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碗空了一半,肚子也填飽了,宋禾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眼神落在江淮之臉上,“怎麼只有一碗,你為什麼不吃?”
像在這種大型的晚宴,應該都是吃不飽的,那肚子都拿去喝酒應酬了。
江淮之一頓,本想說自己不,卻被對面打斷,“你別說你不。”
他這才不不慢地開口,“老二回來了,看到我在廚房里面煮面,便要了一碗過去。”
宋禾聽了這話,微微歪了歪頭,不知怎麼就口而出了,“要不你把剩下這半碗吃了吧,反正我已經飽了。”
空氣中沉默了幾秒,著男人玩味的笑容,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話多麼荒謬,居然讓江淮之吃吃剩的東西。
“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怕你半夜得睡不著,為了避免吵醒我,所以才想讓你吃點東西的。”
有種越描越黑的覺。
不好意思地別開了眼,耳垂有些紅紅的。
江淮之輕笑一聲,當著的面,慢條斯理地吃著剩下那半碗面。
宋禾眼底劃過一抹震驚,這可是剛才吃過的,而且連筷子都沒有換,他們這算不算間接接吻了?
心里趕否定這個想法,找了一個借口安自己,只是因為沒有東西吃了,又不想浪費自己煮的食,所以才吃的。
跟沒有關系。
不一會兒,碗空了,估計江淮之是真的了,連湯也沒放過,全部喝了下去。
宋禾收好自己的緒,抿了抿,“謝謝你的照顧,也謝謝你的面。”
江淮之眸微,挑一笑,“是口頭謝?”
靠在床頭的人眨了眨眼睛,反問道,“那不然呢?你想怎麼樣?”
男人扭了扭脖頸,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我以為至得請吃一頓飯吧,好歹我忙上忙下一晚上,還親自煮了面。”
他這樣說,倒顯得自己有些小氣了。
宋禾思索片刻,扯了扯被子,開口答應了他,“行,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先欠著,我想吃了再跟你說。”
闔了闔眼眸,準備睡覺。
一樓。
江淮之把碗放回廚房,李雪棠和江綏從外面正好進來。
“爸、媽。”
李雪棠掃了一眼客廳,面有些不悅,“宋禾去哪兒了,一晚上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說一聲。”
他了眼皮,“不小心崴到腳了。”
“這麼大的人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知道在宋家到底怎麼教的。”
晚宴的后半程,作為江家的大孫子和大孫媳婦,是沒看到兩個人的影,要不是看在老爺子的份上,李雪棠當場就要發火了。
江綏扯了扯的袖,“你說點,又不是小禾想要崴腳的。”
“明明知道今天是老爺子七十大壽,怎麼偏偏要在這種時候傷,我看就是想懶。”
李雪棠越說越起勁,就是看不慣自己兒子和老公都幫著宋禾說話,明明做錯事的是。
這個當婆婆的,難道說都不能說了?
江淮之抿起,眼皮輕掀,眸子里著一冷漠,“是我不小心絆倒了,媽要該教訓的應該也是我才對。”
“江家是怎麼教的我,宋家就是怎麼教的。”
李雪棠臉上出現一抹錯愕,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大兒子這種表,一時之間也沒有出聲反駁。
直到江淮之轉上樓,臉才變得難看起來,朝江綏發牢,“他這是跟我說話的態度?”
江綏聳聳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早就讓你說點嘛,事都沒弄清楚,你這不是污蔑了小禾嗎?”
李雪棠撇,心里不服氣,“好歹我也是他媽,說幾句怎麼了?”
“淮之這是維護他老婆。”
“難道你在外面欺負了,不希我站在你這邊?”
江綏的話句句有道理,李雪棠努努,神緩和下去,小聲嘀咕道,“他自己又沒說清楚。”
“那你也沒問。”
— —
床頭柜上的鬧鐘“嗡嗡”響了起來。
宋禾掙扎地從床上爬起來,把它按掉。
睡在沙發上的人也翻坐了起來,他了惺忪的眼睛,轉頭向床上。
撓了撓蓬松的頭發,臉上略表歉意,“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江淮之一條放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你今天要去上班?”
宋禾了放在被子里面的,只有一點輕微的疼痛,張了張,“我腳不怎麼疼了,在家里待著也是待著,不如去上班。”
其實只是不想和李雪棠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而已,那氣氛著實尷尬,而且昨天晚上整這麼一出,李雪棠肯定不高興,說不定又要找茬。
沙發上的男人把另一條也放了下來,起徑直走到床邊,想也沒想就掀開涼被,抬手按了按那腳踝。
宋禾疼得不自覺往后了一下,雖然沒有昨晚上看起來那麼腫,很顯然還是有點痛。
江淮之嗤笑一聲,“就這樣還想去上班?”
“我看你這腳是不想要了。”
擰了擰眉心,對男人的這番話很是不滿,“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非要兌我?”
江淮之角淡淡扯了扯,上著一懶勁兒,直起腰桿,“我跟媽說了,你這腳是我不小心絆倒的,所以不用擔心為難你。”
宋禾瞳孔微,腦海中思考著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見床上的人愣在原地,男人舌尖頂了頂,黑的碎發凌地垂在額前,調侃地笑出聲,“這就了?要不要再給點獎勵?”
這才回過神來,把被子掀了回去,淡淡地開口,“獎勵你一個大耳子。”
“恩將仇報啊,宋禾。”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宋禾角彎起一抹弧度,抬眼對上男人的視線,“我是你老婆,難道你不應該照顧我嗎?”
難得江淮之沒有和自己頂,他眼底閃過一暗,勾了勾角,“你說得對,這確實是我為丈夫應該做的事。”
“所以為了你的腳著想,這幾天就別去上班了。”
“免得到時候某人說我照顧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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