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子?你這麼一,我差點扎錯位知不知道?出了人命你能負責?”
溫言狠狠瞪著冷厲誠,故意叉著腰兇道。
冷厲誠張了張,沒能說出話。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你跟我手腳的,有沒有點倫理道德,你要死啊?”
眼前的針灸師帶著異地口音,緒激烈,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
冷厲誠完全愣住。
這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皮糙,涂抹著化妝品,臉上還卡。
不好看,甚至還有點丑。
左臉頰上有一道約莫五六厘米長的疤,看起來像是刀疤。
那雙本來亮晶晶的杏眼,放在這樣一張臉上,就顯得平平無奇。
冷厲誠心里有些失落,說不清是為什麼。
是他的覺出錯了?
這會他又聞不到那淡淡的甜香了,倒是聞到了劣質化妝品的刺鼻香味。
“抱歉,我認錯人了。”
沉默片刻后,冷厲誠繃著臉跟針灸師道歉。
溫言在心里笑。
冷厲誠幾次打量,都知道。
他眼睛里的懷疑與糾結,也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冷厲誠看似出其不意的手,溫言都有所覺。
如果想要躲開的話,他連的角都未必能到!
但,故意沒躲。
早就料到,以冷厲誠的敏銳,一定會有所懷疑。
自己只是會一點偽裝,又不是魔法,不會把人完全變另一個人。
難免會暴出一些悉的特征,被冷厲誠察覺。
于是,提前準備了能以假真的假臉,故意留了破綻引他出手。
與其讓他心懷猜忌各種觀察,倒不如讓他直面自己這張陌生的臉,一舉打消他的懷疑。
“唉,你……”
冷厲誠銳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刀,地盯住溫言。
溫言張了張,瞬間改口:“算了算了。”
難得看見冷大爺服道歉,是想趁此機會戲弄他幾句的。
可轉念一想,言多必失,說不定反而會暴自己。
“今天療程已經好了,你記得要忌口,下次治療準時過來。”
簡單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后,溫言打開門離開。
工作人員進來,恭敬地將冷厲誠送了出去。
出了針灸館,冷厲誠臉愈發冰冷。
手下還以為是治療不太順利,紛紛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坐上車后,冷厲誠吩咐了一句。
“開快點。”
盡管親眼看見了針灸師的臉,但他還是沒有徹底打消懷疑。
他不會無緣無故有那種悉的覺,一定是哪里出岔了。
司機將油門踩到最大。
只要不出事,在海城沒人敢管冷家的車。
從中醫館回冷公館,時間短了將近一半!
冷厲誠回房間后,第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小傻子。
抱著他的枕頭,睡得正香,大大的杏眼瞇了起來,濃而卷翹的睫遮住眼瞼,垂下一片茂的扇形翳。
他緩緩抬起手,不自覺上的臉。
手下的溫熱順,看來是睡得正,才會如此不設防。
他故意加重了一點力道。
溫言哼唧了兩聲:“小言還想睡……”
分明是醒了,但眼睛還賴皮地不肯睜開。
冷厲誠被的樣子逗笑。
聽見男人笑的笑聲,溫言睜開了惺忪睡眼,興高采烈地了一聲:“老公你終于回來了!”
冷厲誠了一下的臉:“等了很久?”
溫言“唔”了一聲:“小言醒了好幾次,每次老公都不在。”
冷厲誠了溫言的頭,問:“那你睡好了嗎?”
溫言了一個懶腰:“睡好啦!老公呢?打針疼不疼?”
冷厲誠本想說不疼。
可是話到邊,他改了口:“有點疼。”
溫言臉上浮現出心疼的神:“小言就知道,打針一定好疼的,老公好可憐,小言抱抱你。”
對著冷厲誠張開雙臂,虛虛地摟了一下他的肩膀,本沒有太多的肢。
冷厲誠是期待小傻子安自己的。
可是這樣的行為就很敷衍。
他眉眼不悅:“就這樣?”
溫言眨眨眼:“那,小言給你呼呼?”
冷厲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呼呼是什麼作。
見他沉默,溫言還以為他是答應了,于是直接從床上爬起來,然后趴在床邊。
上了冷厲誠的大,抬頭想要確認一下:“這里疼嗎老公?小言給你……”
“呼呼”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一大力襲來。
溫言的向后一栽,頭重重地磕在了床頭上!
冷厲誠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擔憂。
可下一秒說出口的話,卻和他的神完全相反。
“以后不準這里!”
說完后,他直接就離開,看起來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溫言靠在床上緩了一會,本沒察覺到男人臉上的糾結。
滿腦子都是三個字。
狗男人!
真是不理解,一個人怎麼會如此晴不定?
明明上一秒還風平浪靜的,下一秒就狂風暴雨了。
狗男人居然還對起了手!
溫言越想越覺得生氣。
了自己的后腦勺。
還好,沒腫。
虧得為了給他針灸,抄近路跑得腳都快生出火星子了。
結果這無名英雄真是不好當,還要遭莫名其妙的冷眼!
溫言在心里把冷厲誠罵了八百遍。
而冷厲誠的心卻完全相反。
剛才被小傻子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憤緒驅使著他把推開,還對說了一句兇狠的話。
可是現在漸漸冷靜下來,冷厲誠心被懊悔占滿。
其實也沒什麼覺,不疼不。
被子包裹著,也不會看出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可他就是被一憤怒支配了大腦。
還有一在心底,不愿承認的自卑。
他不希小傻子他殘疾的雙,不希從的臉上看見嘲笑的表。
盡管也許永遠不會做這樣的事,但高傲如他,連一丁點可能都不愿意接!
冷厲誠緩緩回頭,看著半開的房門發呆。
剛才那一下……把磕疼了吧?
他是不是應該回去哄哄?
想到這,冷厲誠轉了椅。
可是剛移了一小段距離,他又停了下來。
哄人,要怎麼哄?
他好像沒什麼經驗。
跟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跟解釋自己的心?
冷厲誠發現,他好像一句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溫言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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