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燈打開,放映廳驟然明亮。
陸逍面上緒并無波,只看了一眼便將手機放回口袋,任由它不住地震,牽起宋槐序的手跟在其他觀眾后面有序離場。
在大廳尋了個空閑的位置,將未喝的茶放到小桌上,“阿肆你坐這等我會兒,我去打個電話很快就回來,一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乖。”
“好,去吧。”
宋槐序坐到座椅上,喝了口涼了的茶,看著陸逍高大拔的背影,覺得今天的約會大概是就此結束了。
不過也很好了,他的要求本來就不高,今天看了電影,吃了米花喝了茶,電視劇里演的約會就是這樣子的。
陸逍回頭看了眼乖乖在原地等著的宋槐序,推門走進無人的安全通道,將議會長的電話回撥過去,“我是陸逍,您找我什麼事?”
議會長不怒自威的聲音從手機傳出,倒是沒有責問他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陸逍,現在立刻來一趟聯盟總部,我想你有些事應該跟我解釋解釋。”
議會長辦公桌上放著書長剛從舉報信箱取出的舉報信。
按理講這些小事是不用他手的,但書長意味深長地將舉報信打開,只見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指向聯盟高層、監察司一把手——陸逍。
坐到聯盟議會長的位置,他自然懂得如何用人。
都說人無完人,一些小瑕疵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但不經允許私自帶走擬人化異這事非同小可,往小了說是涉嫌濫用私權,往大了講就是置社會公眾安危于不顧。
議會長已經將此消息封閉,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一向以工作為重的陸逍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在啟調查程序之前,他想聽聽陸逍的解釋。
陸逍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過面前的小窗看向遠方,眸微沉,不卑不道:“議會長,我現在有事在忙,下午過去。”
“你還跟我討價還價上了?你又不在監察司你能忙什麼事兒!”
議會長皺起眉,看著面前有理有據的舉報信,他想給陸逍機會,這小子竟然昏了頭不知好歹了。
“老大,我三十了,還沒結婚呢,給您兢兢業業從未缺勤的下屬一點兒的空間好嗎?”
陸逍并未表現出一大難臨頭的危機,手進大口袋中,竟然到一顆米花,笑了笑。
議會長聽到陸逍的溫的笑聲只覺得很詭異,臉上的皺紋跟著抖了抖,沉聲道:“你知道我你來是什麼事嗎?”
“大概能猜到。”
陸逍將那顆米花扔進口中,嚼了下,眸中暗波涌,“議會長,還請您放心,我能給您一個滿意的代,您也下三十歲還沒結婚的下屬我吧。”
“……什麼時候學會油舌了?你心里有數最好,忙完趕給我滾過來!”
議會長無奈地搖搖頭,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氣。
有人舉報,按照程序就得去查,而這封舉報信一旦坐實,聯盟在公眾心中的威信便會大打折扣。
陸逍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監察司給他,議會長很放心,但眼里也容不得那麼大個石頭,陸逍必須給他有說服力的證據來反駁這封舉報信。
“明白。”
陸逍掛斷電話,玻璃映出他廓分明的面容,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宋槐序看到朝他走來的陸逍,站起,將喝的茶扔進垃圾桶,“是要送我回家了嗎?”
“為什麼要回家?不是說要帶你去吃好吃的嗎?還要給你買服。”
陸逍將宋槐序有些歪掉的帽子整理好,摟著他的肩膀朝電梯走去。
宋槐序微微揚起眉梢,若有所思道:“你不是有工作嗎?”
“不著急,約完會再去,今天老婆最大,我得陪好了。”
陸逍曲起手指蹭蹭宋槐序的臉頰,“想吃什麼?西餐還是日料?還是別的什麼?”
“真的嗎?我想吃烤。”宋槐序掏出手機翻找和鐘意的聊天記錄,語氣輕快:“鐘意說這里有家烤店很好吃,而且學生證可以打八折。”
陸逍驚奇道:“你還帶著學生證出來了?”
“對啊,省一點兒錢是一點兒嘛,畢竟你為我建實驗室一定花了很多。”宋槐序拍拍陸逍的口袋,“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點什麼。”
“真大氣!”陸逍稍微低下頭,逗他,“喂,你不會是要用我的彩禮請客吧?”
“你可真能惦記。”宋槐序橫他一眼,“還沒給你呢,就是我的,拜金男。”
電梯里不大,正常說話的音量基本每個人都能聽見。
前面有人回過頭,看了陸逍一眼后迅速收回,帶著一丟丟鄙夷。
陸逍一陣頭大,攢了三十年的臉,怕是要在今天丟了。
隨便吧,擺爛了,反正他戴著口罩呢,誰能認出來是監察司的監察長呢。
烤店的生意很火,正好是吃飯的時間,需要排隊,前面還有五桌人。
陸逍長這麼大就沒排過隊,平時要去吃飯的地方會有助理為他提前預約,不能說是前呼后擁吧,反正全程都有人接待。
他過餐廳玻璃看著里面鬧哄哄的人,實在嫌棄。
思索再三后試探著問:“這麼多人,真要在這吃?你不是不喜歡人多的環境嗎?”
“不是有你在嗎?”宋槐序很坦然。
陸逍心里舒服了,也不嫌排隊麻煩了,“對,你這樣想就對了。”
“嗯?那是不是陳長和賀醫生?”宋槐序指指烤店左側那桌,稍微被裝飾遮擋住,看不太清楚。
陸逍扯笑道:“看來今天不用排隊了。”
一個被窩里睡不出兩種人。
宋槐序頗為認同地點點頭,“看來今天也不用我花錢請客了,你的彩禮錢保住了。”
賀銘和陳泊聞來得早,選的是寬敞的四人桌。
賀銘正專注地表現自己高超的烤技呢,只聽陳泊聞忽然開口,“老大,宋先生,你們怎麼在這?”
賀銘氣得閉了閉眼睛,頭都沒抬。
造了什麼孽啊!
為什麼他這個沒眼力見兒的發小!總是在他和陳泊聞在一塊的時候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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