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怔住，急促呼吸打在后頸，激得起了一皮疙瘩。

心臟狂跳，神經，什麼也聽不見了。

燥人的發熱。

在沸騰。

陣陣沖破理智。

傅司臣怕堅持不住出聲，扯了棉被蓋在兩人上。

“隔音效果沒那麼差，這樣傅老二聽不見。”

盡管如此，盛矜北還是咬下不敢出聲。

覺自己快要窒息。

死了又活。

活了又死。

置死地而后生。

抑到極致的時候，聲音細碎嗚嗚咽咽，死死咬住他的虎口，留下一枚紅的牙印。

.......

這三年，傅司臣一直謹慎行事，也偶有失控的時候，除了上次囑咐吃藥，沒吃。

這是第一次，他在這方面松了口。

但盛矜北瘋狂過后，理智回籠，也清楚的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話是不作數的。

他跟關雎爾快要訂婚在即，若真有了他的孩子，傷的只有自己。

傅司臣大概是凌晨三點悄悄離開的。

盛矜北累慘了，睡的迷迷糊糊哼唧了聲，翻繼續睡。

-

第二天。

傅司臣批了幾天假，這幾天讓安心在老宅陪傅老太太。

出門之前，盛矜北特地照了一下鏡子，傅司臣還是忌憚的，昨晚沒有給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渾酸痛。

證明昨晚他確確實實是在房間睡的。

沒睡夠打著哈欠，整個人無打采。

出門的時候，傅書禮恰巧從隔壁房間出來，“怎麼了？昨晚沒睡好？是不是換地方不習慣？”

盛矜北頓時神抖擻，撒了個小謊，“我昨晚看番茄小說了。”

拿不準，繼續問，“那個...昨晚你沒聽見什麼聲音吧？”

傅書禮低了聲，“你想讓我聽見什麼聲音？”

“哭聲！”盛矜北圓謊，“我昨晚看了本文，給我看哭了。”

傅書禮只是輕輕笑了笑，“我昨晚給你送完藥就睡了，什麼都沒聽見。”

盛矜北松了口氣，“那就好，怪丟人的。”

傅書禮看向的腳，“好點了沒？”

“好很多了，謝謝你昨晚送的藥。”

“舉手之勞，下樓吃早飯吧。”

盛矜北跟著抵達餐廳的時候，傅司臣正坐在位子吃慢條斯理早餐，領口隨意敞開兩顆扣子，出一截致凌厲的鎖骨，姿態說不出的風流。

這個男人就連吃東西都賞心悅目，不是儒雅的吃相，是雅。

很有男人能將吃飯吃出這種味道。

“大哥，早。”傅書禮溫聲打招呼，“昨晚在老宅睡的還好嗎？”

傅司臣抿了口咖啡，似笑非笑，“還不錯，你呢？剛回來還適應嗎？”

“回家有什麼不適應的。”傅書禮順手幫盛矜北拉開座椅，“來，北北，坐下吃飯。”

傅司臣眼皮，“國外不似國，在國老二你屈才了。”

傅書禮不接話。

安靜的這幾秒，很詭異。

宋韶華端著餐盤走過來，笑著說，“一大早聊什麼這麼嚴肅呢。”

傅書禮面帶笑容，“在聊大哥昨晚的睡眠質量。”

宋韶華說，“司臣一向睡得安穩，倒是你，睡眠質量差。”

傅書禮不慌不忙剝開蛋外殼，矜貴又斯文。

“媽，您這話說得，我在國外那幾年，忙起來確實休息不好，不過現在回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傅司臣笑笑沒說話，慵懶又恣意，隨手遞給盛矜北一杯牛。

“多喝點牛，長個子。”

盛矜北道了聲謝，接過后，宋韶華拍他胳膊，“北北都二十一了，還長能呢？你能不能靠譜點。”

“說錯了，是補鈣，每天一杯，強壯中國人。”傅司臣似笑非笑，“容又養，還能強健。”

盛矜北忽然就心虛，手足無措低下頭，又不小心抓起桌上的那杯牛。

喝的急了。

杯口的牛沾滿的周，白稠，黏膩，像一撮小胡子。

奪目稚，干凈人。

傅書禮失笑，餐巾盒就在他左手邊，他順手出一張餐巾紙幫拭黏在皮上的牛。

“我自己來吧。”盛矜北接過紙巾的時候，兩只手到一起。

短短一瞬，迅速回。

對面傅司臣一張臉諱莫如深，默不作聲燃了支煙，猩紅的火映照著他的臉格外肅穆。

傅書禮偏頭注視，忽而問，“大哥，你手怎麼了？傷了？”

宋韶華就坐在傅司臣邊，一把抓住他的手，傅司臣虎口泛著紅，傷口不深，已然結痂，規規矩矩，整整齊齊。

但明眼一看就是被人咬的。

一下三連問：

“怎麼回事？爾爾咬你了？你們吵架了？”

傅書禮意味深長，“媽，你別張，說不定是大哥跟大嫂玩趣呢？現在年輕不就是今天種顆小草莓，明天種顆小豆子。”

宋韶華想到自己親兒子的風流史，眉頭皺的更深。

“是爾爾咬的嗎？”

盛矜北心猛地一，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

是咬的。

昨晚抑，克制，忌。

被子下的溫度像是海城纏綿黏稠的夏天。

呼吸幾度被奪走。

傅司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虎口，輕描淡寫含糊過去。

“不是，我不小心弄的。”

宋韶華放下筷子，聲音不悅，“你昨晚半夜又出去找人了？是不是還是你公司那個姓馮的小書？你們還沒斷？你就不能學學你弟弟潔自好？”

盛矜北臉越埋越低，默默喝粥，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傅司臣戲謔，“我在你心里就是這麼個渣男形象嗎？天天不是玩這個人就是睡那個書？”

傅書禮不好奇，“什麼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