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可是我周六晚上已經有約了。”
“但大老板平均兩年才蒞臨E國分公司一次。”湯姆說,“我剛剛與你分別,回公司時才知道,F.H已經了你所在的公司,這真是一件喜事,以后他也是你的老板了。”
要麼我說湯姆是好人呢。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這頓飯是個難得的機會。那種大人不可能等我的時間,如果我希在事業上有好的發展,就不應該錯過這頓飯。
于是我說:“那好吧,就請你告訴我,你們大老板喜歡吃什麼,要什麼檔次的餐廳?有什麼忌口,我這就去安排。”
“他喜歡唐人街的食。”湯姆笑著說,“他喜歡那種正宗一點的餐廳。”
早就聽說F.H是華人企業,老板也是華人,所以有這種需求倒也不奇怪。
正宗的我知道好幾間,其中一間我跟權經常去。因為權怕吵,所以那間的環境很清幽。
我將地點告訴湯姆,掛電話前,又問他:“對了,我還不知道董事長的名字什麼?”
湯姆笑著說:“他繁華。”
繁華……
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呢。
但雖然這麼想,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心臟卻好像被什麼攥了一下似的,傳來了一陣清晰的痛意。
掛了電話后,我打給權,但他沒有接。
對此我并不覺意外,每當工作忙時,權都不會接聽我的電話,他是把我排在他工作之后的。
這一點,我完全沒資格抱怨,因為在我這邊,他只能排到第三位。
雖然他使我心,但我的腦海中總有個聲音在地提醒著我:賴以生存的工作和家人都要比重要。
我發短信將約會取消的事告訴權,隨后便進了商場。
買套西裝并不費事,化妝品也可以依靠導購小姐,因此不到半小時就搞定了。
然而剛要離開商場,導購小姐就追了出來。
漲紅著臉,氣吁吁地說:“很抱歉,小姐。我們賣錯了服,這套西裝是被人訂好的,請您回去跟我換一件。”
我是無妨,便跟著回到店里。
然而一進店門,就聽到了里面傳出了尖利的謾罵聲:“你們店簡直太糟糕了,竟然做出這種事?就算要回來又如何?我絕不要那種下等人才穿的服!”
罵的同時,我已經走近了。這是個看上去最多不到二十三歲的姑娘,模樣像是個混,模樣相當致麗。
這會兒正鐵青著臉,氣得歪眼斜,瞪著面前的導購,咄咄人的樣子令人厭惡。
我們一走過來,立刻看向了我,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我旁導購手里的服,瞪時瞪圓了眼睛,說:“就是這個骯臟的人搶走了我的服?”
導購解釋說:“是我們誤賣給的。”
“白癡!”混說到這兒,又瞪向我,“你是哪里來的臟人?不認得我是權大小姐嗎?竟然敢搶我的服!”
我……
我問:“你是權大小姐?權是你什麼人?”
權這個姓氏還是很見的,何況這里又是歐洲世界,華人本來就。
混手了一下頭發,高傲地仰起脖子:“那是我未婚夫!”的目隨即危險起來,“你是哪來的婊子?為什麼知道我未婚夫的名字?”
我……
我說:“我是從財經雜志上看的。”
“哼,”混放松下來,冷呲一聲:“看你這種臟兮兮的窮鬼也不像是能認識我未婚夫的人。我警告你,你必須把搶服的事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絕不讓你好過!”
這間商場的確非常高級,這套西裝賣給我時候也沒說是定制的,價值兩千多鎊,既然是賣錯了,實際價格肯定更高。
也就是說,這個滿臟話的人確實是有錢的。
我這種上有老下有小的小老百姓自然是不想跟一般見識的,至于是不是權的未婚妻,那我還是問權吧……
于是我說:“服我只試了一下,我現在愿意把它還給你。希你不要生氣了。”
“還給我?!”混就像是到了侮辱似的,冷笑一聲,隨即瞪起了眼睛,往前走了一步,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告訴你,我絕不能忍其他臟人穿我的服,你已經玷污了我的服!這不是還給我就可以解決的!”
我說:“那你想如何解決?”
難道要訛錢?
那我就報警!
“我要你!”瞇起了眼睛,冰冷地瞪著我,“跪下向我道歉!”
我說:“不可能。”
眼睛瞪得更圓了,這樣看上去,顯得那顆藍眼珠子特別小,的確有點嚇人。
我一直不太好,于是退了一步,說:“現在是文明社會,你不滿意可以起訴我,但絕不能使我向你下跪。”
雖然我表面如此,但心還是虛的。
萬一要是帶著保鏢什麼的打我,強迫我下跪,那我豈不是很尷尬?
但除非是被打跪,否則,我絕不會跪的。
我要是孑然一,沒有老人孩子,從剛剛不停地罵我“臟”開始,我就要撲上去撕的了。
對峙間,突然,導購小姐膝蓋一屈,抖著跪了下來。
“真的很抱歉,海倫小姐。”導購聲說,“不關這位士的事,是我做了錯誤的推薦,真的很抱歉……給二位造了這樣的困擾。”
畢竟是公共場合,混見狀,冷哼一聲,對我說:“別讓我再在這里看到你!”
說完,一把奪走了我手里的西裝,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我把導購小姐扶起來,和店長一起安了幾句,店長說:“很抱歉,給你帶來了這樣的困擾,這全是我們的錯。”
“只是一個普通的失誤罷了。”我說,“是那位海倫小姐太跋扈了。”
店長跟店員對視了一眼,均沒說話。
我也沒問,又挑了一套西裝試了,剛從試間出來,就看到店門又開了,那個海倫急匆匆地走進來,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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