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進一起來到他家，剛一進門，秦凡便看到家中滿了黃紙，還有一個手持桃木劍，著道士服的人客廳做法，當即被搞得一頭霧水。

“何進，你們家這是...搞什麼鬼？”

看著在客廳中跑來跑去，搖著鈴鐺的道士，何進無奈道：“我們家比較信這個，這道士是我媽專門從外面請來的，據說是個高人，擅長做法驅邪，趨吉避兇，所以...”

聽他這麼說，秦凡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搖搖頭沒去搭理那道士，直接跟何進來到他爸的臥房。

“媽，我爸怎麼樣了？醒過來沒有？這是秦凡，絕對是個高人，趕讓他給我爸看看。”

婦聞言，僅僅只是看了秦凡兩眼，便輕搖搖頭：“小進，你這是從哪里找來的野路子？該不會是從大街上隨便找來的吧？簡直胡鬧。”

低聲斥責了何進一番后，婦便從桌上的錢包里掏出兩百塊錢：“小伙子，拿著錢趕走吧，就別在這里跟著添了。”

見狀，何進心中一驚，趕忙把他媽手中那兩百鈔票推過去，道：“媽，別瞎說話，這位曾經救過張知州，還救過于縣令的父親，醫高明，可不是什麼街上的騙子。”

“啊？這麼厲害？”

婦一陣訝然，不過臉上的愁容卻依舊未退毫，看著床上骨瘦如柴，昏迷不醒的中年人道：“唉...即便再厲害的醫也沒用，你爸的問題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靠法師作法驅邪才行。”

“呵呵...伯母，我是個中醫，對玄學道也有些研究，其中就包括做法之，先讓我看看伯父吧，我能解決也說不定呢？”

秦凡說完，何進也跟著道：“是啊媽，你就先讓秦凡看看，之前那塊救了我命的吊墜就是秦凡送我的，他一定行的，起碼比外面那人靠譜。”

“這...那好吧，小秦醫生，那就有勞你了，不過這件事可別對外人提起，我們畢竟是高端家庭，搞這些事...”

“放心吧，這些我都懂的，伯母。”

現在是新社會，所謂做法驅邪之類的事都被當做是封建迷信看待，而何進父親為大員，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對他的影響自然不好。

說完，秦凡便做到何父床邊，看著他已經皮包骨頭的樣子，不挑了挑眉，而后便開始為其診脈。

五分鐘后。

見秦凡收回手，何進連忙上前問道：“怎麼樣了？我爸到底怎麼回事？”

聞罷，秦凡稍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后，問道：“伯父之前的材是不是魁梧，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胖？”

“是，沒錯，老何之前是胖的，不過一個禮拜前就開始重銳減，直到現在這樣，而且還整日昏迷。”

婦說著說著，就開始拿著巾抹起眼淚，何進則在一旁勸。

秦凡點點頭后，又問道：“不知你們可否還記得伯父的生辰？是不是甲辰年亥時出生？”

“甲辰年？我不知道什麼是甲辰年，但我記得老何...的確是亥時出生的。”

而后秦凡掐指算了算后，又道：“甲辰年也就是1964年，這種生辰的人，五行缺火，天生虛，而且從小到大雖說材胖，但重卻不算高，用虛胖來形容倒也切，是不是？”

“1964年...”

婦呢喃了聲后，眼前微亮地連連點頭：“沒錯，沒錯！老何就是那一年出生的！而且老何的材的確從小到大都比較虛胖，神了，真是神了！沒看出來你真是這方面的高手！連這都能算出來！”

秦凡謙虛地擺擺手，而后便說起何父的病因來。

“伯父這次的病的確快，但倒不是中邪或是染上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而是被一些枯榮之氣侵，這種枯榮之氣對正常人倒是沒什麼作用，但對于伯父這種虛，火氣不足的人來講，卻是大麻煩。”

“而且這種枯榮之氣直到現在，還在不斷侵襲著伯父，所以這種枯榮之氣的來源...應該就在家中。”

“啊？”

何進與其母對視一眼，臉上依舊有些茫然，像秦凡之前所說的那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們還是頭一回聽到。

“歹！什麼狗屁的枯榮之氣，小子，膽敢在貧道眼皮底下騙人，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臥房的門被推開，之前在客廳的道士一邊步走來，一邊用手中的桃木劍對準秦凡質問道，那語調就跟唱戲一般，引人發笑。

聞罷，婦剛想上前解釋，秦凡便攔住他，之前他進來時就看這道士不對勁了，現在不想卻自己主找了過來。

既然人家臉都過來了，要是不打，那真不是秦凡的風格。

“別的我也不跟你廢話，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是道士，還是跳大神的？”

