有的調工作準備到位。
簡尋突然想到上次易寒聲在沒有任何提前預告的況下,張口就是四臺同樣型號同樣配置的相機。
他竟然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弄到,還親自送到了與世隔絕的荒島上。
這種辦事能力和效率,去哪個上市公司做特助都有點大材小用了。
放在古代簡尋恨不能給他個前大總管當一當。
竟然甘心做個小小的攝影助理嗎?
“……”
不過簡尋對此并沒有過多的探究,的好奇心并不重,更何況現在還有更值得探究的事:
“……這是我那個武俠電影開機儀式吧?你藏哪兒了?”
“……外場二樓。”
“這個這個……殺青宴,你怎麼混進去的?”
“……朋友有邀請函。”
“這個電影路演呢?”
“這是后援會組織的。”
……
有了剛才巡視微博手點贊那一遭。
索這一路上都在仔細翻看Snowfield的微博主頁。
之前為了找線索的時候曾經翻過。
但因為時間久遠容龐大,基本是一翻到底沒有仔細看過。
現在剛好時間充裕,便一路認真往下翻。
看到特別喜歡的就會點開詢問邊的人,拍攝的時間、經過、以及他當時所在的方向。
每次只要甚至都不用拿出照片。
只需要說出活的名字,易寒聲便能輕易將當時的況說得一清二楚。
“……”
翻了半天都沒翻到底,賬號點贊都已經點到了上限。
簡尋索放下手機,轉頭看向邊一直在一遍一遍回答問題眼神卻沒有毫不耐的青年。
他就這麼屈坐著,雖然車空間很大,但他高擺在這里,一雙長顯得有些無安放。
修長指節輕輕搭在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點,眼神放空,像是在回憶什麼。
“……”
發現簡尋在看他,易寒聲下意識稍微正了正坐姿,卻又發現這樣太過刻意,重新放松下來。
抬眸,視線對上好奇的眼睛,瞳孔有一瞬間的微,隨后那雙略顯凌厲的深眸子微彎:
“怎麼了嗎?”
“易寒聲,”
簡尋開口,語氣似是閑聊:
“你最近為什麼沒更新啊?”
說著,像是在印證自己的話,將Snowfield二十天前更新的那條微博展示給他看:
“上一次更新是二十天前了,而且你最近好像也沒有拍新的照片。”
“……”
而易寒聲聞言只是將視線從的手機畫面上收回。
語氣平靜,似乎只是在回答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以前是想記錄。”
“那現在呢?”
簡尋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問。
到過于直白熾熱的眼神,總是習慣回避目的易寒聲結微。
在目不斜視的眼神中,他低斂的眼睫輕輕抖,忽的抬眸,視線直直撞進澄澈的眼眸。
他說:
“現在發現比起鏡頭,你可能更喜歡看我的眼睛。”
“……”
他知道是一回事,但被當事人猛地當面道破又是另一回事。
簡尋微微錯愕,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又聽到他平靜陳述的語氣:
“我也是。”
“……”
再之后這一路便是相對無言了。
由于簡尋這兩天的行程實在是太極限,到了換車的城市飯沒吃幾口就接連打上了哈欠。
吃過晚飯,他們便換了臺更加舒適,可以放倒座椅的七座奔馳商務。
一上車就像只小一樣將自己在座椅上,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意識就陷了昏沉。
“……”
接過上羽遞來的毯,作極輕地將罩住。
易寒聲看著毫不設防的信任姿態,忍不住用視線輕輕描摹那悉到不能再悉的側臉。
良久,又忽然驚覺如此直白的視線略有不妥。
視線移開,卻很難忍住不在心里繼續勾勒那張臉。
這幾乎已經了他的某種習慣。
因為一些事,易寒聲被家里人從孤兒院接走后就送去了國外。
盡管他并不想這樣,但那個時候的他并沒有說不的權利。
所以他走了。
本以為一萬公里隔海相的距離,他不會再有毅力去越第二次。
但在電影上映后逐漸壯大的群里,看到其他人的分。
他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往后無數次橫太平洋兩岸的勇氣。
開始那兩年他因為心理問題落下的學業繁重,他曾試圖告誡自己,先過好自己的生活。
可是這很難。
所以每次得到公開活的消息,易寒聲就只能付出比別人多三倍、五倍的時間和力提前做好。
再搭乘午夜凌晨的航班提前一天越一萬多公里的路程來到會停留的城市。
只為了出席活的三十分鐘。
或者更短。
然后再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回去。
好在后來他的時間越來越多,這種事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其實他一開始本沒想過太多。
當時年紀小,那種更多是崇拜和敬畏。
也許比其他還多了點執著。
但現在……
他自己也很難分清這究竟是什麼了。
“……”
輕輕呼出口憋悶了多天的濁氣,易寒聲抬眼看向后視鏡里直視前方目不斜視的助理。
語氣很輕,像是怕將旁邊的人吵醒,卻沒想過防著裝睡聽:
“拿到了嗎?”
聞言,上羽這才抬眼看向后視鏡,聲音同樣放的很低:
“東西已經拿到了,但我們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契機……”
收回視線,易寒聲轉頭看向斑駁影極速掠過的窗外,似是自言自語:
“等等吧,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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