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話沒說完,就被冷老爺子打斷。
他怒斥郭婉蓉:“事還沒問清楚就加指責,大呼小的,哪里有做長輩的樣子。”
說完他又看向冷嚴政:“好好管管你老婆。”
“是,爸爸。”冷嚴政頭都抬不起來,唯唯諾諾應道。
郭婉蓉挨了罵,不敢再嚷嚷了,心里忿忿不平,也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氣。
溫言故作害怕往冷厲誠邊靠近,畢竟剛才老爺子發火還是嚇人的。
“小言,不用怕,爺爺不是生你氣,你是個好孩子。”
說完老爺子又轉向孫子問:“你臉到底怎麼了?”
“被狗咬了。”冷厲誠淡淡回道。
冷老爺子:……
他會信?
臭小子腫脹的臉上,約還能看到幾個手指印,被扇了一掌差不多。
狗咬的,哼。
只不過,誰有膽子扇他孫子掌?
冷老爺子目落在溫言上。
溫言朝他乖乖巧巧地一笑。
冷老爺子回以一笑,很快移開了視線。
小言這麼聽話,對臭小子又癡心,肯定不是打了臭小子。
難道是那個人……
冷老爺子腦海里浮現了一個人的臉。
“哼。”他有些不悅。
邱棠英這個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從小就沒管過兒子,人這麼大了,還要挨打,還是打臉,臭小子不要面子的?
冷老爺子越想越生氣,可礙于某些原因,他沒有當場發作。
“吃飯吧。”
老爺子一發話,大家馬上低頭不說話了。
吃完早餐,冷厲南才從樓上下來。
郭婉蓉看到兒子,忙吩咐傭人給他準備碗筷。
“我不吃了。爺爺,爸,大哥,早上好。”冷厲南跟眾人打過招呼,看向溫言問:“大嫂,吃好了嗎?我送你去上班。”
郭婉蓉臉一沉。
“好啊,謝謝你厲南。”溫言說著就想站起來。
冷厲誠不悅道:“好好坐著。”
溫言疑地看向他:“可是小言要上班,上班不能遲到,厲南在等我……”
“我送你。”冷厲誠冷著臉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忘了,我今天跟你一起上班。”
溫言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是哦,老公今天跟小言一起上班。”
看向冷厲南不好意思地說:“厲南你去上班吧,我跟老公一起走。”
冷厲南深深看一眼,臉上溫和笑道:“好,大哥大嫂,那我先走了。”
“厲南,你吃點東西再……”
郭婉蓉想要住兒子,卻只看到他拔的背影漸漸消失。
“老公,我們也走吧?”溫言問。
冷厲誠看向杯里沒喝完的牛:“喝完再走。”
溫言聽話地端起來喝完了,還把最后一點三明治也吃完,去推冷厲誠的椅。
“爺爺,我們去上班了。”溫言朝冷老爺子揮揮手。
冷老爺子笑道:“去吧,小心些。”
兩人走遠了,大廳安靜了下來。
郭婉蓉突然咕噥了一句:“厲誠這個臉一看就是被人打了,怎麼可能是狗……”
冷嚴政扭頭惡狠狠瞪了一眼,不敢繼續說了。
冷老爺子沒說話,繼續吃著早餐,跟沒聽到一樣。
就在這時,邱棠英從外面散步回來,手里還牽著小貓。
沒理會廳的人,蹲下來跟小貓說:“小貓,我們吃早餐了,今天媽媽做你最吃的火蛋好不好啊?”
小貓不能說話,親昵地蹭了蹭的臉。
“小貓真乖。”邱棠英說完就去廚房忙了。
郭婉蓉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不舒服。
想養只寵貓,老爺子說討厭小,不準養。
要養貓,就從家里搬出去,養多都可以。
可邱棠英領養了小貓后,給它單獨搭建了狗屋,還經常將大狼狗帶進來正廳。
老爺子屁都沒放過一個!
邱棠英有的,憑什麼不能有?
太氣人了!
想到這,郭婉蓉酸溜溜地說:“大嫂這只狼狗真是越長越壯了,記得剛領養過來時,才丁點大,我們還擔心養不活呢。”
“是啊,小貓跟戰神越來越像了……”冷嚴政也發出一句慨。
冷老爺子聽到這,眼神黯了下來。
戰神是長子冷嚴邦的軍犬,跟著他沖鋒陷陣,遇險無數,一人一狗,生死與共。
在冷嚴邦意外去世后,戰神不吃不喝七天,絕食而死。
這份,所有人無不容,最后冷老爺子也給戰神立了碑,跟冷嚴邦葬在一起。
小貓是戰神的崽子,所以他沒有阻止邱棠英帶小貓回冷家,一直養到現在。
當時,沒有小貓,邱棠英或許也活不了。
“小貓,快過來,看媽媽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邱棠英從廚房出來,端著一個碗,蹲下來招呼小貓。
小貓很靈,趕跑了過去,低頭就吃了起來。
“慢點,沒人跟你搶……”邱棠英忍不住笑了,輕著它的頭。
“哼!”
郭婉蓉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冷老爺子冷哼了一聲。
嚇了一跳,筷子都差點沒握穩,扭頭看向老爺子,就發現他臉黑沉沉的,十分嚇人。
“爸,是不是早餐不好吃,我讓廚房重做一份來。”郭婉蓉趁機表孝心,狀似關心地問。
“不用了,沒胃口。”冷老爺子站起了。
經過邱棠英面前時,他突然又冷哼了一句。
邱棠英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一只狗這麼惜,對親兒子倒下得去狠手!”
冷老爺子冷冷說完這句話,也不看邱棠英一眼,拂袖而去。
邱棠英愣了一下,心念微微一。
了幾下小貓的頭,站起回到餐桌邊坐下。
“大嫂,早。”郭婉蓉笑著招呼。
邱棠英點點頭,拿了一片三明治:“爸沒事吧?”
“老爺子說沒胃口,沒吃多早餐。”郭婉蓉如實道。
邱棠英咬了一口三明治,裝若無事地問:“冷厲誠氣到他了?”
“那倒不是。”郭婉蓉想了下,神兮兮地低聲音道:“你兒子被人打了。”
邱棠英手一頓,淡淡問:“被誰打了?”
“不知道,臉上手指印明顯,一看就是被人扇了一掌,不過誰這麼大膽呢,真是想不到。”郭婉蓉搖搖頭。
邱棠英想了下,也想不到是誰這麼大膽。
冷厲誠在冷家,地位僅次于老爺子,冷嚴政夫婦都不敢惹他。
外面的人,更加不敢冷家的人。
“昨晚上是溫言陪著厲誠回房間的,之后也只有他們兩待在一起,難道……”郭婉蓉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突然驚呼道:“是溫言扇了厲誠一掌?”
邱棠英眼前浮現一張笑意盈盈、乖巧可的小臉。
不相信溫言會打冷厲誠。
那孩天真懵懂,雖然有點癡傻,但心純良,對冷厲誠唯命是從,怎麼可能打他?
真是無稽之談。
邱棠英面無表低下頭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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