“哼，貧道自然是有避邪驅鬼之能的道士，夫人，趕把他趕出去，要是影響了我做法事，你丈夫只怕是...哼，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婦聽完心中一急，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道長，您別生氣，您看這樣好不好，您做您的法，讓秦凡想秦凡的法子，兩不耽誤。”

“胡鬧！一山難容二虎，這就是個騙人的小子，你們幾時聽過枯榮之氣這麼個東西？快快將之趕走，否則后果自負！”

“哼，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我信秦凡！”

何進說完，秦凡又問那道士道：“你既然是道士，對五行八卦之說，應該再悉不過了吧？那你就給我講一講最淺顯的天干五行方位吧。”

一聽這話，何進和其母親都紛紛看向那道長，天干五行方位他們雖說不知道是什麼，但卻都聽說過，都屬于玄學的一部分。

然而，那道長卻被秦凡問的無言以對，支支吾吾地，最后才憋出幾句話：“五行自然是指金，木，水，火，土，這有什麼可講的？小子，休要在這里胡言語！”

“嘁！”

秦凡極為不屑地哼了聲，立刻印證了心中猜想，面前這所謂的道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連天干五行方位都沒聽過，還敢謊稱自己是道士？那你現在給我聽好了，以便你將來更好在外面行騙。”

隨即，秦凡便如數家珍地道：“所謂天干五行方位，指的便是甲乙屬木，位東方，丙丁屬火，位南方，戊己屬土，位中央，庚辛屬金，位西方，壬癸屬水，位北方。”

聽秦凡說完，那道士暗道一聲不妙：“媽的，真倒霉，看來是遇見高手了。”

而何進母子也明白過來，何進當即便指著那道士罵道：“之前看你就有問題，還自稱是什麼道法高超的道長，呸！我看你倒像是某個村子里跳大神的，給我滾出去！”

“何進，你可別侮辱跳大神這個職業，他要真會跳大神，你父親的病估計也能治好，我雖說對那行不太了解，但他們卻真的有特殊辦法能通天地，進而控一種神奇的能量，至于面前這人，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騙子。”

“首先跳大神的在做法之前都要焚香沐浴，以免神靈，你看他蓬頭垢面的，哪像有半點信仰的樣子？其次，做法事的時候要抱神守一，心無雜念，可我剛進來時你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嗎？”

“想些什麼？”

何進好奇問道，何母也看著秦凡，顯然對他的答案也很興趣。

“咳咳...”

輕咳了一陣后，秦凡瞥了何母一眼，又看看那已然被氣得臉青紅膠的騙子一眼后，道：“他在想...等今天昨晚這場所謂的法事后，找個機會...占占你母親的便宜。”

“什麼？！”

何進聞言一幕，而何母則臉一陣大囧，再看看對面那騙子一臉驚訝的神后，頓時對秦凡的話信了大半。

“混蛋...混蛋！給我滾出去！”何母一邊說，一邊隨手抄起桌上的石制煙灰缸向其猛扔過去。

那騙子在猝不及防下，腦門立刻被砸了個大包，剛想手要錢，看何進還有找東西打自己的架勢，便狠狠瞪了秦凡一眼后，落荒而逃。

“哼，現在的騙子還真是越來越多，之前看他在道觀里人模狗樣的，卻沒想到是這幅德行！”

何母依舊憤懣道，氣的，看得秦凡暗暗咋舌，難怪之前那騙子會對那種歪心思了。

而何進又勸了他母親兩句后，便讓秦凡開始在家中找那所謂的枯榮之氣的來源，何母也很配合地跟著他一起找起來。

之前秦凡在拆穿那騙子后，何母便堅信他是個高人，自己丈夫的病，還是要靠他。

先是在何父最常待的地方，也就是臥室中找了一圈，秦凡沒有什麼發現，隨即便轉到客廳四探查起來。

同時一邊找一邊問：“何進，你想一想，你爸最近有沒有往家拿過什麼東西？”

“這...我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何進搖搖頭道。

可何母在想了會兒后，突然道：“小秦醫生，我們家老何沒事兒了就擺弄花草，我記得半月前他倒是從花市里帶回來一盆花，這算不算？”

“花？什麼花？”秦凡疑聲問道。

“我也看不出是什麼品種，與其說是花，倒不如說他是跟枯枝，只不過外形好看，就在臺，我帶你去看看。”

何母一邊說，一邊帶著秦凡來到臺，而當秦凡順著何母的目去，看到不遠那盆主干上共生有九道枝杈的枯枝后，目再也無法移開。

“這是...枯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