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宛若喪家之犬，耷拉著腦袋，一雙眼睛如死灰般，毫無生氣。

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忙碌大半生，所為何來？只覺得無比凄涼，人生仿佛一場笑話。

醫生離開后，司橋笙進了房間。

老夫人著他。眼里難掩恨意。

“我沒想到，我竟然會引狼室。早知我這一世的基業會因為你而敗落，我當初就不該讓你進陸家。司橋笙，你是我的克星。你如此對我，還來見我做什麼？”

司橋笙的椅停在離病床一米開外的地方，抬起頭，他幽邃莫測的寒眸里更是著一凌厲的暗黑氣息。

老夫人駭然一驚：“你這滿腹算計，陸白知道你的狠嗎？”

又自嘲的笑道：“呵呵，他比我還單純，又怎麼能識別你的狼子野心。我早該防范你的，當初你能讓燕家和其他頂流集團一夜破產，自然也會對陸氏不留面。可我不明白，司橋笙，陸氏是你的家啊？你怎麼那麼狠心？連自己的家族都不放過？”

司橋笙自嘲一笑：“原來在老夫人眼里，我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哼，老夫人，不論是當初的四大頂流集團，還是如今的陸氏集團，我對付你們，從不是為了錢。你看我，困椅，我要那麼多錢來做什麼？”

老夫人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你不是為了錢。那為何如此大費周章的對付我們？”

司橋笙俊的臉龐籠罩著一層冰霜，“老夫人，在你眼里，我詐邪，詭計多端。那麼你呢？不知道在老夫人心里，你自己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夫人徹底呆住。

一張對別人品頭論足，那是高位者對底下人的制。可自己，如果細說做的那一件件，一樁樁事，卻未必干凈。

司橋笙猛地抬起頭，瞪著老夫人：“老夫人，怎麼變啞了？”

老夫人臉很是不自然：“你想讓我說什麼？”

司橋笙道：“遠的暫且不說，就說近的。你對梨白做了什麼？”

老夫人氣得渾發抖：“別跟我提那個瘋人。”

司橋笙道：“瘋人？當真瘋了嗎？老夫人，你心如明鏡。”

老夫人咬著，沉默不語。

司橋笙卻容不得沉默，他繼續刺激：“老夫人曾經也是被人玩弄在鼓掌的一枚棋子，后來終于翻了。便也學那些人的一惡習，將梨白如螻蟻般在手心，讓幫你去勾搭男主人，讓幫你孕育兒，還讓最后為你洗白自己的背鍋俠。”

老夫人瞪大眼，蒼老的子努力掙扎著。最后可能是發現自己不論怎麼努力都徒勞無功，索躺平在床上，做一條咸魚。

“司橋笙，我真是小看你了。”心里猶覺不甘，“可我不明白你究竟知道多？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這些，我守了一輩子，除了我，幾乎沒有人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橋笙輕輕嘆口氣：“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然后目悠遠的飄向臨床的窗戶：“傅杏求我，救出的母親。老夫人，你便給我一個面子。”

“絕不可能……”老夫人面紅耳赤的吼起來。“司橋笙，你害得我一生心功虧一簣，還讓我中風在床，如今還有臉求我？”

司橋笙笑得從容坦：“你對梨白做的那些事，是會得報應的。如今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該激我才是。”

老夫人怒道：“我的報應還不夠嗎？”

司橋笙道：“還有比你現在更悲慘的報應。”

老夫人惶恐的瞪著他：“你想做什麼？”

司橋笙道：“你千金散盡，那是傅杏對你欺負梨白的報復。可你，不是只欺負了梨白一個人？”

最后這句話，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老夫人干涸的瞳子里蒙上一層晦暗的彩。

司橋笙郁的問：“想起來了嗎？你做的那些惡毒事？”

老夫人驚悸的瞪著司橋笙，然后卻猛地搖頭。

倒是想起來一件事，但是那件事太，斷定他不會知曉那件事。

司橋笙也很有耐心：“看來你是忘記了。沒關系，你總有想起來的那一天。那麼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梨白進神病醫院時，的家屬一欄，為簽字的人梨沖，梨沖是誰？”

老夫人面如死灰。

“你果然聰明。連這都被你查到了？”

老夫人放棄掙扎，“你既然這麼聰明，想必你不依賴我，也能查到他的住。”

司橋笙道：“我是能查到的下落，可我想跟你求證一件事：這位梨沖，便是當年你桃代李僵，被你舍棄的卵，梨白和陸老爺親生的兒子吧？”

老夫人對司橋笙投出佩服的眼神：“你既然猜到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司橋笙從懷里掏出一只錄音筆，“我要的是這個。那個梨沖，對你俯首帖耳，不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愿意相信我話。有了這個，他應該信了。”

老夫人再司橋笙的目幾乎泣著毒。

司橋笙微微一笑：“你就別恨我了。我們之間，應該有恨的人是我。”

司橋笙轉椅，轉離開。

霍家大院。

念笙最近有些無聊。

醫生說前三個月的寶寶，不太穩定。所以叮囑多注意休息。

念笙子心切，對醫生的話不僅俯首帖耳，而且執行得非常徹底。不僅減了大量的社活，而且不就臥床休息。

司橋笙最近特別忙碌，總是在陸家和霍家之間來回穿梭。

這天司橋笙回家后，霍囿免不得批評他：“你啊，也不能全部心思撲在工作上吧？你還是關心關心你的老婆，最近每天臥床休息是幾個意思？這是懷孕，不是坐月子？這麼張做什麼？”

司橋笙一臉歉然：“爸爸，是我疏忽了。”

霍囿朝他揮揮手：“快去看看吧。”

“好。”

司橋笙輕悄悄的推開臥室的門，卻看到念笙半臥床上，床頭柜上放著果盤。愜意非凡的吃著水果，聽著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