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太晚，念笙和司橋笙沒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司家。

晚餐是管家送過來的，司老夫人以今天吃素為由，拒絕和年輕人一起共晚餐。司橋笙沒有多疑，可是念笙卻強留管家了會，問了許多問題。

“老夫人該不會是不待見我，才故意說吃素的吧。管家，吃素多年了？”念笙故意無理取鬧。

司橋笙神微變，有些不解的著念笙。他還善解人意的拉著念笙的手，主替老夫人辯解：“阿姐，你誤會姥姥了。從我有記憶起，姥姥在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會吃素。”

念笙卻瞪著管家：“是這樣的嗎？”

管家笑道：“是的，老夫人吃素得有二十幾年了。霍小姐，你確實誤會我家老夫人了。”

“二十幾年？莫不是司虞死后老夫人才開始吃素的？”

管家愣了愣，眼底明顯有些慌張。

司橋笙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念笙并非無理取鬧。

他震驚的著管家：“真是這樣嗎？”

管家嘆口氣道：“司虞畢竟是老夫人親自帶大的兒，死了，老夫人為吃齋念佛，也不過是超度的亡魂去極樂世界。”

念笙故作漫不經意的嘆道：“原來是東邊日出西邊雨，看似無卻有。”

司橋笙陷了震驚中。

管家找了借口匆匆離開：“哦，我還有事得忙，橋笙爺有事便我一聲。那我先走了。”說完就跌跌撞撞的離開。

司橋笙目送著管家的影，幽幽道：“阿姐可是發現了什麼？”

念笙道：“明兒上完香再告訴你吧。”

司橋笙帶著疑，想要追問時，念笙卻已經閉目養息。

司橋笙躺在念笙邊，雙臂枕著后腦勺，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天花板。

念笙沒有睜開眼，卻似乎到了他的不安：“小笙，睡吧。睡好覺，養好神，你才能繼續查找你母親的死因。”

司橋笙總覺得今兒的念笙變得有些不尋常，往日話多，今日卻一句話都不愿意跟他分，分明就是……怕說多錯多的模樣。

到底發現了什麼？

司橋笙盼著天明。

翌日，天亮后，司橋笙便早早的起床。他在花園里遇到了司家老爺子。

老爺子看到他的那剎那，眼里驟然亮堂起來。可很快就端起架子。

“聽說你帶你媳婦回來看你姥姥了？”

“是的。”

“哼，那你怎麼不看看我？”

司橋笙哭笑不得：“姥爺不是對我避而不見的嗎？”

老爺子冷哼一聲：“我那是對你有氣——你說你先前養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機人，還姓燕，他格溫，每次看到我們就是笑容滿面，我好不容易對他產生了親，你卻把他嘎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司橋笙道：“并非我噶的他，是四大家族合力廢除了他。”

司老爺子也是四大家族之一，面心虛道：“他就算再好，他也是一個機人而已。而且他不遵守商業規則，把四大家的項目搞得七八糟，讓四大家族損慘重。這種東西確實不能存在世上。”

“燕鴻笙既然死有余辜，姥爺為他難過做什麼？”

老爺子道：“他畢竟代替你陪了我那麼多年，就是養條狗都有的嗎？何況他是個有有義的機人。”

司橋笙不想在燕鴻笙這個話題上扯太久，他轉移了話題：“對了，這麼早，姥爺是要出去還是從外面回來？”

老爺子就好像做壞事被人抓了現行，瞬間蹦起來：“我啊。我是晨跑完了剛回家。”

司橋笙點點頭，卻毫不留的破他的謊言：“晨跑？姥爺真是老當益壯，晨跑結束不帶踹的。”他朝他豎起大拇指。

老爺子也玩得一手調虎離山：“對了，聽說你媳婦懷孕了？”

“嗯。”

“孩子生下來后準備姓什麼？”

“霍。”

“什麼——”老爺子跳起來。

“你是做了們家的贅婿？憑什麼孩子跟方姓？”

司橋笙道：“我本來就是霍家的贅婿。”

老爺子的掙扎只是一瞬間罷了，“行了，那是你自己的孩子，跟誰姓跟誰姓。我管不著。”

然后著臉離開了。

老爺子走了幾步，卻發現念笙不知何時站在他的面前。對著他笑得山花般燦爛。

“姥爺放心，孩子姓司。”

姥爺瞅一眼，眼底堆笑，卻故作冷漠：“姓啥姓啥。”

然后埋著頭離開。

念笙故意扯高聲音：“小笙，趕進來吃早餐。吃完了我們還要趕時間去白馬寺上香呢。”

看到老爺子的腳步明顯一滯，停留許久才起步離開。

念笙和司橋笙匆忙吃完早餐，便駕車來到白馬寺山腳下。

寺廟在山腰上，而陡峭的山路幾乎都是石階構。司橋笙的椅本不能行上山。

念笙著司橋笙：“要不我一個人上山？你在這里等著我？”

司橋笙很是猶豫。他恨鐵不鋼的瞥了眼自己的，眼里閃過一抹懊惱。

念笙握著他的手：“別擔心，我很快就下來了。”

司橋笙嘆口氣：“好吧。”

他回到車里，打開車窗，目不轉睛的目送著念笙的影一步步升高。

念笙在寺廟里的每一尊神佛地里虔誠的燒香拜佛，捐贈功德錢，為司虞祈福。

神仙府一一走過后，又來到點蓮花燈的地方。念笙捐了幾份功德錢，在和尚寫功德薄的時候，認真的看著功德簿上的一長串名字。然后找到了司家老爺子的名字。

和尚記錄在冊后，給了念笙兩盞蓮花燈。念笙拿著蓮花燈，點燃它們后，將它們放在案板上。

剛好這時候，和尚有點事離開了。念笙走到功德簿面前，快速翻閱起來。然后發現了一個事實：司老爺子每月18號都會來為司虞祈福。

念笙心里泛起疼痛：司老爺子是真的，可是是什麼力量迫使他不能正大明的自己的兒呢？

念笙在寺廟了轉了許久，最后在許愿樹前，靈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