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擺手，說：“我沒……”

已經跑了。

我趕關門，這時，繁華走了過來，一把按住了門板。

這力道并不大，但我還是被震得一個趔趄，連忙扶著柜子，堪堪撐住。

繁華開了口：“你跟我三姐見面聊什麼？”

我沒說話。

頭又開始暈了，我想不到借口，便扶著柜子坐到浴室凳上，但還是暈，干脆跪到了地上。

很快，耳邊傳來厲晴的聲音：“有兩頓都沒吃！”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抬起頭，想編個借口解釋。

然而繁華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邊轉一邊說：“不吃就算了。”

厲晴滿臉焦急：“可是……”

“給放下。”繁華的聲音越來越遠，“來陪我喝一杯。”

厲晴朝繁華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又看向我。

我看出還是想跟繁華去的，便說：“你去吧……我會吃的。”

“還是我看著你吃吧。”厲晴端來一杯水，蹲下，抬手將長發別到耳后，溫地說，“我怕你不好好吃。”

“不……”我抬起頭，試圖說句話，卻怔住了。

厲晴穿得是襯衫，且披著長發。

而我視力如此，所以直到現在才看清。

的耳朵上，墜著一顆藍鉆耳環。

我一定是死死地盯著它，是以厲晴很快就反應過來，出了甜的笑：“好看嗎？”

我強下頭的惡心，問：“這是哪來的？”

“是他送我的。”厲晴怯地低下頭，臉頰微微發紅，“今天是我的生日。”

可能是因為我一直沒靜，又抬起了頭，一看我的臉，頓時出了張：“你生氣了嗎？你不要誤會，他說，生日在其次，送我禮主要是因為他對我了，想要順便道歉……”

“滾。”我沒辦法保持冷靜。

厲晴怔住。

我真是煩了，現在一眼都不想看到。

所以我出手，用力將推得坐到了地上：“滾！”

厲晴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委屈地站起，跑了出去。

我著的背影，整個人都是虛的。

沒有錯，甚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我忍不住。

那是我媽媽的東西。

繁華不知道也就罷了，但他很清楚。

他是故意的。

又吐了幾次，胃里算是徹底沒東西了，痛得火燒火燎。

頭又開始疼了，直疼得我汗流浹背。

再不吃藥絕對不行，我站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到了帽間，拿出舊藥吃了一顆，然后便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氣，癱在了地上。

這樣又過了很久。

終于，眩暈漸漸減輕。

我了一把汗，著對面的鏡子。

鏡子里的我臉尸白，眼睛里遍布，上也無半點。

假發已經丟了，頭發參差不齊，可謂狼狽到了極點。

我做了個深呼吸，扶著柜子站起，沒力氣去洗澡，直接去躺到了床上。

舊藥的藥效明顯不如S的新藥，本無法控制住全部癥狀，只是減輕了幾分。

這況真令人害怕。

也許蘇憐茵是騙我的？只是想讓我不敢吃藥，癥狀加劇，讓我流掉孩子？

可是我該怎麼辦？

我本睡不安穩，朦朧間，覺有人在.我的臉。

“乖，”男人的聲音溫而低沉，“張開。”

我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睜開了眼。

房間里肯定很暗，因為我只能看到一個廓。

邊抵著一樣東西，我知道是藥丸。

我沒有張，也不想說話。

忽然，臉頰上傳來痛意。

我知道是繁華在我的下顎，試圖我張開，我咬牙關，死命地堅持。

事實證明，人在絕境中的確會發出潛力，繁華力氣這麼大，一時間卻也不能奈我何。

顯然他很快就意識到了我的堅決，松開了手。

我稍微放松，然而下一秒，脖頸上便傳來力。

邊傳來溫熱，是有人在我的面前呼吸。

“張。”他的聲音近在咫尺，沉沉的，帶著威脅，“我手上可沒輕重。”

我依舊看不清他的臉，但因為足夠近了，能夠看清他的眼睛。

漆黑、幽深而冷。

我不張。

脖子上傳來力。

以前當繁華這麼對我時，我是很害怕的，因為覺得他殺死我。

可現在我知道了，他不會的。

我閉上眼，不去看他的目，咬牙關，忍耐著窒息的力。

頭因此而更痛了，但我不怕。

我和繁華之間，總是于這樣對抗的局面。以前我他，加之我表現得比較，他總是能輕易地贏。

可他不知道，當我真正決心要做一件事時，總是可以堅持到底。

就像我決心不吃這粒藥。

就像我決心此生再不他。

和我預想的一樣，不多時，繁華松了手。

我不敢張口呼吸，只好拼命用鼻子氣。

但還沒勻，上就來了熱意。

他的口里有濃濃的苦味兒，藥在他口中融化了。看來他已經不指撬開我的了，但融化的藥順著我牙齒的隙流了進去。

他是把藥含化了，喂進了我的里。

這個過程用了很久，久到我的完全麻痹，繁華才終于松了口，低低地說：“這東西還真苦。”

的確，整顆吞下時已經滿苦味兒，這樣融，量多次地喂進來，更是苦得人心里發慌。

我說：“你可以起來了。”

“起來？”說話間，他按住了我的臉頰，發出一聲低笑，“都酸這樣了，再不哄哄你，你可怎麼下得來臺？”

我當然是不希他我的，盡力周旋：“你有需要可以去找厲小姐。”

他笑了一聲。

隨后，他子微微一，我到頸邊來一個重，是繁華在吻我的脖頸。

“穆容菲。”他的聲音很含糊，“你怎麼這麼討厭？”

我說：“那你可以離我遠一點。”

“我不可以。”他輕輕地吸著氣，悶悶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委屈，“我早就牌了。”

我知道牌的意思是“認輸”，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要說牌，那也是我，我第一眼見他就了個干干凈凈，早就輸得傾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