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念笙這句話，客廳里所有人的臉都變青。大家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司虞回來索命了？”念笙慧黠的著眾人。“那麼下一個死的人，又該是誰？”

念笙話音剛落，就看到燕家老爺子頹靡的跌坐地上。

接著，司老爺，陸家老夫人，司家老夫人和燕父，顧父，陸鑫統統變得沉悶起來。

石警很快就來了。

封鎖了案發現場，他將其他人驅散：“你們都離開吧。等案有了結果我會通知各位的。”

于是其他人紛紛離開。

念笙離開時，顧瀾城忽然住：“念笙。”

念笙本不想理睬這位渣男前夫，可是顧瀾城如今是顧老爺子案件里的親人，為了了解案，念笙委曲求全滯留了下來。

顧瀾城走到面前，含著幾分嫉妒，道：“你對他的事還真是上心。”

念笙頗無語的睨著他，道：“他是我的丈夫，我跟他自然不分彼此，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你這種對不忠，將婚姻視為兒戲的男人不懂。”

顧瀾城自嘲的笑了笑，心里涌起巨大的失落。

也不知為何，和念笙離婚的他，在時長河里，卻沒有淡忘掉離婚時的那抹淺淺的失落。反而是看到念笙和司橋笙的不改初衷時，他愈發意識到念笙的好，愈發悔不當初自己放開了念笙的手。

他甚至有時候會齷蹉的想：“如果當初，他沒有做對不起念笙的事，念笙會不會還是那個迷他的小喬米？”

念笙一刻都不愿意和顧瀾城多待，開門見山道：“顧瀾城，你爺爺死之前，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顧瀾城道：“如今你也只有有求于我時，才愿意跟我多說一句。對吧？”

念笙翻白眼。

知道了還來問？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顧瀾城不愧是曾經的太子爺，做生意頭頭是道。怎麼可能放過要挾念笙的機會？

“念笙，我的爺爺確實留了幾句話給我。是關于司虞的死因。不過，我憑什麼告訴你？”

念笙蹙起眉頭：“說罷，條件。”

顧瀾城苦笑：“不愧是霍氏集團的總裁。”

“你姐姐可能沒有多久日子可活了，想見見你。”

念笙驚愕的瞪大眼。

“你還真是腦。這麼好的機會，不為自己謀福利，卻還在為喬馨未了的心愿籌謀。顧瀾城，我真該贊嘆你一句種？可惜啊可惜，你這個種有眼無珠。”

顧瀾城眸子凝霜：“念笙，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可我這輩子起碼對得住你姐。我顧瀾城忠于我的，有始有終，我做人也不至于那麼差吧？”

念笙就好像看小丑似的著他：“你就是個笑話。顧瀾城，癡是優點，可是烽火戲諸侯的主角卻是個小丑。你跟他一樣，是個小丑。”

顧瀾城臉大變。

他以為，他負了喬米，以后便好好的對喬馨，也算是修正自己優寡斷的格。可是念笙卻把他這些年的堅持諷刺為小丑，他多年的堅守竟然碎了一地。

他真的錯了嗎？

“喬馨在哪里？”念笙問。

顧瀾城道：“你跟我來。”

顧瀾城在出租房的對面，租了一套小戶型的套二居室，單獨騰地喬馨住的。

喬馨躺在床上，沒有下人的心護理，只有顧瀾城一日三餐送水送飯，的病就明顯進膏肓的地步。

念笙進的臥室，撲鼻而來的全是藥渣子的馥郁味道。念笙沒忍住，差點惡心得嘔吐出來。

顧瀾城和床上的喬馨皆被的這個舉措給刺激得不輕，兩個人眼底都流出一抹尷尬。

是啊，如今的念笙，是高高在上的財閥集團大小姐，哪能適應這樣惡劣的環境。

的本能都已經替和喬馨劃分了階層。

念笙站在離喬馨一米開外，面無表道：“顧瀾城說，你要見我？我時間很，你有什麼話就盡快說吧。我還得早點回去帶兒子。”

喬馨紅著眼，酸溜溜道：“你有兒子了？”

念笙道：“這很奇怪嗎？尋常百姓，不都是我這般，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結婚生子，一起風雨同舟，白頭到老嗎？”

喬馨失聲痛哭：“可我明白得太晚了。太晚了。”

念笙噤聲。

不想刺激喬馨。

喬馨哭后，雙目無神的盯著白茫茫的天花板：“這段時間，我常常想，如果當初我能心懷開闊點，認了你這個妹妹，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可我沒得選擇。念笙，如果能重來，我還得跟你搶顧瀾城。這輩子，我什麼都是輸，唯獨他，我贏了。我這輩子所有的甜都是他給的，就連最后的這點面也是他給的，你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了吧。”

念笙終是嘆口氣：“喬馨，我們應該往前走，而不是一直停留在過去的時里。顧瀾城他只是我人生的過客，或許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可他對我來說僅僅是我人生岔路上的一個曲罷了。我早就從以前的傷害里走出來，我希你也能走出來。”

喬馨驚呆的著念笙，念笙能用如此平穩的口吻，如此冷靜的緒，敘述過往。仿佛那個在過往里狼狽不堪的喬米不是一般。

喬馨忽然意識到。執著于見念笙是多麼可笑的行為。因為，和顧瀾城一樣，已經為念笙人生路上的過客。

“對不起。”喬馨重重的吐出這三個字。

念笙道：“你的歉意我收下了。”

“但是我選擇不原諒。而是忘。”

喬馨道：“念笙，我時日不多了。我就想求你一件事，我走后，你給瀾城哥一條出路吧。他很好，不該落到如此田地。”

念笙面無表道：“對不起，他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我不會阻礙他的青云路，但是也不會圣母瑪利亞的扶持他。”

“商人，只講利益換。他懂。”念笙說完瞥了眼顧瀾城。

喬馨卻心有不甘：“念笙，我知道你上說著絕的話，心里卻綿得很。你都能不計前嫌的來看我，你以前那麼喜歡他，也能不計前嫌的幫助他。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