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親手幫陳泊聞穿上了。

主刀醫生的手很穩，系的蝴蝶結整齊又漂亮。

人前到襯衫紐扣都要扣到第一顆的陳長，此時下意識去躲賀銘直白的目，耳朵紅得能滴出來。

賀銘肆無忌憚地視線在他上來回逡巡，扯惡劣詢問：“糾察的那些人，知道他們平日里不茍言笑的領導私底下這麼騒嗎？”

陳泊聞抬眸看了賀銘一眼，又匆匆移開，像是無法直視他眸中戲謔又赤躶的調笑。

彷佛他真的穿著這一上不得臺面的服出現在威嚴肅清的監察司，被他悉的同事竊竊私語，為茶水間議論紛紛的對象。

“陳長，我問你話呢。”

賀銘故意陳泊聞的職位，眼睛一眨不眨地欣賞著他的難堪和饈恥，掰過他的下讓他直視自己。

輕聲道：“你很喜歡吧？因為我們陳長本來就是個很會發瘙的揀貨。”

陳泊聞眼睫了下，在這樣充滿惡意的語言下，眸中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水。

賀銘角的笑意凝固，卡著陳泊聞下頜的力量松懈，心臟像是被一把小錘子敲掉一塊，又疼又，怔怔道：“你，你是哭了嗎？”

“沒。”陳泊聞搖了下頭，又問，“是我太掃興了，要拿戒尺嗎？”

賀銘家里有一把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戒尺，桃木的，據說還有辟邪的功效，是他爺爺在賀銘五歲那年親手做的。

原因是賀銘憋尿來不及去衛生間，尿到了他爺爺的保溫茶杯里，賀爺爺說是沒喝，但看那磨刀霍霍向大孫的怒發沖冠的模樣，總覺喝了不止一口呢……

總而言之，這把戒尺可以說把他從小打到大，小錯打掌心，大錯屁，一整個棒底下出孝子。

用賀銘父母的話說，這把戒尺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如果沒有它的辛勤付出，賀銘這個記吃不記打的德行是當不了醫生的。

仔細想想，他也不知道是怎麼跟陸逍從小玩到大的，完全是兩種相反的格。

反正，賀銘一度認為自己是被揍跑偏了，才會有了這麼了不得的癖好。

這把戒尺就這樣一直帶在邊，長大獨立生活后不再挨揍了也沒舍得扔，后來用到陳泊聞上，倒是有種詭異的滿足。

賀銘給陳泊聞定下的規矩是，如果陳泊聞不聽話試圖反抗或者掃他的興，就要懲罰。

陳泊聞拿起那把戒尺遞給賀銘后，出右手，攤開掌心。

賀銘垂眸看著陳泊聞有著薄薄一層槍繭的指腹，他每每想到陳泊聞這種人前冷淡正直的alpha心甘愿被他/調/教/就無比興。

但賀銘偶爾也會混，他搞不明白陳泊聞到底是想乖乖罰還是要勾引他。

賀銘沒有去拿戒尺，忽得反手抓過陳泊聞的手腕，強迫他的掌心覆上自己的心口。

那底下，是劇烈到想要跳出腔的心臟，震得陳泊聞掌心發麻。

微風拂窗前的白紗簾，灑進室的被地板折到兩人上，帶著淡淡的暖意。

賀銘力氣有些重，攥得陳泊聞的手腕生疼，他直勾勾地盯著陳泊聞的眼睛，輕聲詢問：“泊聞，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陳泊聞指尖微，良久才開口：“不知道。”

以為基礎的太薄弱，那道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界線，沒有人敢隨便過去，都在試探。

賀銘表有些委屈，又有些挫敗地放開陳泊聞的手腕，聲音帶著些許落寞，“行吧，早飯要涼了，趕起床吃飯。”

賀銘余看到陳泊聞被低領勒出來的壑，擰了把。

從柜中找出自己的睡扔到床上，“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是要勾引誰，趕換了。”

陳泊聞吃疼，悶哼一聲彎下腰，看著賀銘寫滿不高興的后腦勺，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無奈地搖了下頭。

陳泊聞洗漱完換好干凈清爽的服出來，賀銘正坐在餐桌前等他，像是恢復了緒，托腮看他：“你穿我的服還合的。”

“嗯。”陳泊聞拉開餐椅，發現上面放著一張墊，眸微，但什麼也沒說，坐下了。

兩人認識那麼久，還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餐。

賀銘開口道：“平時工作忙，好久沒下廚了，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陳泊聞夾起一塊火蛋餅咬了口，“這是你做的？味道不錯。”

“當然，好吃吧？”

賀銘直接下手拿著吃，像是隨口道：“你喜歡的話，我以后還給你做，簡單的，也就十分鐘的事兒。”

陳泊聞用勺子輕輕攪拌著碗里的南瓜粥，在賀銘若有似無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好啊。”

賀銘握拳抵在邊掩飾住不斷上揚的角，清清嗓子，“你再嘗嘗我做的這個煎蛋，特別，是糖心的，還有這個……”

陳泊聞面前的餐盤里落起小山似的食，輕笑道：“賀醫生，我吃不了那麼多。”

賀銘皺起眉，“你我什麼？”

陳泊聞抿了下，“……阿銘，我吃不了那麼多。”

也許是因為得到了以后還可以為陳泊聞做早餐的承諾，所以賀銘并沒有在意這一次他的錯誤，“沒事兒，你吃不完我吃，我又不嫌棄你。”

這是陳泊聞吃過最撐的早餐，也度過了最悠閑的早上。

看著賀銘將碗筷收進廚房忙忙碌碌的模樣，“真不用我幫你？”

賀銘揚聲道：“不用，有洗碗機。”

陳泊聞便不再說什麼了，渾的很酸，本來也不太想彈。

他細細打量著賀銘家里的布局，收拾的很整潔很溫馨，臺上養了很多綠植，能看出這個家的主人非常熱生活，是個很溫暖的人啊。

賀銘干手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陳泊聞坐在臺的小沙發上瞇著眼睛曬太。

便走到沙發后面，彎下腰，在陳泊聞有些驚訝的視線中，親了他一口。

不摻雜任何慾。

和昨晚那枚蜻蜓點水般的啄吻一樣，讓陳泊聞再次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