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遞給姐弟一個凌厲的眼神，妮妮趕把醒醒放下來，姐弟耷拉著腦袋規規矩矩的站好。

念笙道：“靈堂前打打鬧鬧，何統？”

醒醒出手，去扣姐姐的手心。

妮妮卻還是沒忍住，眼帶笑意。

醒醒問：“你親爹死了，姐姐不難過嗎？”

妮妮問：“難過不難過又能怎樣？”

醒醒道：“姐姐如果難過，就把我當做出氣筒。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要姐姐開心就好。”

妮妮看到如此帥氣可還懂事的弟弟，忍不住又開始上手，雙手使勁醒醒的臉。“弟弟，你這麼好，姐姐怎麼舍得打你罵你？”

司橋笙無語的著姐弟：“媽咪剛剛說什麼了？這麼沒記？”

妮妮趕站好：“知道了，爹地。”

司橋笙睨著妮妮，顧瀾城死了，竟然不見有半分難過。以前這孩子可是偏心親爹偏到太平洋去了。

“妮妮，這是你親爸的葬禮，你作為他的兒，今晚要對他行孝禮，該跪就跪，該哭就哭。嗯，今晚你會很辛苦……”司橋笙提前給妮妮打預防針。

他能覺得出來，妮妮未必愿意接納這些繁文縟節。

果不其然，妮妮拉著抱著他的手臂撒：“爹地，我的爹地不是你嗎？我為什麼要對其他人行孝禮？我不要。”

念笙目驟冷：“妮妮，不可以這樣。”

妮妮紅著眼道：“媽咪，以前我小，所以我覺得所有孩子的爹地媽咪都應該生活在一起。所有的爹地媽咪都會無條件自己的孩子。可是現在我長大了，我知道不是每個父母得配做父母，不是每個子都應該無條件自己的父母。你讓我給他行孝禮，可他拿我當兒了嗎？”

“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到死也沒有關心我一句。在他心里，我這個兒一點份量都沒有。”

念笙傻眼。沒想到孩子大了，便有自己的想法，曾經那個順從的乖寶寶已經不見了。

不知道如何制抑或去安一個叛逆期的孩子，反而是妮妮滔滔不絕，言之鑿鑿道：“我親爸對我不好，可我繼父對我好。我以前只認緣關系，那是大錯而特錯。現在我只認，誰對我好，我就對他好。我以后只認一個爹，就是這個解我于水火中，對我無限包容的爹地。”

念笙被妮妮的叛逆，自我給氣壞了，畢竟這可是顧瀾城喬馨的葬禮，妮妮就算是一百個理由，也不該在這種地方胡鬧。

可抬眸，卻不經意看到司橋笙笑得無比欣的模樣，的火氣頓時消了。

妮妮或許是有些叛逆，可是有點說的對，那些年，司橋笙對是真心好，不論怎麼背叛他，甚至為了幫助顧瀾城讓燕鴻笙犧牲，犯下種種錯誤，司橋笙卻始終都能原諒。

司橋笙和妮妮的父緣，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念笙如此一想，心里也開心了。便對妮妮道：“誰說要讓你行守孝禮儀了？”

妮妮瞠目，著司橋笙。司橋笙很慫朝眉弄眼。

妮妮忍俊不，原來爹地是個妻管嚴。

這時候霍囿走進來，妮妮突然靈一閃，道：

“媽咪，是……姥爺說的。”

“我說什麼啦？”霍囿笑呵呵的走過來。

念笙扯了扯霍囿的袖，低聲音提醒他：“爸爸，這種場合，你這樣笑，不合適？”

霍囿眸子一瞪：“有什麼不合適？我心好，你的渣男前夫和惡毒姐姐終于死了，再也沒有人找你的晦氣。我高興，我笑笑怎麼了？”

念笙道：“你高興，也不能教孩子不行孝禮吧。畢竟我們可是禮儀之邦。”

霍囿愣了愣，一臉困。卻瞥到妮妮和司橋笙，醒醒三張哀求的臉。沒張臉仿佛都在說：求求你替我們背鍋吧。

霍囿便抹了把臉：“哎呀，我不是不喜歡他們嗎？所以就讓妮妮……好啦好啦，我錯了。兒，別生氣啦。”

念笙笑道：“你如今年紀大了，我哪敢惹你生氣。”語氣里卻是對父親的孝敬和寵溺。

對面三個人全部松口氣。

醒醒道：“原來是一降一。”

“啥意思啊？”妮妮問醒醒。

醒醒道：“你看啊，爹地怕我媽咪，媽咪怕姥爺，姥爺怕我，而我怕姐姐，姐姐怕爹地。我們家的地位就是這樣閉環的。”

妮妮拍著脯：“我可不是怕爹地，我是敬重爹地。爹地襟開闊，既對我有救命之恩，又對我的任妄為有包容，矯正的教導之恩。他是這個世上對我好的最純粹的人。所以我怕爹地不開心。”

司橋笙嘆氣道：“我也不是怕你們的媽咪，是你們的媽咪不太好，我怕生氣，氣壞了，那以后誰陪我白頭到老？”

念笙順著司橋笙的話道：“我也不是怕你們姥爺，你們姥爺一大把年紀，還要幫我照顧孩子，伺候我的生活，父無疆，他就是這樣著兒的最偉大的父親。我尊重他。”

霍囿嘻嘻道：“我老了，我就喜歡小孩子。常言道隔輩親，隔輩親，我有了醒醒，就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妮妮又著醒醒，“那你呢？為何怕姐姐？”

醒醒耷拉著腦袋：“純粹是姐姐的脈制。在我小的時候，你總是制我，我怕你為了習慣。”

眾人哈哈大笑。

然后四張臉一起看著念笙。

念笙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變了臉，切換回肅穆的表，然后走了。

霍囿對孩子們解釋道：“你們的媽咪不容易啊，這些年為了應付，每天都戴著面生活。其實心深還是個小姑娘，跟你們一樣，也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不過如今是帝都首富，那麼多眼睛盯著，一言一行就格外謹小慎微。”

司橋笙的臉瞬間黯然。對念笙，他充滿心疼和抱歉。

晚上，超度儀式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霍囿是早就去睡覺了，念笙呵欠連連，司橋笙心疼，對說：“阿姐，你也去休息。這里我來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