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震驚至極，又惶恐至極：“什麼時候的事？”

管家詳細稟告道：“昨兒，司老夫人去了一趟霍家大院。和霍小姐談了一個小時左右。從霍家大院出來，司老夫人面帶笑容。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警局投案自首。”

老夫人石化如雕。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管家，你說會不會把我們都給供出來？”

管家搖頭：“不會。”

陸老夫人睨著他：“你怎麼那麼肯定？”

管家道：“當年司老夫人和你可是閨中友，將心事袒給你，主央求你幫忙。夫人能幫，那是對極大的信任。若是今日反咬一口，也太不講義氣。可是司老夫人不是不講義氣的人。”

陸老夫人心事重重道：“可是那件事后，給了我們陸家厚的報酬。我拿著給我的錢，才能在海外混得風生水起。說起來，司家不欠我們的了。”

管家慨道：“是啊，當年司家可是帝都首富，商結合，何等風。可是司虞死后，司老夫人為封住你們的口，是捐了司家諾大的家業。陸家，顧家和燕家，一躍為頂流。當年的，司老夫人確實還完了。”

陸老夫人擔憂道：“若是司老夫人現在，一心為司虞陳冤屈，將我們供了出來。我們又將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管家面沉重道：“陸家就算傾囊相助，只怕老夫人也逃不過牢獄之災。”

老夫人的手無力的耷拉下來：“我明白了。”

老夫人將管家支走：“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管家不安的瞥了眼老夫人，嘆口氣離開。

老夫人坐在床上，目卻是放空的。腦子很混沌，可有一些認知卻無比清晰的冒出來。

縱使舍不得權勢和金錢，可是現在垮了，還很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拼命守護的這些東西，終究是云煙雨留不住的。

這陸家的產業，雖然沒落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既然要放手，也得給它安置好才行。畢竟這是一生的心啊。

眼下，培養的繼承人陸鑫沒了。

陸家二爺三爺和四爺，沒有一個備經商的卓越才能。而陸白，雖然是最堪大任的。可陸白和不和。不愿意把自己打下的繁華產業付給對自己有怨恨的后輩。

孫輩里面，二房里的孫子，雖然能力出眾。但是比起司橋笙和念笙，卻又黯然失。若是把陸家給他，只怕霍念笙不服氣。

是個霸道護短的人，不會認可陸家漠視司橋笙，若是有心為司橋笙爭奪半壁江山，那陸家的繼任掌權人，必然地位不穩。

老夫人最后長長嘆口氣，又把老管家進來，道：“我想見念笙。幫我約下吧。”

念笙來得特別快，只是看到陸家清冷孤獨，很是詫異。見到老夫人第一句話便是：“我以為你是讓我來參加陸鑫的葬禮的。”

老夫人道：“他一生沒有過家，按照規矩。沒有結過婚的人，無需葬禮。所以我們只是把他火化后，將他的骨灰盒放到他親生父母的陵墓旁。也算讓他落葉歸。”

念笙點點頭，陸家如何安置陸鑫毫不介意。

“既然老夫人我來不是因陸鑫，那又所謂何事？”

老夫人盯著念笙那張還有些嬰兒的臉，長著一張國泰民安的臉，看起來讓人十分舒服，也非常有信任。可也是這張溫無害的臉，卻讓多商業才俊敗北。

“念笙，我今兒來，是想跟你商量陸家的繼承人一事。”

念笙很是詫異，老夫人從未把自己當做陸家媳婦，忽然讓參與陸家大事決策，這事著蹊蹺。

老夫人道：“你也不必驚訝，如今的陸家，也不像從前那般繁華。司橋笙是陸家的骨，理應有投票權。只是他現在昏迷不醒，所以我讓你過來代他投票。”

念笙著老夫人，眸微微變得寒冷。在商場爬滾打幾年，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沒有見過。老夫人的很，讓代替橋笙投票選舉陸家繼承人，那日后霍氏集團也沒有為難陸氏的理由了。

畢竟繼承人是自己投票選舉的，和陸家繼承人作對，豈不是打自己的臉？而且，老夫人還有挾持繼續幫助陸氏繼承人的心思。但凡今天參與投票了，那就被老夫人綁架著，得順應陸家繼承人。

念笙很討厭被人玩弄，反將一軍：“老夫人，我可以投票。”

老夫人聞言暗暗舒了口氣。

念笙又道：“就是不知道這未來的繼承人候選人都有哪些？”

老夫人便故作失落道：“念笙，你也知道，陸家原本是陸鑫在打理。其他幾房叔伯沒有進陸氏集團工作的經驗，所以繼承人就不從他們這一輩里選擇了。”

這是直接將公公陸白排除在外。

念笙不聲：“老夫人要從孫輩里選？”

老夫人道：“雖然孫輩年輕，不過二房的孫兒還是有幾分能力的。我想若是有你這個嫂子護著他，他應該很快就能獨當一面。”

念笙笑道：“老夫人既然心里有了主意，何需要我們這些閑雜人等參與投票走過程？”

老夫人聽出念笙的弦外之音，表有一瞬間的尷尬。可是還是面的化解了尷尬：“念笙，你也知道，陸家的繼承人，需要得到東們的支持才行。若是陸家部意見不統一，又如何讓其他東信服？你們就是假意投票你二弟，其他東看了，也心悅誠服。”

念笙直言不諱道：“老夫人要想外信服，便應該摒棄壟斷專權。”

老夫人的臉刷地就白了。

念笙又補刀：“老夫人，自從你把陸氏集團的資產轉移到海外后，陸氏集團就風雨飄搖。是我家小笙夜以繼日熬了許多大夜才能力挽狂瀾，陸氏集團才能度過難關。老夫人，你已經許久沒有去公司了。你難道不知道，陸氏集團早就不是你做主了。”

陸老夫人滿臉怒容：“我不能做主？那誰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