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張地說：“如果他付賬單的話，肯定會知道我買了什麼。”

我說：“這個算我的，你可以買點其他喜歡的。放心，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我知道一定是你的意思。”厲晴笑了一下，又陷了糾結，“不過……要選哪個款式呢？”

我看了看手里的白套裝，說：“這個就蠻好。”

厲晴問：“這不會太樸素了嗎？”

不等我說話，又有點驚慌似的解釋：“我的意思是，電影里的男人不是都喜歡那種……很奔放的嗎？”

我不一愣。

這一刻，不想起了那個在新婚燕爾，穿著那種“奔放”款式，試圖讓他多看一眼的自己。

一近乎是呼吸不暢的覺涌上來。

良久，我說：“聽我的，選這件。不然他會覺得你水楊花，虛偽浪，是可以隨便侮辱的人。”

從這間店里出來，最要的事已經做完了一半。

厲晴顯得很本分，什麼都沒有再選，而是乖乖地跟著我們逛。

我很快就選定了繁華的服，店里還贈了一大包贈品。

厲晴又幫我找到寵區，在一大堆貓狗服里，艱難地找到了符合小白兔尺寸的棉外套——

一件白的，帶著白以及白兔耳朵罩子的外套。

從寵區出來，任務已經全部完，我也累得幾乎走不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走廊的隙里還有一個商店。

雖然看不清上面的字，但一看那系就知道是那種經常藏在街角，通常只有晚上開門的“大人商店”。

我徑直進了商店，趙助理自然沒有跟來。

但厲晴跟來了，問：“這是什麼商店，這里……”

看到了柜臺上的模特，猛然住了口。

我很快就找到貨架，拿下上面的東西。

厲晴當然認得那上面的英文字母，立刻紅了臉，問：“這是……他還需要這個嗎？”

我說：“是為了以防萬一，你也看到了，我出來買一趟東西非常不容易。”

厲晴說：“抑郁期用這個只會更傷的，何況，你的這麼弱，我看你從剛剛就一直在流汗。這種事雖好，但也不要太……”

說著，拿出手帕輕輕地拭著我的臉頰。

我說：“這是給你用的。”

結賬時，我又買了一瓶口香糖，將里面的東西倒掉，把藥盒里的東西摳出來裝進去。

厲晴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放好了瓶子，說：“我怎麼覺得……我們在做壞事？”

我說：“的確是做壞事。”

厲晴咬住了自己的下。

“所以如果不想做，”我這句話是真心的，“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厲晴沒說話。

從商場出來，天徹底黑了。

我的眼睛在商場的強下還勉強可以使用，頂多就是像高度近視。

在黑暗中直接就變了瞎子。

我完全不能適應，以至于下臺階時一腳踩空，幸虧有人扶住了我。

淡淡的橘子香味傳來，耳邊傳來厲晴溫的聲音：“太太，你還好嗎……繁先生，好像在頭暈。”

說話的同時，我已經覺到繁華扶住了我。

他打橫將我抱起來，放進了車里。

車里開著頂燈，雖然不太亮，但線總算強過外面。

因此我能看清眼前有個人，但看不清他的五。

這覺，就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我覺到繁華的手掌覆在我臉頰上，應該是正捧著我的臉。

他的語氣極度溫：“菲菲，知道我是誰嗎？我什麼名字？”

我說：“知道的，你是繁華。”

這是在測試我的腦子有沒有出問題。

繁華又問：“那能看到我嗎？”

我點頭，說：“可以的，看不太清楚。”

“醫生說你的角被細菌染，會暫時影響視力，”繁華說，“不要害怕，堅持用藥，幾周就會痊愈。”

幾周。

呵呵……

我看不清東西了，表上當然會有變化，而繁華就像沒發現似的。

原來是因為如此。

我點了點頭，說：“我困了。”

本來就累，現在又幾乎看不見東西。

還不如直接睡一會兒。

“別睡。”繁華說著話，子了，抱住了我，“咱們聊聊天，回家吃點東西再睡。”

我說：“我累了。”

“聊聊天。”他說，“我明天休假，你暈船麼？”

船？

以前是不暈的，現在說不好。

“算了，還是開車吧。”

他說著，我忽然覺到耳朵上傳來一陣微微的痛意，不由得神了幾分，覺到耳垂似乎被什麼東西夾住了。

我問：“什麼東西。”

“別睡。”他說，“起來聊聊天。”

我干脆不說話了。

讓我睡吧。

要被他折磨死了。

睡了不知多久。

忽然，我覺到一陣窒息。

我在夢里都能立刻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張開眼，頓時煩躁起來。

用力合上牙齒。

聽到繁華悶哼一聲，但還不解氣，攥起拳頭，用力捶打他。

捶了不知多下，手臂連同子就被他摟了。

“好了，睡吧，寶貝。”他的語氣里有濃濃的笑意，他就是這樣惡劣，非要激怒別人才滿意。

我還想錘他，但他摟得太了，還明地把臉到了我的脖子上，令我無法咬到他。

“睡吧，別扭了，怪累的。”他著我的背，膛因為發笑而震，“睡吧，我的寶貝。”

打不著了，我閉上了眼。

但最困的那勁兒被他弄散了，一時半會兒還睡不太死。

朦朧間，聽到了人的聲音，好像是厲晴：“看來真的只是累壞了……對不起，我剛剛還以為是暈倒了，原來只是因為視力。”

沒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我這一覺睡得并不好，因為一直在做夢。

睜眼時，是覺臉上的。

好像是一只蟲子？

我用力一拍，手卻被攥住了，指尖上傳來的，我睜開了眼。

還是只能看到一個廓。

但四周縈繞著悉的氣味兒，告訴我，此刻撐在我頭上面的人影是繁華。

“睡醒了？”他聲問著，聲音里帶著笑意，“是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