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和顧老爺子沉默許久，兩個人似乎皆陷了沉思。久到念笙幾乎快要放棄希時，顧老爺子忽然說話了。

“我愿意代真相。”

念笙秀的臉龐浮出一抹激。顧老爺子常年臥病在床，松弛，法令紋深厚，可此刻念笙卻覺得他老人家特別可。顧老爺混濁的眼睛里是無盡的茫然，似自言自語道：“這些年，我一直活在那件事的影里。患上嚴重的焦慮癥，導致我的軀化癥狀愈來愈嚴重，最終余生不得不躺在病床上。我早就夠這種折磨，也非常后悔當年手那件事。”

念笙方才頓悟過來，顧老爺子臥床不起的不是什麼大病，而是焦慮引發的軀化癥狀。

由此可見，當年的事給他留下多大的影。

念笙慨道：“算你還有幾分良心。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幫助石警破案，我便不計前嫌，給你們顧家留一條青云之路。”

顧老爺子點點頭。

很快，石警過來了。

念笙原本是要留下來傾聽顧老爺子說什麼，可是顧老爺子卻對道：“霍小姐，這件事慘無人道，你姑娘家膽子小，還是別聽了。”

石警也對念笙道：“有我在，你放心吧。”

念笙只好出去。

房間里只留下顧老爺和石警，兩個人從下午聊到次日凌晨。時間長久，讓念笙應到這件事的不尋常。

石警和顧老爺子的談結束后，石警一臉青白的從房間里踉蹌著走出來，還格外叮囑顧瀾城：“顧老爺子緒很不穩定，這幾天你要盯他。別讓他做傻事。”

顧瀾城瞠目：“他到底說了什麼？”

石警道：“他代了他殺害司虞的過程，他如今對那件事充滿后悔。我怕他會因此自責而放棄自己的命。”

顧瀾城道：“我的爺爺哪有你說的那麼脆弱？”

石警嚴肅道：“陸家老爺子死得蹊蹺，你爺爺說可能是司虞回來報復他們來了。他口口聲聲說他也活不了多久。顧瀾城，你最好切關注你爺爺的狀況。”

顧瀾城道：“我知道了。”

念笙走近石警：“他當真什麼都代了？”

石警臉蒼白：“他知道的，他都代了。不過他只是幫兇，從犯，很多事他怕是也被埋在鼓里。不過，有他的供詞，四大家族的其他幾家就沒法對們曾經犯下的罪行罪了。”

石警拿出一只錄音筆。

念笙眼睛只一亮：“我想聽聽。”

石警拒絕得斬釘截鐵：“這可不行，這是機。”

念笙道：“石警，你知道的，我家小笙的最后一個心愿就是替他的媽媽報仇。我得告訴他曾經發生的事……”

石警把錄音筆遞給念笙：“借給你，天亮之前必須還回來。”

念笙喜悅道：“好。”

念笙握著錄音筆，來到司橋笙的病床前。“小笙，司虞的案件有了很大的突破，顧家老爺子已經對他的罪供認不諱。”

說完念笙就打開錄音筆。里面傳來顧老爺子蒼老的聲音：“那天晚上，所有人就好像被人奪舍了般，他們瘋狂的肢解著司虞。有人說眼球會留下證據，于是有人挖掉的眼球。有人說這種死法會為戾鬼，于是他們在皮上刺了符咒……司老爺子呆在一旁，完全就好像木偶。他的眼淚一直流。可是老夫人罵他婦人之仁。”

念笙聽到這里，只覺得嗓子發干發。倏地關閉錄音筆，惶恐的著司橋笙，既希他能聽見，又希他聽不見。

確認司橋笙沒有任何反應，重重的舒口氣。“小笙，你還是別聽了。”

就連，聽了都覺得骨悚然。司橋笙可是司虞的兒子，他聽了得多難過？

念笙放棄了跟他分的：“小笙，你放心，在陸爸爸的努力下，警察已經介你母親的案件了。相信不久的將來，你母親的冤屈就會大白天下的。”

念笙陪著司橋笙說了話，離開醫院后，沒看到司橋笙眼角淌出的一滴淚。

念笙將錄音筆送回警局，給了石警。

石警看到臉凝重的念笙，安：“司虞的死，我一定會給橋笙一個代的。”

念笙道：“顧老爺子的供詞，能不能讓其他參與者定罪？”

石警道：“證據還有點不足信服，畢竟顧老爺子年紀大了，長期臥病在床，還有老年癡呆的跡象。若是四大家其他人以他神不穩定，胡說八道翻供，也不是不可以。所以現在，我們還得突破其他人。念笙你覺得誰是下一個突破口？”

念笙道：“我明白了。那就從燕父著手吧。他燕奇瑞這個兒子，便有逆鱗。有逆鱗的人，就有弱點。”

石警點點頭：“你可有辦法讓他代真相？”

念笙道：“只能試試。”

念笙意味深長的著石警：“只要燕奇瑞出點事，燕父為了保他，定然屈服。”

石警道：“怎麼做？念笙，你不能以試法，傷害燕奇瑞的。”

念笙道：“我知道。放心吧，只是給他一點小的教訓。”

然而，未等念笙實施他的計劃，顧家卻出事了。出事的人不是顧瀾城，而是顧老爺。

顧老爺死在家中臥室，赤，眼球消失。膛上還刺著一句話：“還我眼球。”

當念笙得到消息，立刻奔赴案發地點。沒想到，顧家的客廳里滿了人。

念笙到詫異，四大家族的人怎麼都來了，顧瀾城主跟解釋起來：　“是我打電話通知他們來的……”

所有人就好像嚇傻了般，一雙雙眼睛直直的瞪著尸，他們眼底的恐懼泄出來。

“我記得，當年是顧老爺提議，剜掉司虞的眼睛的……難不是司虞回來索命了嗎？”燕父一屁跌坐地上。

念笙著眾人的反應，司老夫人和陸老夫人尤其鎮定。其他人或多或都有些慌張。

念笙忽然醒悟道：“陸家老爺雙手分離，莫非，當初也是他砍了司虞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